第七十八章 放棄
日出日落,這是不變的規律。早出晚歸,是人類順應自然的習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眾生平等,不會因為你可憐而多給偏袒你,也不會因為你富貴而靠近你。
王念再一次和徐鏡寒回到辦公室,他已經快想不起這幾天多少次出出回回。王真卿被殺,曾經的車禍,劉玉的死,還有廖音韻也不在人世。恍惚間,王念好像看到了劉玉站在自己的面前微笑。“太累了。”王念喃喃自語。就當兩人在辦公室裏休息的時候,王武還在查詢著曾經案子的卷宗。
“小王啊,你怎麼在這裏?”
“副局長。”王武放下卷宗,回答道:“徐組長讓我來查一些東西。”
“哦?有什麼不能用電腦查啊?”
“這個......徐組長特意囑咐,不讓外說,是這起案子的關鍵。”
王正笑眯眯地搖搖頭,“這個徐鏡寒,還怕我搶他功勞嗎?”
“這不太清楚。”王武覺得今天這個副局長的話,格外的多,以至於讓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武本身就不是愛說話的人,哪怕是副局,自己也只想安安靜靜的調查。但是不能直說,這裏又不是自己的家。
王正像是看出來王武有些變扭,於是安慰道:“行,不說就不說了,小王你忙。”
“謝謝副局。”
王正點點頭,轉身便板起臉。走出檔案室時候,對外面的警員說道:“晚上把他瀏覽的資料都拿到我辦公室,借了任何東西向我彙報。”
“是。”
“記住,別讓別人知道。”
“知道了副局。”一位警員殷勤地點點頭。
王正非常滿意。這局裏,有的是人願意主動過來拍馬屁。對於像是王武這種人,王正也是有力使不出,畢竟他們這類人都太呆了。
徐鏡寒坐在辦公室裏,全然忘記了水早已經燒開,就連伸進茶盒裏的手都沒有掏出來,就這樣呆呆地思考著。
王念則在閉目養神,他心裏不斷告訴自己,“快了!快了!”他有預感,明天將會是最特別的一天,因為所有案子都已經快要走向結尾,即使自己坐在這裏,但他能預感到,一切將會有一個結果。
咚——咚——
隨著敲門聲突然傳入兩人耳朵裡。王念緩緩睜開了眼睛,徐鏡寒則捏了一些茶葉扔到壺裏,說道:“進。”
“組長,查到了!”王武拿著手上的卷宗,急忙大步走到桌前,遞給了徐鏡寒。
“讓我猜一猜,案子是不是王正負責的?”
“你怎麼知道?”王武驚訝地看著王念。
“行了,”王唸對徐鏡寒說,“別查了,這個沒辦法查了。”
“什麼意思?”徐鏡寒翻開卷宗,疑惑地問道。
“王正不會給你們機會重新查這個案子。現在,這起案子就結束了。”
“難道要讓他繼續快活?”王武有些氣憤。王念這話,說的未免也太輕鬆了些。
王念則解釋道:“不是放過他,而是現在沒有能力針對他。你懂我意思的,組長。”
王念知道這個事情只能讓他自己來說,如果是徐鏡寒說,那麼在王武眼裏,徐鏡寒無疑從一個優秀的警察變成了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所以只能由自己來。畢竟,在其他人眼裏,自己是一個聰明人。
徐鏡寒怎麼會不懂王念說的意思,這其中的阻力太大,大到自己也沒辦法去改變。如果是這幾年的,那麼徐鏡寒還能試一試,但這是二十多年前,那就意味著穩定比什麼都重要。前有拐賣兒童案剛剛結束沒多久,如果此時在傳出這種事情,這對局裏的所有人都是打擊。但是事情就這樣算了嗎?徐鏡寒也不甘心。
“別急,”王念說,“我們可以給他一個小教訓,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們自然能夠扳倒他。”
“難道就......”王武握緊了拳頭。
“王武!”徐鏡寒站了起來,“這是一場持久戰,必須要堅持下去。”
“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直到他露出尾巴。”王念也站了起來,“欲先死亡,必先瘋狂。”
王武沒想到,徐鏡寒也沒想到,本是應該直接調查的案子,現在只能暫且放著。但是王念安慰他們,這只是遲早的事情,有的仇,終究還是要報的。
虎頭蛇尾後,三人把全部的重心放到了廖音韻的死亡。王念告訴他們,王真卿的案子估計也是王正,所以只能先把眼前最近的案子解決,只有破掉這個案子,纔有可能繼續調查王正。這很現實,雖然氣憤,但卻是最好的辦法。
王武主動要求去調查廖音韻的戶籍和案子。徐鏡寒讓他去,這是一種發現情緒的辦法,衝另一個兇手撒氣。
王念拿起唐楠給的資料,一邊看一邊說道:“她給的資料還真是詳細。”
“是啊。”
“有沒有興趣發展一下她?”王念問道。
“讓他當我的線人?我覺得不太可能。”
王念放下手中的資料,“你用最快最好的獨家新聞和她換不就好了。”
“別瞎說!”徐鏡寒阻止道。
“你看著辦唄。”
過了一會,正當王念想要去吃飯的時候,王武再次回來,一進門就嚷嚷道:“組長,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王念和徐鏡寒沒想到這才半個多小時,就把所有的資料找了回來,這個效率太快。
王念說道:“這個廖音韻死的很蹊蹺。這個案子,組長你也負責查了,還記得嗎?”
“我也查了嗎?”徐鏡寒聽到王武這樣說,卻絲毫沒有想起。
徐鏡寒有些困惑,連忙問道是什麼案子。等到王武把照片放到徐鏡寒面前的時候,這纔想起來。
案發當時,是在十多年前的一個夏天。那時候的徐鏡寒還是一個刑偵隊的隊員,當時的案子徐鏡寒並沒有直接參與,而是在外圍做了一些幫助,類似於走訪這種麻煩的工作,所以纔沒有記憶。
當王武把卷宗放到徐鏡寒面前的時候,纔想起這個案子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