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捅了一下？”

    教授看著王念難以置信的眼光，反問道：“我一個老頭子，就算再有力氣也沒辦法捅死他啊......我跑的時候，他還活著，除了流了點血。”

    徐鏡寒也聽出來問題哪裏不對勁，“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嗎？”

    “我下午看見他的時候，還是兩點多。”

    “那就不對。”王念果斷說道。他歪著頭用下巴指了一下外面，徐鏡寒點點頭。

    “你覺得他說謊了嗎？”

    徐鏡寒搖搖頭，“不太可能，既然廖博的事情都承認了，沒必要再掩飾魏燦的事情。”

    “那就只能說，魏燦不是他殺死的。”

    “是你說的另一個兇手？”

    “嗯，應該是衝着鑰匙來的那個......這個有得重新查了......”

    將教授關了回去。目前案子大概有了一定的瞭解，魏燦被教授故意傷害，但是應該是不至死。也就是說，前腳教授剛剛離開，後面就有一個人來到他家，並且做了那一切。

    眼下案子又進入了一個十字路口，但是死者的生平關係非常簡單，根本就像是一塊石頭，無處下嘴。“你們怎麼看？”徐鏡寒看著白板上魏燦的照片，問道。

    “死者的工作和生活上有聯繫的人我們都問過了，沒有什麼特別有嫌疑的人。”劉涵彙報說，“目前在關聯性上還沒有什麼特別的進展。”

    “我們也沒有。”王武和劉穩旭兩人搖頭。

    “唉——”徐鏡寒揉了揉太陽穴，這算是什麼事情，抓了一下人，但是兇手卻不一定是他。也不知道王唸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一個人突然說有事，就匆匆忙忙跑掉。

    這邊還在吐槽著王念一個人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很快他就滿臉土灰土臉的跑回來了。

    “你......下礦去了？”劉涵指著王唸的臉，給了他一張紙。

    王念道了聲“謝謝”，接過紙擦了擦臉後說道：“我剛剛去杜飛說疑似埋藏的地方了。”

    “情況怎麼樣？”

    “我找了幾個朋友幫我用什麼......反正就是機器，感知了一下，發現下面卻是有一具類似屍體的東西，不過比原先位置偏移了三十米左右。”

    “你確定嗎？”徐鏡寒站了起來。

    “確定。”王念點點頭。

    “啪——”徐鏡寒雙手一拍，“走！我們去把屍體挖出來。”

    這是現在還能做的事情了，既然是教授的孫女，那麼讓她真正入土為安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終於，上級領導同意後，多方協調，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用維修下水道的理由將附近圍起來，避免有人瞭解事情的真相。

    費了很大勁，終於挖出來一具屍體。

    屍體很小，看得出是在小時候埋藏的。但是這讓人很奇怪，為什麼當初建房的時候沒發現？按理說埋的並不是很深。

    挖出來後，王念探頭看了一眼，馬上愣了起來。

    “你怎麼了？”徐鏡寒用手肘戳了戳他腰間，“愣什麼？”

    “恥骨聯合處，狹長而高的是男的，寬短而低，是女生。恥骨弓角度較小，為70～75°的為男的，角度較大，為90～100°為女的......這是個男性屍體啊......”

    徐鏡寒扭頭看了一眼屍體，馬上說道：“進行DNA測試！”

    回到警局，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杜飛再次叫道審訊室。這次徐鏡寒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確定西西是女孩？你們埋的是西西？”

    “這......這有什麼不對的嗎？難道我還有哪裏犯法了？”杜飛感覺這個兩個問題問的是莫名奇妙，完全不知所云。

    “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是。”杜飛點頭。

    “你還記得埋在什麼地方嗎？”

    “就是那個噴泉附近吧......感覺挺像的，應該是。”

    杜飛見徐鏡寒臉色不好，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本想想問怎麼了，想想還是算了。

    “西西死的時候，還記得穿的什麼嗎？”

    “記得，”杜飛回憶說，“藍色的睡衣。那天晚上的記憶我一直都記得。”

    “你確定？”

    “確定啊......”

    “我再問你！”徐鏡寒探頭問，“你們有沒有埋藏過別的屍體？”

    “別的......警官你別瞎說啊！這可是大事了，你不許這樣冤枉我！”

    “我冤枉你，我就想知道有沒有？”

    “沒有沒有，”杜飛搖著腦袋，“不可能了，出了西西那件事情後，我們三個都變得特別老實了。”

    “那你們孤兒院，有沒有失蹤過什麼人？”

    “失蹤？”杜飛怔了怔，思索了一會後，小心翼翼說道：“好像沒有啊。”

    “行了我知道了。”

    徐鏡寒讓人把杜飛送走後，這邊法醫的報告也送了過來。

    正如王念說的一樣，死者是一個小男孩，並非是女孩。

    這就很有意思了，明明應該找到西西的地方，卻找到了一個男孩的屍體。徐鏡寒百思不得其解。

    王念也同樣如此。他不管怎麼想，都無法猜出為什麼人會變成一個男孩。而且他還問了大媽和教授，兩人都說是女孩，這一點千真萬確。

    “到底是哪個部分推理錯了？”王念看著白板自言自語。

    這是他讓徐鏡寒給自己買的，上面貼上來所有人的照片，旁邊寫上關鍵的幾句話，然後用紅線和釘子，把有關聯的人物都聯絡起來。

    按照白板上面的顯示，這其中大家都認識的只有西西，但西西是一個死人，就算再有聯繫又能怎麼樣？

    徐鏡寒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兩隻手搓了搓臉，“到底是哪裏出問題？”

    “DNA怎麼樣了？”王念問。

    “還沒到時間，明天結果才能出來。”

    “你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這是徐鏡寒第一次對一個案子沒有了想法，“本來我們現在，應該繼續查詢新的線索，結果線索沒找到，卻找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