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利沒說話，左右觀察了兩眼這三人，大聲說道：“你們認錯人了吧！”

    “我覺得不太可能，”王念向前一步，“不然你剛剛跑什麼？”

    “誰知道呢？”對方聳聳肩。

    眼見三人放鬆了下來，他突然拉住旁邊的欄杆向下跑。

    這一下所有人沒想到，都被抓到老家了還往下跑。徐鏡寒和王武兩人追了過去，而王念搖搖頭，開啟剛剛一直沒關上的電梯，提前到了一樓。

    過了一會，錢大利喘著氣，像是一臺破舊的發動機一樣，哼哧哼哧走了下來。

    王念覺得這個人智商有些毛病，而且還是很大的毛病。

    這次被前後夾擊，他靠著牆，再次質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這件事的情況。”說完把他之前寫的新聞拿出來，“可以談談嗎？”

    “滾尼瑪！”錢大利盯著王念，“想都別想！”

    “你說，如果我把這個交給袁華興，他會怎麼對付你？像之前一樣？”

    王念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完全不怕眼前這個人。

    “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反正我有我的權利，如果你們私下對我做了什麼，警察會去找你們的。”

    “那如果我給你一條大新聞呢？”王念盯著他的眼，“給你一個可以翻身的新聞，你願不願意？”

    錢大利沉默了，汗液從他的頭頂慢慢流到脖子裡，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再過一會，放學的放學，下班的下班，到時候人一多，就不好辦了。

    不過這種沉默沒有太久，他抬起頭，臉上滿是一副拼了的表情，“一萬塊錢，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擺正你自己的位置，”王念嘲諷道，“你是願意被你老婆養，還是願意重新成為一名新聞工作者，你要做出最恰當的選擇。”

    “好好好！”錢大利閉著眼點點頭。

    他帶著三人上去，讓老婆開了門。在白眼中，一起到了書房。

    錢大利一邊燒水，一邊笑著用毛巾擦著汗，“見笑了，我老婆就這個樣子，你們別介意。”

    王念和徐鏡寒他們自然不會介意，反正你們自己都快要離婚了都不介意，他們三個外人有什麼好介意的。

    “這個報道是去年五月份的時候了。”一提到這個報道，錢大利的臉上就非常懊惱後悔，“這是我一個線人，就是專門拍這種八卦，然後把照片給我，我再把新聞的稿費三七分給他。”

    “為什麼不是他自己寫？”徐鏡寒問道。

    “像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專業記者，很有可能就會被盯上，風險太大，不如我們這些報社的記者們給予的保護多點。”

    “那這個人是誰？”王念問道。

    “我記得叫......劉承羽。我這裏還有他的電話，不過好久沒聯絡過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聯絡。”

    “能不能把號碼給我們？”王念注意到他臉上的戒備，又說道：“當然，我們會信守承諾，把你需要的新聞給你，算是交換。”

    王念把之前黃安龍給的資料裡，袁華興的其他事情都告訴了他。聽完這些訊息，錢大利非常興奮，並且用手機錄了下來，打算回頭整理一下，發到自己的自媒體上去。

    王念問他不害怕律師函嗎？錢大利笑笑說道：“你們查這些，不就是爲了讓他繩之以法嗎？只要你把他抓到，我這邊再發不就好了？”

    王念笑了笑沒說話，心裏覺得這個人的智商可能比之前要高一點了。

    拿到號碼，王念他們自然沒有再停留的打算，還有五天不到，小命攥在人家手裏，沒時間浪費。

    在車上，王念打通了電話，兩聲響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

    “我們是錢大利介紹的。”王念看了徐鏡寒一眼，這個時候別玩什麼花花腸子，直接把說的說出來，相信對方也不會拒絕，“我們想了解一下去年五月份關於袁華興暴力毆打女人的事情。”

    沉默了一會，王念聽到電話那頭打火機的聲音，“你們瞭解這個幹什麼？”

    “我們算是同行，我們受委託，查關於這個事情的案子。”

    “哦？查案子？”對方的口吻裡充滿了嘲笑，“哈哈哈哈——怎麼？難道查到就可以把這個人渣關起來了？”

    “不知道。”王念如實回答，“但是我有一點可以保證，他會受到懲罰。怎麼樣？要不要合作？你也可以得到一些新的素材。”

    聽著對方一片安靜，過了一會才說道：“晚上有個演唱會，是我最喜歡的唐朝樂隊，你們來演唱會裏麵找我吧，我會帶著一個相機，和一頂藍色的帽子。”

    “還有別的特徵嗎？”王念急忙說，“可能演唱會這樣的人會很多。”

    “那就要看緣分了。我這個人很信命。”

    掛上電話，王念放下手機，“真是什麼人都能遇到......”

    “完全去嗎？”王武開啟手機，“票看起來都賣光了。”

    “你還知道這個......”王念頗為驚訝，“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還喜歡去看演唱會。”

    “誰還沒個愛好啊。”王武笑笑，“我們要想進去的話，只能去門口買黃牛的票了。”

    “票到也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徐鏡寒非常擔憂，“主要是演唱會裏人那麼多，這種形象的人不少。”

    “這是在考驗我們，看我們到底是不是能查案子的人。”王念看著王武手機上的資訊，“六百塊一張票，那麼貴......這要是買黃牛的話......”

    “不買就進不去，這種地方查票很嚴格的。”

    “買吧。”王念說，“不買怎麼辦。”

    回到酒店，正好葉楓也回來了，說實驗室給找到一個，能用一下午。王念說剛好，反正下午也沒事，就和葉楓兩個人去了。來到實驗室，王念穿上白大褂，就開始抽自己的血。

    “別人可以檢測不出來，但是我不會。”王念看著被抽出來的血液，“我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