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發子彈，一發打中了門的上沿，一發正好命中了對方的身體。

    在命中的那一霎那，那個滿臉鮮血的人停頓了一下，接著仍舊義無反顧地跑了出去，看起來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

    徐鏡寒滿頭大漢，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噩夢，他拿著槍追了出去。

    “組長！”劉穩旭從另一邊走了過去，身上還揹着一個人——王武。

    “快走！”徐鏡寒見找到了王武，馬上命令撤退。

    兩人一路跑出了倉庫，這才發現，王武並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傷，估計是他跑到一個屋子，然後手持著槍和對方僵持著，等待救援。

    等到劉穩旭來的時候，他才放下緊張，猛的一下腦供血不足。不過另一邊徐鏡寒可不太好了，手被咬傷，腳踝被抓傷，而且兩個手臂在摔倒在地的時候沒有緩衝，看起來有骨裂的嫌疑。

    警察繼續包圍著這裏，等到特警們來了之後，在一處角落找到了這個人，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第二天一早，徐鏡寒如鬧鐘一般準時醒了過來。

    “喲！醒了！”王念坐在旁邊，笑了起來。

    “我受傷了，你笑什麼？”本想質問王唸的，結果自己也跟著“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誰知道笑什麼呢？可能是覺得有意思吧。長久以來，一直是王念躺在床上，也難得有一次是徐鏡寒躺在床上。

    笑了一會，徐鏡寒和他說了昨天事情的經過，王念摸著下巴聽完後說道：“昨天晚上......黃安龍給我打電話了。”

    “黃安龍？”徐鏡寒馬上想到了這個名字，“他怎麼會有你的號碼？”

    “我不知道，不過......他好像知道這件事情，還特意對我說‘好戲開始了’這種話。”

    “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

    徐鏡寒知道這以爲着什麼，一個力大如牛的，像是殭屍一樣的人，這確實對市民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恐慌。

    兩人又聊了一會，直到徐鏡寒的老婆孩子來到這裏，他才退了出去。

    出門後，他直接來到了警察局，找到了局長。

    “你來我著，幹什麼？”

    局長批閱著檔案，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想參與這次屍檢。”王念說，“這算是我的本行。”

    “可以，你去吧。”

    局長的幹勁利落讓王念沒想到，他還以為要更多的理由和好話才能讓局長答應，沒想到......

    “還有事嗎？”

    “沒了沒了。”王念趕忙離開了辦公室，靠著牆心想：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在法醫室，在老馬的眼神恐嚇下，王念還是穿上了無菌服，和他一起走了進去。

    “果然，屍體抓傷和被咬的傷痕非常多。”王念不斷地摸著躺在驗屍臺上的屍體，將屍體仔細翻找，“你看這個胳膊，像是最近被咬過的，但是這個痕跡......”

    “不是人類的。”老馬雖然脾氣暴躁，但總歸在屍體旁，還是有所收斂，“傷口很深，沒有被縫合過。喂，實習聲，拍一下這裏！”

    旁邊的男實習生“哦哦”了兩聲，開始抓拍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這種深度，為什麼沒有縫合呢？”王念放下胳膊，又掰開了對方的眼睛，“眼裏的黃疸和血絲很嚴重，看這個屍體的體格，身體並不是很強壯，應該是臉色發青的願意吧——血液迴圈很差。”

    “你覺得會不會是發燒引起的脫水狀態？”老馬聽到王唸的判斷，覺得對方還是有點東西的，雖然擅自來這裏和他一起解剖讓他感覺很不好。

    王念點了點頭，“不是沒這個可能，可能一會做檢查才能知道，不過你看！”

    王念將對方的嘴唇撥開，露出裡面又長又黃的牙齒，“你看這個牙，和一般人相比，會不會太長了點？”

    其實何止是長，從王唸的測量來看，他的牙齒長度，是以一般人的兩倍還要多，這絕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長度。

    “不過......”王念接著說，“如果像是馬法醫你說的，可能是高燒退水現象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會這樣。”

    “你是說，並不是牙齒長，而是因為過度的脫水造成的牙齦乾燥導致向上捲起，所以露出了牙床？”

    “是的。”王念鬆開手回答道。

    “黃疸和脫水，這就可能是A型感染了，也就是說這並不是什麼殭屍。”法醫馬上下了一個判斷。

    王念則顯得謹慎很多，“沒有任何病史記錄，會不會是急性的？”

    “不太可能。”法醫搖了搖頭。

    “我覺得A型感染的話，可能沒那麼嚴重。”王念說，“會不會是殭屍麻藥？就是那種酒吧裡的新型......”

    “你是說，那種吸完以後出現幻覺，被很多人用來當樂子的藥？”

    “對。”王念肯定地點了一下頭。

    旁邊的相機沒有停下來過。當這個實習生聽到王念和這位本市有名的老法醫不停地探討關於死者的事情，頓時眼神變得驚訝起來，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人，怎麼會那麼厲害，而且表現的遊刃有餘。

    “還是先解剖吧。”法醫說。

    “好。”

    等到兩人剪斷胸骨，固定好開啟的胸腔後，法醫擦了擦汗，有些疲倦道：“死因是槍傷，這個可以確定了。”

    “並沒有什麼病狀的樣子，看起來比起他的身體，裡面顯得更正常一些，還是做一些切片組織比較好。”

    “看起來血液的凝固度，太低了。”法醫指著胸腔裡的一些血液說，“和正常人相比，這點不太正常。”

    “會不會是血友病？”

    “沒有任何病史。”法醫說。

    “那也就是說，血液的凝固度低，可能會和他的殭屍樣子有些聯絡。”王念插著腰搖頭說，“情況還是沒辦法分析出來，還是要等到報告出來纔可以。”

    法醫這時候嘿嘿笑了起來，“我還在想，會不會真的是殭屍病毒之類的呢，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王念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