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訴我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王念問道。

    周輔導員輕輕嘆了一口，思考了一會，指著照片裡的劉涵緩緩說道：“這孩子沒畢業就車禍死了。”

    王念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周輔導員：“車禍死了？”

    “對，”周輔導員想了想，說，“這孩子一開始和劉玉她們宿舍人玩的挺好，雖然後來有幾個孩子搬了出去，但是感情一直不錯。有次幾人晚上沒有回來，第二天一早我才知道她們出了車禍，劉涵被車撞死了。”

    王念聽了很奇怪，按理說車禍了，校方肯定會介入，那麼為什麼劉成宇會說他不認識劉玉？這根本說不通啊，一個和自己妹妹一個宿舍的同學，誰會忘記自己因為和室友一起出去玩而車禍死亡的人呢？

    “您能在詳細告訴我們這件事嗎？”徐鏡寒問道。

    “當然可以，”周輔導員指著照片裡的一個女孩，“她叫王香菱，那天是她的生日，幾個人一起租了一輛車，當時她們還沒有駕照，她們就這樣直接開了出去。”

    “難道租車的不檢查嗎？”王念問道。

    “當時哪有那麼嚴格，一般給了錢就租出去。”

    “犯人沒有抓到嗎？”王念好奇了起來。

    “沒有，那個時候還沒有攝像頭，而且又是在通往郊區的泥路，再加上警察趕往的途中還下了雨，所以很多證據都被沖刷走了。”

    “之後呢？她們是怎麼車禍的？”王念再次問道。

    “之後啊，”周輔導員想了一下，繼續說，“之後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通知了。詳情好像是她們喝多了，結果開車的時候忘了沒載劉涵，等到回去的時候發現劉涵在追她們的時候被車撞了，之後因為搶救不及時，內臟流血而死。”

    “這是最終結果嗎？”

    “是啊，”周輔導員說，“你也覺得很牽強對不對，我問了好幾次警方的人，但都是這樣說的。”

    “那這個人呢？”王念指著照片上的另一個。

    “你是說廖音韻嗎？這孩子在我印象裡是一個很囂張的女孩，當初因為在校外晚上沒回來的時候，我們找她，她還一臉的不在乎，為此我們還給她記了過。不過在那件事情以後，這孩子就老實多了。”

    “你知道她家是做什麼的嗎？”王念明銳的察覺到周輔導員似乎對廖音韻有些不滿。

    “她家是地產商的，也算是大小姐，基本上我們學校的各個老師都對她很客氣，不然的話她們宿舍又怎麼會動不動就敢晚上不回學校呢？”

    “你知道劉涵有個哥哥嗎？”

    “當然知道了，”周輔導員嘆了一口氣，“現在想一想，錯的何止是她們，最該被懲罰的應該是我纔對啊。”

    “她哥哥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我只記得我去的時候，劉涵的父母都來了這裏，等我第一次見到她哥哥的時候，已經是劉涵的葬禮了。但是她們幾個女孩都沒有來，可能是因為覺得沒臉來吧，之後在學校也非常老實的畢業。”

    “就......就這麼簡單的畢業了？”

    “如果你是要問懲罰的話，確實當時的我也不太理解。按理說我應該會被開除之類的，但是我被校內記過，扣了我半年的工資，僅僅就是這樣。至於她們，也是校內記過。當時的校長說，這是爲了大事化小，畢竟這些孩子遭受這種經歷，如果再被退學，可能也會有人自殺也說不定。”

    “你參加了劉涵的葬禮？”王念覺得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明明之前苦苦找不到的，現在卻在無意間發現了。

    “當然知道啊，是在市裏麵，我記得是一座山上，十年前我還去祭拜過。”

    徐鏡寒趕忙拿出紙和筆，趕忙走到周輔導員面前，似乎怕她下一刻就會失去記憶一樣，連忙說道：“能說一下地址嗎？”

    “當然可以。”

    周輔導員在徐鏡寒的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最後王念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但是看到周輔導員身體似乎有些疲乏，就讓徐鏡寒留了一張名片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王念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這一臉平淡的樣子讓兩人都感覺好奇，一般這時候王念總會開始推理起來，再不濟也會說一些話，但是那麼安靜也確確實實非常少見。徐鏡寒心裏也有些變扭，他似乎也想到了王念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但他從來也不願意去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有什麼想說的嗎？”徐鏡寒率先打破了此時的安靜。

    “你說，這個案子還能查下去嗎？”王念回頭問道。

    徐鏡寒皺了一下眉頭，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王念則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躺在車座上，“你知道我想說什麼的。”

    “對自己有點信心。”

    “我不是對我沒有信心，我是對你們。”

    “我有信心！”王武在車後面發出聲，“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抓住，這是我的指責。”

    “徐組長，你覺得什麼地方最可疑？”王念換了一個話題。這讓徐鏡寒有些措手不及，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車禍讓人很可疑。”

    “還有呢？”

    “這件事後，好像不管是王真卿還是劉玉，似乎都遭受了很大的打擊。”

    “這可不僅僅是打擊了，”王念突然認真了起來，“這個案子，應該從那場車禍開始查起。”

    “二十年前的案子，現在就是想查都很困難。”王武在車後搖了搖頭。他知道調查一件老案子要話多大的功夫，何況是二十多年前的，說不定當時車禍的那條路，早已經被鋪上了新的水泥地，說不定犯罪嫌疑人，早已經入了黃土。這些，誰又能知道呢？”

    “不不不，”王念搖了搖手指，“這個案子不難查，主要是入手點不一樣。”

    “怎麼查？”徐鏡寒問道。

    “在說怎麼查之前，我覺得應該先查一下劉成宇。明明口口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