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鏡寒這是故意說話擠兌他，誰讓他今天說話各種挑刺。當然錢處長也是明白這個警官的心態，也不吵不罵，說道：“這是規定，你是要和我說明情況的，不然我沒辦法記錄。”

    這話裡的意思也很明顯了。我就是一個按規矩辦事的人，雖然有很多挑刺的地方，但這都是必要的詢問手段而已，你該說還地說。

    徐鏡寒只好說道：“案子跟進的不太順利，目前在查一個人，他的房子是徐城李捷給他買的，我們懷疑他私藏罪犯。”

    “我記得王正最近也在跟一個案子，”錢處長看向局長，“沒錯吧。”

    “是。”局長點了一下頭，“是一個縱火案，情況非常惡劣，已經是本市第三起案件了。”

    “你和插手了是嗎？”

    徐鏡寒就知道他要問這個，眼神裡有一絲疲倦：“是，這個案子我也幫忙了。”

    錢處長的表情有些玩味：“你為什麼參與這個案子？這並不是你職責範圍內，你的動機是什麼？”

    “這還需要動機嗎？”徐鏡寒笑了一下，“我是警察，遇到這種連續縱火案肯定是要管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錢處長辯解道，“我是說這個案子已經是王正管了，為什麼你也要參與？”

    “這沒辦法，因為這個案子概念很模糊，也可以算是特別小組可以接管的案子......主要是這個案子縱火和別人不太一樣，在加上局長讓我們多交換意間，所以前不久談過。”

    “縱火案是什麼時候交流的。”

    “上週的事情了。”

    “為什麼說和別人的不太一樣？”

    第一起起火案子，還是在一個月前。一個疏於管理的老舊小區，晚上先是在大門口被燒紙人，就是那種用鐵絲繞成形狀，然後再燒。一著火，一個大約有四五米高的紙人就在門口，配上火光和樣子，活像是在祭奠什麼。每一個看到的人心裏都會有些害怕。之後第二天一早，小區裡就起火了，好幾家玻璃被人砸碎，一個裝滿汽油的玻璃瓶扔進去，然後發生大火。

    “這個案子特別之處在於，兇手會在前一天晚上用這種燒大紙人的方式來告訴這個小區的人，明天會著火。”

    “難道警方沒有控制住？”錢處長感覺很疑惑。

    “第二起的時候，我們派出很多警力。主要是兇手選擇的大多是非常老舊小區，影片監控並非是全方位的，而兇手總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就把紙人立在門口。哪怕是警察在小區裡巡邏，也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起火。雖然第二起並沒有造成太大的經濟損失，但也沒抓住兇手。”

    “第三起呢？”錢處長問。

    “第三起也是這樣，還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會在某一處著火，所以這件事王正非常頭疼，也就有了我參與其中的原因。”

    “你是怎麼看待縱火案的？”

    “我告訴王正的是，也許兇手是提前好幾天安排好的，紙人什麼的都是一個形式，所以沒辦法在當天就抓住。而且我覺得兇手肯定是想提醒誰，或者是找出誰，不然的話根本沒有利用用這種方式。如果是想博出名的，還有很多省時間的辦法。”

    錢處長問了有的沒的，最後終於是忍不住了，問道：“那麼王正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

    徐鏡寒回答說：“第一，我是今天才知道出事的，但是我不知道死亡時間。如果是今天，那麼我和我老婆還在睡夢中，如果是昨天，我除了工作以外，下班就回家了，這點我老婆也可以給我證明。”

    “除了你老婆還有別的人知道嗎？”

    “我就一個老婆。”

    旁邊有幾個人瞪著眼睛抿著嘴，顯然是被徐鏡寒這句話逗笑了。

    錢處長嚴肅臉看著徐鏡寒，問昨天一天都幹什麼？

    徐鏡寒想了想，說寫上次直播案子的報告，順便繼續調查徐城留下的線索，然後關注了一下縱火案。

    “徐鏡寒，王正的死真的和你無關嗎？”錢處長問，“要知道昨天他向局長交了舉報信，說你涉嫌索賄。”

    “那也要有證據纔可以。”徐鏡寒說，“我家產你們是可以查的，這點沒問題。”

    “那你讓曾經的犯罪人員去調查縱火案，是怎麼回事？”

    徐鏡寒愣了一下，看向局長，用眼神問他怎麼回答？

    局長終於開口向錢處長解釋：“這個是刑事特情，身份是需要保密的。”

    所謂刑事特情，指幫助偵察機關蒐集犯罪的資料和情報，一般需要隱藏身份。

    錢處長有些不甘心，但是這個問題也確實不能問。

    最後錢處長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看待王正突然死亡的？”

    “這個我沒辦法看待，”徐鏡寒有些悲痛，“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會無緣無故成這樣，調查結束的話，這個案子我會申請調查，同時縱火案是老王的最後一個案子，我也會全力偵查，算是個給老王一個交代。”

    “你覺得王正的案子誰來調查合適？”

    “我！”徐鏡寒說出了一個大家都想不到的答案，“雖然我現在說這些很可笑，但是我還是覺得老王的死，和縱火案以及給我寫舉報信之間是有聯繫的。我想調查。”

    錢處長沒說話，他看了一眼徐鏡寒，然後走了出去。

    這一出去，大家都送了一口氣，也都在討論老王的死。其中一個人問道：“老徐，為什麼你會覺得老王死和縱火案有關？”

    “一種感覺，”徐鏡寒解釋說，“這個案子先是奇怪，王正的舉動也很奇怪。如果我能看看舉報信就好了，也許會發現什麼線索也不一定。老王雖然和我互相看不上眼，但是就職責來說，我們兩個都是盡力幹到最好，他的為人我還是很清楚的。”

    過了一會錢處長回來了，他翻了翻工作筆記，沒再提問。而是看了一遍談話記錄，說是到此為止。

    這句話讓徐鏡寒鬆了一口氣，他問局長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覆工作。局長回答說還是先回家吧，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