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記者
累了一天,徐鏡寒先把王念送了回去,再把周劼放到了車站,自己一個人回到辦公室,靜靜點上了一根菸。
每個黑夜,都意味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似乎因為科技的發展,黑夜已經抵擋不了人類的活動。只是人類不知道的是,骯髒,從來沒有因為光的存在而消失。
王念站在窗前,如果此時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就會看到一個滿眼都是仇恨的人,正躲在暗處蓄力,等待著對敵人的最後一擊。王念當然想報仇,尤其是再一次遇見他,但王念也知道,只要自己耐下性子,對方就還會來作弄他,到那時,便是他生命的重點。
一夜無話。各懷心思的人們開始了一天的歷程,未知的事情就在眼前,等待著人們去觸碰。王念一早打車來到了辦公室,開啟門纔看到徐鏡寒正躺在沙發上和衣而眠。
“起來了。”王念拍了拍手,“要不要給你燒點水?”
“嗯......少放點茶葉。”
“你放心......”
過了一會,徐鏡寒也洗漱了一下,王念給他倒好茶以後,問道:“大學室友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昨晚查到了,我已經叫王武和劉穩旭過去了。”
“你這組員太少了,”王念把茶杯遞了過去,“再加兩個吧,不然夠你們忙的。”
“怎麼加?”徐鏡寒苦笑了起來,“不是能力不夠就是看不上我們組......行了,一會你老實在這裏帶著,我要接受採訪。”
“採訪?”
徐鏡寒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局長的命令,要和群眾打成一片,要讓大家多瞭解我們,同時和媒體打好關係,免得出事了他們筆下不留情。”
“誰來採訪啊?”王念也喝了一口,別說,味道還不錯。
“就是你上次給虛假訊息的那個女記者。”
“噗——”王念趕忙用桌上的衛生紙擦桌子,“你怎麼知道的?”
“我又不是傻子。那天剪完頭回來你一笑,我就知道沒好事。”說完,徐鏡寒又想道:“我記得好像叫唐楠吧,女孩還蠻不錯的。”
“如果你是指八卦能力。”
正當兩人細細品著充滿朝氣的熱茶時,徐鏡寒電話響了起來。
“喂?你好你好,啊,好的,我這就去開門。”
徐鏡寒掛上電話,對正喝茶的王念擺擺手,“你過去一點。”
“怎麼了?”
“記者來採訪了。”
“......你等下,”王念趕忙站起來四處張望,“你這有什麼地方能藏起來的?”
“這馬上都是你家了,你能不知道?”
徐鏡寒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堆起滿臉的笑容開啟門,“唐記者,歡迎歡迎。”
“你好......這是......”
“是什麼?”徐鏡寒順著唐楠的目光望去,“額......”
徐鏡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假如一個人躲在徐鏡寒的桌子下面,卻連腳都沒有收進去,所有人一開門就能看到兩隻腳從桌子下面露出來,會怎麼想?
“你等一下,”徐鏡寒禮貌地笑了笑,然後扭過身咬著牙走了過去,“我來介紹一下,這傢伙你估計也認識。”
“嗨......”王念被徐鏡寒抓著後衣領給拉了出來,露出禮貌而不失禮貌地微笑,“好久不見。”
“是你!”唐楠一跺腳,“徐警官,就是他爆料的。”
“喂,你這也太快了吧,”王念站了起來,“你不是說不會說出爆料著的資訊嗎?”
“你說謊,我為什麼要保護你!”
“好了好了,”徐鏡寒在一旁勸了起來,“唐警官今天要採訪我什麼?”
徐鏡寒強行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走到唐楠旁邊關上了門,生怕兩人引來大批不明情況的圍觀群眾。
“哼!”唐楠白了王念一眼,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拿出錄音筆,“徐警官,今天我是來採訪您最近在河邊淹死的案子。”
“這個案子......”徐鏡寒來到唐楠的對面,“目前我們還沒有破案,所以太詳細的細節不能說出去。”
“這個沒有關係,你大致說一下,然後我問幾個問題就好。在案子結束前,我會保護好資訊的。”
“你都把我暴露出去了,誰還能信你。”王念坐在徐鏡寒辦公桌的椅子上,吐槽了起來。
唐楠又白了他一眼。這地方是徐警官的辦公室,他能在這裏,會不會代表......
徐鏡寒是什麼人物,一個四十多的老狐狸,一下子就看出了唐楠的想法,但是徐鏡寒也不點破,只是緩緩說道:“這小子是我們局裏的顧問,負責命案的。”
王念轉著椅子,說道:“你上次的爆料費用還沒給我呢。”
“你給的是假訊息,我怎麼給你?”
唐楠一聽兩人這番話,改變了之前的想法,原來這傢伙是因為錢財才爆料的。想到這,唐楠更加懶得理他的。在她眼裏,凡是貪慕虛榮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瞧你兇的......”
“哼——”唐楠轉過頭,滿臉笑容地說道:“可以請徐警官大致說一下這個案子的情況嗎?”
“當然......當然可以。”徐鏡寒用微笑迴應了對方,心裏卻在想:沒想到這女的和自己老婆一樣,變臉變的那麼快。
“是這樣的,”徐鏡寒嗯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這個案子是在村子的河邊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三天,在這起兇殺案發生前,我們曾經在......
就這樣說了幾乎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直到王念實在無聊的開啟電腦瀏覽著新聞。終於在電池快沒電的時候,停了下來。
“真是太謝謝徐警官了。”唐楠儲存好錄音筆,放到包裡,緊接著站了起來。
徐鏡寒還是滿臉微笑客客氣氣地說:“不辛苦,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唐楠微笑著一個人走了出去。徐鏡寒在門外站著,直到對方拐過牆角,才關上了門。
“這姑娘是真能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