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鏡寒目光一凜，他突然覺得，也許王念說的，纔是真的。

    “那麼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查？”

    “王正的案子和我們無關，”王念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我們想查也查不了，除非兩個案子能合併。不過我建議可以從兩方面入手。”

    “你說。”徐鏡寒催促道。

    王念哆哆嗦嗦吹了吹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後說道：“這個案子，如果沒有吳隊長的話，可能我們會繼續從縱火案下手。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縮小點範圍，就從縱火的紙人和魏燦死亡一同入手。”

    “你是說，王正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先調查魏燦？”

    “差不多，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感覺縱火好像就是爲了找到魏燦一樣......說不定縱火犯費了那麼大功夫，就是爲了找到魏燦？”

    “也許只是意外，你知道的，證據沒有確鑿的情況下，不能輕易下定論。”

    “所以啊，找兩個案子之間的關聯。”

    “好！”徐鏡寒兩手擊打在一起，握著自己的雙手，“那就從魏燦的房間下手。”

    “縱火犯那邊我們先放一放，最近沒有再發生的話，也許就可以肯定了......不過我們還是需要調查一下，第一起和第二起放火的理由。”

    天一亮，徐鏡寒在王唸的椅子中醒來。這個季節的夜晚總是寒冷的。要不是王念大方給了他一件床單，說不定真就凍感冒了。

    王念哆哆嗦嗦離開了自己暖和的被窩，洗漱完之後，帶著一臉倦意被徐鏡寒拖到了局裏。

    大家都精神抖擻地迎接著新的一天。一路上紛紛和徐鏡寒王念打著招呼。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徐鏡寒總覺得他們打招呼和一起不太一樣，他笑了笑，看來不管怎麼樣，索賄的名聲還是有些影響的。

    徐鏡寒大致說了一下，然後大家開始尋找著新的目標。王念則又來到了魏燦家裏。

    此時的魏燦家擠滿了各種人士，大多拿著手機在拍著、錄著影片，臉上的好奇和笑容，可一點也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王念和徐鏡寒知道，這是一群自媒體，或者是急需流量的網紅們。也許是時代變了，但是徐鏡寒總還是覺得，似乎大家比以前那種冷漠要熱情了點，但是熱情裡包含的意義，卻變成了銅臭味。

    沒辦法，人都是趨利的，這也是可以理解。兩人穿破樓下擁擠的人群，再次來到了屋內。

    屋裏的味道散去不少，除了鼻子還有些不適外，視覺衝擊已經消失了。

    首先來到的就是主臥。王念看著牀板中間的破洞，邊緣很整齊，探頭向床底看，還是瞧見一點點木屑。

    “邊緣挺整齊的，”徐鏡寒觀察道，“是用鋸子鋸的？”

    “應該是，而且我還覺得這個人有強迫症，說不定還是處女座的。”王念一臉篤定地說道。

    徐鏡寒沒想到王念居然還能精確到犯人的出生月份，於是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看這個洞，多圓，一看就是有強迫症的人。據我所知，處女座的人強迫症最厲害。”

    “......別亂說了，能不能有點靠譜的？”

    “靠譜的也有，”王念從床底下爬出來，拍拍身上的灰，“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沒錯了。”

    “鋼筋在這裏串入體內？這種疼痛，哪怕是被封住嘴巴，我想聲音也不會小。”

    顯然，徐鏡寒並不認可王念這種推斷。

    王念也不惱，他走到一旁的書桌，手抬著桌沿，“過來幫我抬一下。”

    徐鏡寒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屋內的物證都已經收集完畢，只是抬桌子也是可以的。兩人將桌子抬到一旁，顯露出一點黑黑的牆面。

    “這是燒焦的痕跡，起火點應該是這裏。”王念手指著牆和地板之間的夾角，“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起火的，不過這個痕跡應該是很明顯的了。”

    “你想說什麼？”

    “桌子一開始不是擺在這裏的，”王念說，“應該是擺在床腳這邊。”

    徐鏡寒側頭看了眼旁邊。確實，如果說放在床腳這裏的話，空間是足夠大的，而且看起來屋內空間利用會更合理一些。

    “你是指，這裏是兇手殘害受害人的地方？”

    “你看這個地板磚。”王念半跪在地上，幾乎是臉貼在地上，“看到地板磚之間的縫隙沒？有血跡。”

    “有血跡？”徐鏡寒全跪在地上觀察了起來。眯著眼看了看，旋即抬頭說道：“確實有，但是......”

    “但是為什麼這裏會有血跡是吧。”王念和徐鏡寒兩人站了起來，“明明血都在塑膠袋裏，這點細微的血跡是什麼？”

    “你看，”徐鏡寒指著床說道：“很顯然，兇手應該是把犯人放在床的洞裡，然後下面鋪上塑膠袋，等到它把鋼筋全部插進腹部後，血液順著身體流進塑膠袋裏，保證了血液沒有任何流淌到外面。如果是這樣，這個血跡是......”

    “我們都產生了一個錯覺，”王念走到床邊，指著這個洞說，“你有沒有讓法醫記算一下塑膠袋裏的血液有多少？”

    “這個還沒有......”

    “血液是不太好計算的，但是我覺得，案子可能是這樣的。”

    王念指著這處小小的空地說道：“兇手和死者是熟人，所以才能直接進來。緊接著給蒙暈，這點從血液裡找到了一點成分可以知道。然後掰斷了死者的四肢，讓其變成一個最小的樣子，能夠直接裝進塑膠袋裏，之後就是放在地上，靠著牆面，然後將塑膠袋鋪在身下，殺死死者後，塑膠袋提起來，抱著他卡進剛剛鋸好的洞裡。”

    “兇手這樣做，難道是爲了報仇？這種特別的殺人方法，確實很值得研究。”徐鏡寒摸著下巴說道。

    “有仇，是肯定有仇的。所以我們就可以從孤兒院時期開始查起了，順便......”王念從移動的書桌上，拿過一本名為《變態心理學》這本書，然後隨意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