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問，老闆突然楞了一下。人家確實沒有說錯，自己沒有營業許可，車庫是違建的，就連車，都不是正規渠道買來的。這一下要是被人發現了......

    但是氣勢上不能聳，不然還以為好欺負。所以老闆也跟著冷笑兩聲：“怎麼？想敲詐啊？”

    “你這車我也看不上。”王念輕輕叩著旁邊車玻璃，“你也知道，我們就是想查個記錄，順便問一問當時的情況。都想簡單點，這件事不就過去了嗎？”

    “那......你們真的是警察？”

    “證件給你看，你不願意，讓我們怎麼做？”徐鏡寒再次掏出證件，指著自己的名字，“看清楚了，可以嗎？”

    老闆“嘖”了一聲，自己真是運氣好，遇到兩個那麼講理的警察。“行吧，你們想看什麼記錄？”

    “你們一般是怎麼聯絡到要搬家的人？”王念問。

    “現在不都手機軟體了嗎？我們註冊了幾個賬號，一般叫到我們就去。”

    “能找一下去年十二月份的記錄嗎？”

    “我看看啊。”

    老闆拿出自己屏碎的手機，翻了好半天，遞給了徐鏡寒。

    “這個是十二月份我搬家的記錄。”老闆看著徐鏡寒滑屏，輕聲說了一句“慢點，屏壞了”。

    “還有別人的嗎？”徐鏡寒將手機遞還給對方，“這裏麵記錄不是的。”

    老闆接過手機，扭過頭對裡面還在鬥地主的幾個傢伙喊道：“都出來一趟，把手機拿出來。”

    找了好半天，終於在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一個司機手機裡找到了想要的資訊。

    名字是真的，去的地方是在時辰街的一個巷子口。徐鏡寒仔細問道：“你還記得，確實是在這個巷子口停的車嗎？”

    “俺想想啊......”

    他撓了撓下巴，歪著頭想了一會：“好......好想地點要再往裏面一點，我記得當時卸完東西，調頭都不太好調，費了好大功夫。”

    “往裏多少？”

    “沒多少，裡面有個小紅門，鐵的。”

    根據搬家軟體上給的導航，兩人一路來到了十多公里外一條街上。街上馬路兩邊擺滿了小吃攤，吆喝著，旁邊不遠處有一所高中學校。

    “奇怪，”王念邊走邊說，“這裏有學校，按理說房租更貴纔對，為什麼田曉雨會來這裏？”

    “會不會是她工作情況變好了？”

    “不可能啊，你當時不也在嗎？她記錄上顯示，上次上班還是兩年前。”

    王念拿出手機調查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這條街附近不少巷子口裏都是洗腳房和按摩店。

    “這就不難怪了，”王念關上手機，“難道那個女的沒說錯？”

    “說沒說錯的，我們先找到地點再說，”徐鏡寒看著手機導航，聽著旁邊不少吆喝聲，不住地搖了搖頭，“這裏環境太差了。”

    “沒辦法，大家都是要吃飯的嘛，現在學生比我們有錢多了。”

    兩人跟著導航來到巷子口，果然這附近開了很多洗腳店。徐鏡寒打量了一下說道：“這學校附近的環境堪憂啊。”

    “案子破了我們去舉報一下。”王念率先走進巷子裡。

    巷子裡兩邊各種店面。走了才一會，就發現了司機說的紅門。不過紅門外放著一個招牌，上面寫著“休閒吧”三個字。

    “你進去嗎？”王念搗了搗身旁的徐鏡寒。

    “當然要進去。”徐鏡寒說完，就自顧自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走進“休閒吧”沙發上坐著的幾位女性就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帶著諂媚的笑容，問兩位需要什麼樣的服務。

    徐鏡寒掏出證件，在這個女人面前晃了晃，“你認識田曉雨嗎？”

    王念則乘機打量著這個地方，燈光太暗，人有濃妝豔抹，根本看不出真實的長相和實際年齡。

    這個像是女老闆的人馬上說道：“不認識啊，你們能不能離開，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聲音突然從諂媚變得冷冰冰，但是徐鏡寒根本不為所動：“我們收到訊息，能不能請你配合一下？”

    “配合什麼？老孃都說了不認識，你們想幹什麼？”

    “麻煩請你配合一下！”徐鏡寒語氣變得極為強硬。

    王念在一旁打量，旋即笑了起來。“你就是田曉雨吧。”

    “什麼田曉雨？”女老闆不等王念把話說完，馬上就衝了回去，“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警察？怎麼了？想欺負我們弱女子嗎？”

    這句話一說完，剩下幾個女的也都站了起來，紛紛譴責兩人平白無故過來找事。

    徐鏡寒大喊一聲“夠了”，然後等人安靜下來後，對眼前這個女人說道：“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是警察。現在告訴我，你是不是叫田曉雨？”

    “我不叫田曉雨。”女人回答道。

    王念指著她的臉說道：“是嗎？可能你不知道，你和對面的合照剛剛人家發給我了，你看。”

    王念拿出手機，果然剛剛新增的一個好友把田曉雨和隔壁女人以及她的孩子，一起合照的照片發給了王念。“你看這個長相，你就是花再濃的裝也沒用。”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田曉雨踩著高跟鞋後退兩步，“你們別......別過來啊，我報警了！”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了解一點情況。”徐鏡寒耐心解釋，“我們發現了你孩子的殘骸——”

    “什麼！”田曉雨突然過來抓住徐鏡寒的胳膊，“你說什麼？”

    “請冷靜點......”徐鏡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因為田曉雨的眼線，隨著眼淚一點點滑落到下巴。

    田曉雨將兩人拉到門口，讓裡面的人別出來後，擦了擦眼淚，苦笑了一聲：“其實我怎麼可能沒想到？只是我一直覺得我的孩子還在......我的兒子啊——”

    “這次來，我們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你的。”徐鏡寒解釋說，“請問你還記得當時孩子丟失時候發生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