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看出來了。”王念表現的頗為鎮定，“是你暴露的太多了。”

    葉楓“唉”了一聲，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臉不在乎的說道：“其實張傑的死，是李捷指示的，只是原因嘛——不是因為有血緣關係。”

    “有血緣關係的人是你吧。”王念說。

    徐鏡寒本在設防著葉楓，防止他突然暴起。誰曾想突然間聽到了一個這樣的訊息，連他也忍不住一臉驚訝地葉楓。

    葉楓顯是沉默了一下，接著緩慢而又沉重的點了點頭，“沒錯，你說的都沒錯。那你知道張傑是因為什麼死的嗎？”

    “不知道，”王念聳聳肩，“我又不是神仙，證據那麼少，我猜都猜不出來。”

    葉楓笑了笑，似乎對王唸的這個回答很滿意。他一開始和他們幾個認識的時候開始，就很害怕王念知曉自己的秘密，雖然最後還是知道了，但聽王念自己承認沒有線索不知道怎麼查案，還是鬆了口氣。

    “因為他撞見了立夏的死。”葉楓解釋說。

    “立夏到底和你什麼關係？”王念再次逼問他，“不要說只是僱傭。”

    “她是我的朋友，”葉楓低著頭，似乎不願意被人看到他的臉龐，“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候基本上我們每天上學放學，過的很開心......”

    王念咧著嘴。他最害怕這種故事了，哪怕葉楓只說了前面的部分，也夠他猜得出後面的事情。無非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最後長大了，價值觀世界觀什麼都不太一樣了，然後立夏決定追逐金錢，葉楓爲了賺錢來做一些這種偵探的工作，最後立夏還是嫌棄葉楓巴拉巴拉等等一大堆酸臭的故事。

    果不其然，葉楓剛說道他爲了立夏決定做偵探之後，王念就打斷了他。“小區不是不能隨便進來的嗎？為什麼張傑會遇到立夏死亡的時刻？”

    “因為別墅的泳池根本就不是犯罪第一現場！”葉楓突然抬起頭，紅著眼怒吼起來。

    王念也猜出來了。他沒有說話，葉楓的怒吼並非是在告訴他真相，而是純粹的發泄。

    果不其然，怒吼過之後，葉楓又自說自話道：“立夏死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出事前，她曾經給我發過簡訊，告訴我，她很害怕。當我問她為什麼害怕的時候，她沒有回我的訊息，我就是知道......”

    王念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明白，也許在這些日子裏，曾在某個夜晚的夢醒時分，他會突然醒過來，幻想著騙著自己，如果當時重來的話，回是什麼樣子，他會做些什麼。但這些都是隻幻想罷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王念繼續問道。

    葉楓摸了一把臉，“沒有了，至於為什麼張傑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也是我一直想要調查的。”

    “你和李想是怎麼認識的？”

    “骨髓，這點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除了名字，其實你和李想見面的情況沒有說謊？”

    “沒有。”葉楓喉嚨一哽，“其實......我本來是不打算和他們有聯繫的。我生在我父母家裏，和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偏偏要......”

    “你的父母......”徐鏡寒有些猶豫。

    “早就死了，是病。”葉楓咧開嘴角，算是笑了笑，告訴徐鏡寒沒什麼問題。

    “你還有什麼事情說謊了？”

    “沒有了。”

    王念看著旁邊的玻璃，他實在是不想再去譴責這個人。但是他故意把他們拉進這個泥潭——雖然他們也要查案。他就莫名的火大。

    “你為什麼要拉我下水？”王念平復一下情緒，質問道。

    “明明是你們想拉我下水，怎麼反倒怪起我來看？”

    王念沒想到葉楓居然會反過來質問自己，但是他問的又沒有錯。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葉楓的聲音又回到了原來那種不急不慢的樣子，說道：“現在我們大家也算是扯平了吧。”

    “好......好像是......”王念想了半天，還真是大家互相利用的關係。

    “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葉楓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漬，“我有個事情要你們商量一下。”

    “什麼事情？”王念和徐鏡寒也坐了下來。

    “我調查了一下關於張傑買的車輛，發現賣給他車的人，似乎有些問題。”

    “虧你能想的出來，”王念讚歎了一句，“查到什麼了？”

    “這個推銷員，在將車推銷給張傑之後，人就馬上辭職消失了。”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徐鏡寒說，“這種不能算是證據。”

    “如果他買車的地方是李捷推薦的呢？”葉楓說道。

    “那就是......”

    葉楓對王念點了點頭，“你說可不可疑？”

    “還查到了什麼？”王念繼續問。

    “他叫張程。”葉楓掏出口袋裏的紙條，“這是我最後一點地下關係了。他住的不算太遠，開車能到。”

    “還在本市？”徐鏡寒沒想到。

    “是這樣的。”葉楓點點頭，“人沒走。”

    “那好！”王念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這不需要說什麼，既然分享了資訊，那麼理所應當大家一起行動。

    三人一起來到門外，安然曦窩在沙發裡看著電視，見到王念後，一撅嘴，扔了一樣東西。

    “這是......鑰匙？”王念看著自己接到的東西，一看，原來是一個新的車鑰匙。

    “那個壞了，我買了一輛新的。”

    “......”

    三人都不敢說話了，這也未免太豪了一點。徐鏡寒還以為會罵他們關於車子的事情，結果不聲不響又買了一輛。

    “你有這錢，還不如給我......”王念說，“晚上回來商量一下，僱傭費用的問題。”

    “行吧行吧，”安然曦擺擺手，“你們快去忙吧，我支援你們我能做到的。”

    三人不敢再打擾這個小富婆，乖乖來到樓下，見到了新的車輛，是梅賽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