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裏面有一節辮子，放在裡面。王念隱約覺得這個辮子很可疑，便走到外面對老奶奶問道：“奶奶，盒子裏的辮子是柳萌的嗎？”

    “柳萌？柳萌？”

    老奶奶迷茫的唸叨了兩句之後，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孫女的嗎？是是，這是他十八歲的時候，剪頭髮留下來的。”

    “這樣啊。”王念走回去把頭髮放進去，停下自己的動作想了想，還是抽出來一根，用紙包住放在口袋裏。

    這裏看起來是問不出什麼問題了，老奶奶時不時就忘記自己孫女的存在。王念他們也不願多做打擾，臨走的時候，三人從口袋裏一人掏了一百塊錢——在數字貨幣的年代，很少有人帶紙幣了。將錢放在客廳桌子上，離開了。

    三人在車上，氣氛有些壓抑。葉楓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當初柳萌沒死的話......”

    “沒那麼多如果，”王念說，“都是命。”

    “是啊......都是命。”

    繞著路再次來到靠經郊外的地方，這裏有一個營子，裡面很多人都姓朱，所以也叫朱家營。這種大部分都是距離馬路很遠的地方，所以都是自建房。這顯然給王念等人找了麻煩，大多自建房上面也沒有門牌號，所以大家只能逮到一個就問一個，再加上偏遠，沒有水泥路，土路上面到處都是石子，開車槓的人屁股痛。

    好不容易找到了，外面還有一條大狼狗，一看見三人就“汪汪汪”的亂叫，拴著鏈子。

    一個老頭走出來，大吼了一聲“別叫”，看到門口的三人，就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老爺子看起來十分硬朗，雖然資料上寫著都快八十了，不過看動作和精神頭，絕對年輕。

    “請問是朱穎的爺爺嗎？我們是她原來的朋友。”

    “啊......朱穎的朋友啊，快請進快請進。”說著就走到狗旁邊，抓住鏈子，“沒事，咬不到你們，快進去吧。”

    狗狂吠著，三人側著身子走進去。裡面是一片院子，旁邊還有一棟三層高的小樓，纔剛剛搭建好磚塊，沒來得及刷牆。老爺爺走進來，請幾位到另一個兩層的小屋子裏麵坐。三人剛剛坐下，就聽到老爺爺在喊：“老婆子，來燒壺水，來客人了！”

    葉楓連忙站起來說，不用那麼客氣，說兩句話就走。老爺子一把按住他，“這是哪裏話，來者是客！今晚別走了，陪老頭我喝兩杯，我這房子多，有地方住。”

    王念沒想到這老爺子那麼熱情，有些招架不住，剛要說點什麼，就聽到老爺子說道：“家裏好久沒那麼熱鬧了......”

    王念把話憋了回去。有一個矮胖的老奶奶走下來，客氣了幾句就去燒了一壺水。

    等到茶倒好之後，王念才問道：“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看......”

    “好好。”老爺子站起來，帶著三人來到二樓的一間臥室裏。這裏的屋子顯然比之前的要乾淨很多，所有東西都安安靜靜放在原本的地方。

    老爺子頗為傷感的說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啊......自從穎穎去世之後，你們是第一個來看她的孩子們......”

    “這裏，就是朱穎的臥室嗎？”

    “是啊。”老爺子指著桌子對葉楓說，“這桌子，可是見證了穎穎考上大學啊......”

    說著說著，老爺子眼睛就有點泛紅，“這是個好孩子啊，之前還對我們說讓我們享清福，唉......”

    “老爺子也別難過了。”王念說，今晚我們留下來，陪你喝個酒。”

    “好好......”老爺子激動不已。

    “能讓我們進去看看嗎？”王念問。

    “隨便隨便，我去準備點下酒菜。”

    “好嘞！”

    等到老爺子下樓，王武在旁邊說道：“可是明天中午，你的毒素就......”

    “沒大事。”王念打斷說，“先在屋裏找找，其他明天再說。”

    王武根本勸不住王念，就算是徐鏡寒都有些困難。王念不在乎那麼多，反正他也知道黃安龍不可能讓自己死的，無所謂。再者說，王念有一張王牌，還要在明天最危險的時候用啊。

    屋裏桌上有朱穎的照片，照片裡的她，伸出兩根手指，在鮮花叢中笑的無比燦爛。

    王念開啟抽屜，發現裡面有很多法律的書籍，看起來她大學是法律系的學生。

    在書籍裡，他發現了一個金屬小盒子。拿起來輕輕搖了搖，裡面有蕩蕩的聲音。

    開啟一看，原來是幾個小乳牙。王念抽出剛剛包住頭髮的紙，放進去一個小牙。

    做完這一切後，王念給徐鏡寒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些事情。接著又和安全發了一個簡訊，王念編輯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傳送了出去。

    做完著一切後，到了六點多了，三人來到樓下，和老爺子開始喝酒吃菜，看球賽。

    這個時候正好有英超曼聯對曼城的比賽，這個可是曼市德比。老爺子顯然是曼聯球迷，看著這兩年一個冠軍都沒有，爆罵起了曼聯的高管：“這群白痴，買人業餘的就像是去買菜一樣，去買箇中場球員還被別人俱樂部當作是騙子。”

    “不要生氣了老爺子。”王念安慰道：“說不定過兩年就好了。”

    “這種業餘高層，請什麼教練都沒用！”

    四人又聊了一會足球，喝到晚上八點多，老爺子喝多了，不住的抱著王念說著自己孫女有多好多好。

    王武和王念兩人把老爺子送到床上之後，和老奶奶打過招呼，就離開了。幸好葉楓沒喝酒，正巧這時候徐鏡寒也打來電話，說是找到了他讓找的東西了。

    王念把地址給葉楓看，葉楓點了點頭，就開車去了。

    這一下就開了一個多小時，這纔來到徐鏡寒說的那處山坡下。和徐鏡寒打了電話，碰面後，徐鏡寒看他們滿臉通紅，車裏還有一股酒味。

    “你們這是幹什麼了？”

    “喝酒啊。”王念喝著礦泉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