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的時候為什麼不說！”徐鏡寒責怪王念道。王念聳聳肩，“你也沒問我啊。”

    “這個情況有必要上報！”徐鏡寒站了起來，想要出去找到局長彙報。王念從柵欄裡伸出手一把拉住徐鏡寒：“你說有什麼用，他正頭疼怎麼順利退休呢！”

    “但這件事確實需要上報。”

    “你報了也沒有。”

    “為什麼？”

    “除了一個綠色閃電，你還有其他證據嗎？”王念鬆開手，拿起筷子，一臉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父母......”

    “我父母早就被燒的乾乾淨淨了，哪來的證據。”

    “為什麼你......”

    徐鏡寒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王念感到好笑，於是接著他的話說道：“為什麼我看起來並不憤怒，是嗎？”

    徐鏡寒點了點頭。他確實不能夠理解，自己的父母在大火中喪生，為什麼他還能保持理智和自己說話。

    “眼淚是一個好東西，但是卻從來沒有讓我得到好的結果。看到悲慘的現實，滿懷受傷的心繼續前進，這纔是叫做戰鬥。”

    徐鏡寒聽完王念說的話，他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明白這個孩子。請他破案也只是因為他很有天賦，從來不是因為覺得他很可靠，至少曾經是。徐鏡寒感到很羞愧，自己太把年齡當一回事了，總是或多或少覺得王念只是一個小屁孩。沒想到......

    “為什麼和我說這個？”徐鏡寒不明白，既然審訊的時候沒有說過，為什麼現在要和他說這些？

    “從來都沒有免費的晚餐，”王念放下手中的筷子，把盤子和筷子一起推到柵欄前，“總不能讓你吃虧。”

    “只是因為一頓飯嗎？”徐鏡寒感到好笑，像王念這樣單純的人不多見了。

    “我只是好奇，他究竟會受到什麼樣的結果。是法律的懲罰，還是殺人償命。”

    徐鏡寒默默點了點頭。

    “對了，”王念提醒道，“我明天能出去嗎？”

    “應該可以。”

    “那就明天，一起審訊那群人吧，總要讓這件事有個結局。”

    “你說的是羅傑屍體的案子？”徐鏡寒問道。

    “不然呢？”

    徐鏡寒又重新坐下：“那販賣兒童......”

    “該抓的抓了，能跑的跑了，還能怎麼辦。”

    “你明知道我說的是誰。”

    王念搖了搖頭：“什麼證據都沒有。”

    “唉。”徐鏡寒緊緊攥著手。明知道這件事還有他的參與，卻苦於沒有任何證據。這讓人有些不甘，但再怎麼不甘心，生活依然還要繼續。

    “別嘆氣，”王念向後一考，“擋人錢財，如同殺父之仇。只要你還在，害怕找不到證據嗎？”

    “誰會知道他之後還會做什麼！”

    “會有機會的！”王念堅定地說道。

    ***

    第二天一早，王念還沒睡醒，就被徐鏡寒連人帶鞋一起扔了出去，並且告訴他，回家收拾一下再來，不然沒辦法和他一起審訊。

    王念穿上鞋子，手抓了抓自己的雞窩頭，不滿道：“一天到晚嫌棄我，明明自己還長的那麼醜！”

    不過吐槽歸吐槽，王念一想到張倩走了，雖然錢還沒給全，不過這十萬看來是可以隨便花了，於是回到家拿了點錢，決定也收拾一下自己。來到理髮店，王念先讓對方給自己洗了個頭，當理髮師問他需要剪什麼樣子的頭髮，王念說了一句隨便，便不再言語。

    理髮師點了點頭，開始給王念來一個全面修剪。

    “咦？唐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裏啊。”理髮店的女老闆高興道。

    正當王念思考接下來該怎麼找到自己仇人的時候，腦後傳來了一個女生的聲音。“好久沒來剪頭髮了，今天抽出點時間來剪個頭髮。”

    王念抬起眼睛，透過鏡子看到了聲音的來源。剛剛搭肩的捲髮是王唸的第一印象，再朝上看去，最為讓他注意的，就是她的大眼睛，總是“溜溜”地轉動，看起來像是一個很機靈的人，整個臉上，除了抹上淡淡的，十分接近唇色的口紅外，沒有任何化妝的跡象。她那白色長袖體恤包裹著她，露出姣好的身材，身上挎著一個黑色的大包。“一個很普通的女人。”王念在心裏想到。當唐楠看到王念正看著她時，她並沒有露出任何不快，而是微微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王念自己也覺得盯著對方看很失禮，便垂下眼簾。

    “今天又要去採訪什麼大人物啊？”女店長幫她把包放到櫃子裡後，便關切的問道。

    “不就是這兩天販賣兒童的案子嘛，我打算去採訪一下事發當晚的幾個警察。”唐楠直接坐到王念旁邊，扭過頭說道：“阿姨，給我剪斷點就好。”

    “好，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剪斷，留長了多好看啊。”女店主給唐楠脖子裡塞上毛巾，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居然幹出這種事，我這兩天都不敢讓我家女兒晚上跑出去玩。”

    “是啊，”唐楠也附和道：“這次臺長讓我去採訪他們，也是因為警方公佈的資訊並不詳細。”

    “也不知道是那個大善人，救了那麼多孩子。”女店主一邊給唐楠梳著頭髮，一邊感慨道。

    “哼，哪會有什麼大善人，說不定是有人良心發現，偷偷報的警。”

    “啊！你從哪裏得到的訊息啊！”女店主好奇道。

    “我猜的，不過如果真有人發現的，怎麼可能不承認，這種天大的好事。肯定是警方覺得這樣會顯得他們太無能，所以才這樣說的。”

    “哎呦，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呢！”女店主點頭說道。

    “我也這樣覺得，”王唸的男理髮師也加入了她們的討論中，“這要是我發現的，我肯定出名了！”

    “不管怎麼樣，這次我得代表大家好好問一問，誰知道我們市裏還有什麼地方，正在發生這樣的事。說白了，就是警方太無能了！”唐楠不由嘆了一口氣，心裏暗暗發誓，這次去，一定要問個清清楚楚。

    “必須好好問一問，”男理髮師說道：“我們納稅人的錢都花什麼地方去了？這種事情才發現，也不知道多少小女孩被賣掉了！”

    “這次我一定要問個清清楚楚！”唐楠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