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問什麼？”

    大叔眯著眼睛，看起來還沒有睡醒的樣子。徐鏡寒客客氣氣的問道：“這附近有沒有類似墓地的地方？”

    “墓地？”

    大叔翻著眼睛，似乎在仔細想著。然後皺著眉頭說道：“好像是有吧，不過是之前挖掘機挖土的時候，裡面有幾塊碎墓碑。”

    徐鏡寒連忙問道：“那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可就是這裏啊。”大叔踩了踩腳下。

    徐鏡寒和王念彼此看了一眼。眼裏的失落是掩蓋不住的，但王念還好，這一趟來本來就沒打算找到什麼線索，純粹是人手不夠纔過來找運氣。

    徐鏡寒和王念向對方道了一聲謝，就坐上車回去了。

    “你說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嗎？”

    徐鏡寒倒也不是納悶，自己辦案二十多年，這種事情經歷的很多，完全不會受什麼太大的影響，無非就是有些失落罷了。

    王念想了想：“也不盡然，起碼知道這地方確實沒什麼人了。”

    “這可不算什麼線索。”

    “也對，”王念看著窗外，“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簡單的人嗎？”

    “你是說劉玉？”

    “我不相信，”王念冷笑了一聲，“每個人或多或少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如果她真的乾淨，就不會被人殺死了。”

    徐鏡寒也同意這種說法，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這邏輯。於是反駁道：“話是這麼說，但誰知道這件案子到底和她之前有沒有關係？也許她藏東西是個人習慣，而被殺則是一個意外。”

    “你這種思路倒也是對的，”王念表示認可，開啟一點窗戶透氣，說，“但是她為什麼騙我們？”

    “你知道的，有些人曾經換過名字，或許私下她是這樣喊的。”

    “那倒也是，”王念點點頭，“兩手都要抓，你說對不？”

    “看情況吧，看看火化單能不能找到，如果有記錄，那麼就可以繼續查下去了。”

    “室友那邊也要查。”王念提醒道。

    兩人風塵僕僕下了車回到了辦公室。徐鏡寒剛剛脫下外套，正要把自己從老局長那裏拿來的好茶泡上，還沒來得及品嚐，電話又響了起來。

    “和你說了別泡。”王念在一旁偷偷笑了起來。

    徐鏡寒接到電話，問道：“怎麼樣了？”

    “組長，查到了！”王武說，“死者叫劉涵，於1997年2月1日被死亡銷戶。”

    “死亡原因是什麼？”

    “上面寫著火災，按照非正常死亡處理的。”

    “找到火化單上面簽字的人了嗎？”

    “找到了，叫劉成宇，可能是她的親戚。”

    “好，我知道了，你回來吧。”

    徐鏡寒掛上電話，把資訊說給了王念聽。王念靠在沙發上疑惑了起來：“不對啊，怎麼都姓劉了，不是說抱給別人養了嗎？”

    “這也是我疑問的地方，”徐鏡寒趕忙倒了一杯茶，“劉玉根本沒有和我們說過實話。”

    ”劉玉說的慌也太多了吧，她不是說是劉涵的父親把骨灰給他的嗎？“

    “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現在，就算是想懷疑她和骨灰這件事無關都難了，”王念站起身來，“走啊，用你們的警綜平臺查一下本市叫這個名字的。”

    “等一下，我喝一口。”

    徐鏡寒細細品嚐了一口，然後帶著王念來到二樓。

    二樓大部分都是和電腦有關的部門，這裏的人大多數都不適合出外勤，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存在，讓破案這件事情變得異常簡單。徐鏡寒和王念直接來到周劼面前，此時的周劼正在調查著村子附近有攝像頭的地方，還在努力尋找著有可能的嫌疑人。

    這是王念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不同於在遠處，而是近距離看，總體感覺就是一個字——娘。

    倒也不是覺得男士娘不好，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長了一張像是姑娘的臉蛋，總不能說別人心裏也是柔柔弱弱的。但是周劼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因為缺乏鍛鍊，這點倒是和自己有點像。

    “周劼，這是王念。”

    “你好。”周劼站了起來，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框，十分熱情的伸出手和王念握手。

    王念覺得剛剛這樣編排對方不合適，連忙問道：“可以幫忙查一個人嗎？”

    “是誰？”

    “你查一下年齡大概在四十左右或者更大的，叫劉成宇的人。”

    “沒問題。”

    周劼坐了下來，電腦啪啪啪敲了幾下，篩選完後說道：“叫這個的人有很多。”

    “你再找本市出生的，然後是男性，文化程度不高。”

    “為什麼說文化程度不高？”徐鏡寒在一旁問道。

    “那個年紀有幾個文化程度高的，“王念瞥了一眼電腦，”一個村子能出一個大學生就不錯了，劉玉是大學生，還能再出一個啊。”

    “瞧你說的，人家不能努力？”

    “努力了現在和劉玉沒聯絡？”王念繼續說，“火化後和劉玉再也沒有聯繫，要麼就是死了，要麼就是兩人已經斷了聯絡。”

    “那倒也是。”徐鏡寒在一旁點頭。

    “還有一種可能，”王念雙眼緊緊眯了起來，“兩個人偷偷摸摸聯絡。”

    “找到了。”周劼反覆篩選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很王念形容的很想的一個人。

    王念看著照片，是一個很精神的小夥，再看他的資料，是一個賓館的老闆。

    “看到你錯了，”徐鏡寒在一旁說，“人家也是正了八經的大學生。”

    王念聳聳肩，道：“可能是我太想當然了吧。”

    “謝了周劼。”王念拍拍他的肩膀。正要轉身去找這個人，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周劼的聲音。

    “那個......我能和你們一起出勤嗎？”

    王念看著徐鏡寒，這事可落不到自己做主。

    “你也要去？”徐鏡寒感到有些意外。

    周劼堅定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在局裏不利於我成為一名好警察。”

    “穿上衣服，走。”

    徐鏡寒點點頭，囑咐了一句後，就走出了門。

    周劼馬上穿上了警服，背起電腦包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