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後來的故事？”王念問。

    “當然。”

    “我不想說了。”王念聳聳肩，“好興致都被你打斷了。”

    “你不想說了？那好，我來幫你把這個故事延續下去吧。”黃安龍喝完最後一點紅酒後，說道：“後來，這個叫張小敬的學生，殺死了這個叫黃安龍的，然後以他的名義，暫停了半年的互助會。在此期間，他和李捷兩人形成合作關係，同時透過他的手段，整個人的臉也進行了一些微調，變得有些想黃安龍了。在之後的事情，就是認識了袁家的女兒，還有——認識了你，王念。”

    “我很好奇，你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地方的，到底是......哪裏讓你覺得，我纔是你的棋子？”

    黃安龍微微一笑，“還記得你第一次出現在記者面前是什麼時候嗎？”

    “記者面前......”

    王念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這句話說出來，讓徐鏡寒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不就是之前屍體自燃案的時候嗎？

    “你不記得了？可我還記得，你飛揚跋扈的樣子。所以我就來了，來看一看，那麼囂張的人，到底有沒有本事，果然，我猜對了，你是一個天才。”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回事了。”王念撇嘴，一臉不屑，“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盯上我的？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草率嗎？你今天能和我面對面坐著，這不是你莫大的榮耀嗎？”

    “喂喂——你能不能別那麼中二？”

    “別說那麼多了，把藥注射了吧，等明天，我會給你行的任務。”

    “別急啊。你還沒說，我之前的推斷，是不是對的？”

    黃安龍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簾，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眼神，“差不多吧，不過......哪有這麼樣呢？”

    “也不怎麼樣，說完這個，我們還有一些其他的帳，要好好和你算一下啊。”

    “哼！得寸進尺！”黃安龍站了起來，還沒走動，旁邊的劉穩旭和王武就堵住了沙發兩邊的路。“急什麼，再坐一會，聊聊其他的不可以嗎？”

    “王念，你要明白，你的命！在我手裏。”

    “巧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王念站起來，作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黃安龍看著兩邊不善的目光，心裏十分不屑，不過他確實想聽一聽，王唸到底還知道多少。

    “你一定很寂寞吧，”王念說，“自己苦心經營的那麼多計劃，殺人、入贅、製造毒素。可惜的是，你連你最喜歡的女人都保不住，是不是太可悲了？”

    “你什麼意思？”黃安龍這次真的動怒了，他討厭一個螻蟻用這種口氣說話。

    “柳萌和袁華興戀愛，應該是你意料之外的事情。你從來沒和柳萌相認過，只不過時不時會寄點錢給她。但是她太窮了，窮到最後，出賣了自己，來換取想要的東西。”

    “你嘴巴放乾淨點。”黃安龍瞪著王念，“就算再欣賞你，我也會殺了你。”

    “別急，等我說完。”王念翹起腿，繼續說道，“本來你的計劃，應該是透過記者——就是那個網咖老闆的弟弟，將此事曝光，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利用輿論，來毀了他。可惜你晚了一步，他把柳萌——給殺了。這是你沒辦法接受的事情，但是你忍住了想要去打死他的衝動，然後轉念一想，想到了一個既可以把我困住，又可以毀了袁華興的辦法。你成功了，事實上你的整個計劃堪稱天衣無縫，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應了老祖宗說的那句話‘人算不如天算’，你終究沒算出來，柳萌會把高中的照片放在盒子裏收藏，你也沒想到，葉楓的事情會被我識破，你更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會有很多人突然插手搗亂，以至於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這兩天做了什麼，對嗎？張——小——敬。”

    黃安龍沒有立即反駁，而是眯著眼打量了王念一會。“你說的不錯，我這兩天確實沒有注意到你的行蹤，而且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找到葉楓妹妹自殺的真相，居然就是一張照片......看來，我的照片運，不怎麼樣。”

    “何止，”王念撇著嘴，“我再和你說一個事情。”

    “說吧，我很喜歡聽你一點點解剖我。”

    “是因為這樣會讓你有成就感，是嗎？就像是一個名人，總是忍不住出自傳一樣，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是多麼聰明，多麼讓人驚訝。”

    “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是的。”

    “那好，那就聽我繼續說。”王念笑容越發燦爛，“全世界每年都會有近十萬人死於蛇毒口中，其中一部分就是因為錯過救援最佳時機而死。毒發身亡者，以目前的科學水平，大部分還難以透過體內反應來分辨毒素成分，主要依據的是體表症狀及臨床經驗來判斷。蛇毒是蛋白類的毒素，無非就是由C、H、N元素構成，便於合成研製，也就比無機毒素反應更溫柔點，如果被人生成了一種未知的蛋白，被檢測出來的難度是很大的。”

    王念接過葉楓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後繼續說，“於是你就有了一種構想，用蛇毒及其他蛋白質來創造一種新的毒素。很厲害，你做到了，這個毒素難以檢測，並且可以控制並非時間。而由於你知道這種毒物的合成原理，可以順便研發出相對應的抗體，就是解藥。”

    “你說的，我不理解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啊，你怎麼會不懂呢？”王念露出嘲諷的微笑，“之前你在場上，說了那麼多關於蝸牛的事情，不就是希望我能以為，你的毒素是蝸牛製成的嗎？我說的對嗎？”

    “哦？你那麼自信？”

    “唉——”王念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調查過我的背景？”

    “背景？你沒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