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瘋狂
“有一個人在騙人?”徐鏡寒猜測道。
“不對,”王念搖搖頭,“假如......假如他們都沒有說謊,你覺得有可能嗎?”
“你懷疑有人騙了他們兩個人?”
“他們表情太認真了,不像是騙人。”
徐鏡寒也同意王唸的看法,不過讓她有些提防的,還是作為嫌疑人的劉成宇,這是不容置疑的。
帶著這樣的疑惑,兩人同樣回到家中。
第二天一早,徐鏡寒就來到王唸的樓下,等著他出現。過了沒一會,王念就出來了,一看到徐鏡寒是車子,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來了?”王念來到車窗前,敲了敲車窗。
“上車!”徐鏡寒搖下車窗說道。
王念上了車,徐鏡寒沒等他坐好就發動了車。王念綁好安全帶後,纔有些懶散地問道:“怎麼了?”
“出事了。”
“嗯?”
“王真卿死了。”
“你......你說什麼?”
王念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才見過對方,今天就被告知人死了,這是......
“發生了什麼?”王念問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是今早七點多,由地方派出所聯絡到了我們,我們才知道的。現在所有人都在向那邊趕去。”徐鏡寒開啟警笛,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王念,“我也是今天一早才接到通知的,具體情況還不瞭解。”
“你為什麼不早點叫我?”王念問道。
“我纔剛到,你就下來了。”
徐鏡寒開著車,速度越來越快。王念則陷入了沉思。
很明顯,這個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還很瞭解他們的行蹤。王念從來沒有見到過行動速度那麼快,又那麼堅決的人。但不管對方是誰,只能說明這個人開始害怕了,也就是說他開始消滅潛在的一切可能。王念突然在這一刻恍惚了起來,如果他們不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如果他們沒有去吃飯,會不會就遇不到劉玉,會不會......
“難道就一點也不在乎?”王念低著頭,喃喃自語。
徐鏡寒推了一把王念,直到王念緩過神想要質問徐鏡寒的時候,他說道:“別想太多。”
“什麼?”王念有些不理解。
“你不是神,我也不是。我們沒辦法去預測這世界會發生什麼。可能,就算再多一百個我們這樣的人,也不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純粹。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指責,也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你話好多啊。”王念靠著車椅嫌棄道。徐鏡寒笑了笑,“我們去解決他們!解決我們能做到的事情。”
“幫我問問現場的情況。”王念無所謂地說著,心裏卻突然明白了過來。原本這些話都是平常自己說的,沒想到居然被徐鏡寒給“教訓”了一頓。
“現場情況已經發過來了,你看一下。”
徐鏡寒因為開車的緣故,沒有辦法檢視,但王念可以。王念翻了一下王武發來的數十張照片,不由搖了搖頭:“唉......”
所有的照片清晰的映入王唸的眼裏。暗紅色的血液,有些還尚未徹底凝幹。整個人以極為扭曲地姿態躺在地上,血紅的雙眼瞪著,彷彿不敢想象自己會遭受到這樣的事情。
“是車禍,”王念把手機還給了徐鏡寒,“不是意外。”
“為什麼?”
“這就是我們昨天去找她們一家的時候路過的樓下馬路。因為沒有攝像頭,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把她吊起來,然後在撞倒後,再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後離開。”
王念突然覺得有些噁心。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能讓一群人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快到了,準備一下。”徐鏡寒提醒道。
王念點點頭,他知道徐鏡寒說得準備是什麼。不僅僅是局長的憤怒,也是昨天向她們承諾的家裏人。感覺好像是一場極其扯淡的夢,明明答應了對方,卻無法讓對方再看到結局的那一天。這是一件多麼殘忍而又無奈的人生。
兩人很快來到了案發現場。這裏距離死者家並不算太遠。兩人剛停好車,還沒下來,局長就匆匆跑了過來。
“局長......“徐鏡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局長的聲音蓋了過去。
“你們到底是怎麼查案的?”
“你們前腳走,後面就出了事,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還有你!”局長指著王念,“我讓你回來不是讓你玩的,如果你不明白什麼叫做辦案,就可以走。”
兩人沒有說話。王念則看著不遠處的案發現場,那裏昨天見到的,死者的父親,還在苦苦哀求法醫不要帶走他的女兒。死者的妹妹,還在一旁攙扶著自己的父親,臉上的淚水像是從臉上倒了水一樣。無奈、彷徨、痛苦,所有能夠用上的形容詞,似乎都能夠用到這對父女身上。耳邊局長的訓斥,陽光照射的讓人微微冒汗,空氣中還能聞到一絲血液的味道。
“三天!”王念懶得管局長在說什麼,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就夠了。”
“我現在是在問你......”
“別他媽廢話,”王念似乎感到胸膛的火快要把自己燃燒,“我是在告訴你三天破案,你有時間能不能讓開,讓我看看現場?”
“你......”
局長從來沒見過這樣囂張的人,尤其是在那麼多人面前。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壓住了火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於其那麼多廢話,到也不如讓他們找到檢視現場。
“好,”局長讓過身,“三天,辦不到你們就可以離開警局了。”
“嗯。”王念走過了局長面前,進入了案發地點。
徐鏡寒也點了點頭,如果不是王念,也許他也需要立下軍令狀,但是王念已經幫他立了,那麼也省了不少事。徐鏡寒也走過局長的身邊,來到案發地點。此時此刻,兩人出乎意料的沒有理會局長,而是把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白布,想要看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