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徐鏡寒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接到電話後，連忙匆匆忙忙地站起來。

    “王念！走！”

    “去哪？”

    “找到線索了，劉玉的一位室友好像瞭解情況。”

    “好。”

    王念放下手中的滑鼠，跟在徐鏡寒身後，急急忙忙上了車，“你怎麼跑那麼快啊。”

    “時間匆忙，路上再說！”

    徐鏡寒還沒等王念關上車窗，車就發動了起來，害的王念差點從車上掉下去。在使勁關上車窗後，王念這才扣上安全帶。眼前的景色匆匆而過，王念這才問道：“怎麼那麼急？”

    “王武說，劉玉的這個室友好像是精神病，間歇性正常，錯過這個時間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沒開玩笑吧......”

    徐鏡寒一瞪眼，“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你們就找不到其他室友了？”

    “劉玉當年的宿舍一共有六個人，在大二的時候搬出去三個，所以對劉玉的事情並不瞭解。剩下一個已經出國，現在聯絡不到。你說，我能找誰？”

    “行行行，”王念擺了擺手，失望地靠在車上“最煩這種案子了，各種運氣都不在我們這邊。”

    “哪又有什麼辦法呢？”徐鏡寒笑了笑，“只要努力，就會有結果的。”

    根據王武給的資料，徐鏡寒開著車來到了市區外一處很偏僻的老舊小區。王念必須承認，他已經覺得自己的屋子很破舊了，但是這附近的房子，全部都是平房，連屋頂都還是用石棉瓦和乾草堆鋪上去的，垃圾隨處亂扔，連同腳下的路，有些較深的坑，扔了幾塊磚頭，防止下雨的時候無處伸腳。

    等到徐鏡寒給王武打過電話後，沒兩分鐘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頭上。王武揮了揮手，兩人找了半天都不知道從哪裏上去，直到王武指著一處屋子門說：“從屋子裏麵的樓梯進來。”

    徐鏡寒和王念上了三樓，地上的不明液體和動物的糞便，讓他們不知怎麼辦纔好，最後踮著腳尖像是蜻蜓點水一般跳了上去。

    “就是這間屋子。”王武指著這個門。徐鏡寒先是敲了敲門，等到有人問道是誰的時候，徐鏡寒說了聲警察，這纔有人開門。

    開門的是一位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婦女，此時的她頭上正圍著毛巾，身上穿著圍裙，兩邊臉頰像是被風颳傷般緋紅。不過她也沒給什麼好臉色，只是側身說道：“進來吧。”

    “謝謝。”徐鏡寒極有禮貌的道了一聲謝。

    三人走過狹小的玄關，首先問道了一絲不明顯的味道。王念聳動了一下鼻子，被這位婦女回頭看了一眼，“這是藥味。”

    “不好意思。”王念道了聲歉。這確實是一個不太禮貌的行為。

    放眼看去，滿屋子都是黑黃色的牆面，看起來已經好久沒有粉刷了。被打上黑色補丁的黃沙發，腳下的地板磚大多有了裂紋，窄窄的客廳裡還放著一張床，床上被綁著一個女孩，估計就是這次要找的人——王真卿。

    “你好，”徐鏡寒拿出證件，“我們是警察，想來了解一下情況。”

    “哦，”一位滿頭白髮的大爺拄著柺杖，一步步走到沙發面前坐下，“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想問一下，現在王真卿能問話嗎？我們有個案件想要了解一下。”

    “我們家孩子......咳咳咳......都成這樣了咳咳咳......”

    大爺剛想說些什麼，胸口急劇地起伏讓他不停咳嗽，說不出話。婦女感覺跑了過去順著大爺的背，“爸，你別激動，別激動。”

    “大爺，我想你誤會了，”徐鏡寒解釋了起來，“王真卿的大學室友出了一些事情，我們想問一下。”

    “你問！你問，”大爺用柺杖指著被綁在床上雙眼出神的女孩，“你問吧，狗草的，你們沒一個好東西。”

    徐鏡寒不知道大爺為什麼對他們的敵意那麼大，但本著破案的想法看了一眼婦女。

    婦女一邊給自己的父親順著背，一邊看著徐鏡寒點了點頭。

    徐鏡寒和王武兩人蹲在床邊，問道：“你好？”

    王真卿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然呆呆看著天花板出了神。

    “我妹妹，”婦女雙眼通紅的說，“十年前突然變成了這樣，要麼是發瘋說有人害她，要麼就發呆......”

    王念掃了一圈屋子，這種家庭總是讓人無可奈何，總讓人不知道，究竟是他們的病讓他們貧窮，還是貧窮讓他們染上了這些病。

    “請問，”王念問，“你妹妹大學照片，還有嗎？”

    “我不知道，”婦女搖了搖頭，“都在抽屜裡，你們可以自己去找。”

    “找找找！讓他們進來幹嘛，我......咳咳咳......”

    “爸你別說了，他們又不是那群人，你別這樣。”

    “就是他們咳咳咳......”

    婦女趕緊使了一個眼色，指著旁邊的小屋子，讓他們去裡面的抽屜找。

    三人一邊道謝一邊走了進去。這個屋子看起來應該是這個婦女住的地方，看起來稍微顯得不那麼凌亂，但桌子下的各種塑膠瓶告訴他們，這家人的生活依舊艱難。

    徐鏡寒和王武兩人開啟抽屜找著，王念卻在這邁開步不到五步的屋裏打量了起來。

    果不其然，這裏儲存著大量王真卿從小到大的照片，從照片上看，還沒有變瘋的王真卿看起來非常的可愛，杏仁大的眼睛水靈靈的，讓人忍不住陷下去。

    “你在看什麼？”徐鏡寒看到王念在旁邊打量，忍不住問道。

    “你忙你的。”王念走到桌前，看著桌上的合照，兩個姐妹站在山腳下互相擁抱著。

    王武這時候猛地從一張照片裡看到了劉玉，“我找到了，”說著把照片拿了出來，“你看！”

    王念和徐鏡寒兩人湊到跟前，發現這是一張王真卿和劉玉的合照。徐鏡寒馬上說道：“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