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責？”

    “是！”張倩憤怒著說，“他們一開始從殯儀館要去了錄影，結果我等了好幾天都沒有人來告訴我後續結果，我去找他們，他們就說錄影裡什麼都沒有，還說是我找人把我男朋友的屍體帶走了，然後騙殯儀館的錢！”

    王念點點頭，安撫著張倩，“你消消氣，之後呢？”

    “然後我去找了他們，結果他們推了推去，之後有個男的給了我這個地址，讓我來找你。”

    “他還說了什麼？”王念問道。

    “讓我多帶點錢，說你費用很高。”張倩挽起頭髮，直視王念說，“你會找到他的，對嗎？”

    “你來對了。”王念指著錢說，“這錢我可以收嗎？”

    “可以。”張倩點點頭，表示這些本來就是你的。

    “既然這樣，”王念想了想，決定先去看看殯儀館，再去找徐鏡寒去拿屍檢報告，這些東西里，一定有蛛絲馬跡。“你能帶我去殯儀館看看嗎？”

    “好。”對方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王念說了一句“等一下”就進臥室換了一身衣服。

    這身衣服還是徐鏡寒給的那筆錢買的，因為樓下的劉姐說人靠衣服馬靠鞍，這身特意為秋季而買了一整件的工裝。還別說，確實比之前有了點人樣。人總是說自己是一個很客觀的人，卻總是逃不過第一映像的，即使王念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卻不得不做一定的妥協。

    王念臨走前抽了幾十張錢，下了樓后王念掏出十張給了劉姐，說是房租，劉姐接過錢後提醒了一句“注意點”，王念點點頭，帶著已經吸引了好幾個男人的張倩走了出去。

    居酒屋的服務員紛紛湊到前臺，一位小姑娘問道：“店長，他又有客戶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劉悅搖了搖頭，“都有錢付房租了，看來事情小不了。”

    “會嗎......”女店員看著遠方的王念，呢喃道。

    作為本市數一數二殯儀館，除了那些家裏有去世的人以外，其他人幾乎不知道這家，畢竟絕大部分人對死亡這個話題非常忌諱。

    到了本市最大的南外殯儀館，門口的人還不少，大多是繫着白色腰帶的人幫忙把自己的家人送進去火化，喜怒哀樂這四種情緒，居然都能在這門外看到，也算是一種奇觀吧。

    王念說了一句“等一下”，就匆匆忙忙地去馬路對面買了一包好煙。一張紅票票送到對方手裏，這讓王唸的心少了一塊肉似的，不過所謂捨不得孩子討不到狼，王念該出手的時候可沒猶豫過。

    王念重新來到張倩身邊，王念帶著張倩來到大門口，王念拆開煙，給看門老大爺遞上，說道：“大爺，這還挺熱鬧啊。”

    “嗨，有什麼熱鬧不熱鬧的，”大爺接過煙，提防的臉變的舒緩了很多，“每天都悲歡離合的，我這看大門幾十年了，還見過在大門口突然活過來的。”

    王念殷勤給大爺點上煙，笑嘻嘻地說：“大爺，你這見的多了，這地方有被人誤領的嗎？”

    “咋沒有！”大爺吐出菸圈，眼神微微眯著，“多了，前幾天還遇到了呢，警察還來了，那陣勢，領導還過來罵了我一頓，唉。”

    “大爺看起來可不是馬虎的人啊！”王念無不惋惜地搖搖頭，“有些事，真不是誰誰誰的錯，唉，沒辦法大爺。”

    “可不是咋滴。”大爺拿出菸灰缸，“沒辦法，扣了半個月工資。”

    “大爺還記得丟的是什麼屍體？”

    “我記得好像是男的吧，”大爺對這種畢恭畢敬的態度很受用，一邊吸著一邊問道，“小夥子你咋來了，這姑娘你是媳婦兒？”

    “對啊，”王念叼著煙，一把摟過張倩，“大爺你不知道，我和我媳婦是本地的記者，對上次偷屍體的事情吸引過來的。”

    “你們是記者？”大爺頓時停住了吸菸的動作，一臉警惕地打量兩人，“老頭子我剛剛可什麼都沒說，你們可別把我的話寫下了。”

    “大爺你誤會了，”王念又遞過去一根菸，老頭猶豫了一會，看著王念天真無邪的眼神，最終還是接了過去，“我們不是來譴責你們的，我和我媳婦打算寫一篇替大爺你打抱不平的文章，這件事你根本就沒有錯，不是有攝像頭嘛，不能怪你。”

    “嗨，別說了，”大爺一聽對方理解自己，馬上嘴巴就停不住了，“這攝像頭是壞的，我還奇了怪了，他們是怎麼帶走錄影的。”

    “假的？”“假的？”

    王念和張倩一口同聲地說道，雙方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裏充滿了驚奇。

    大爺一看對方這個驚訝的樣子，問道：“咋了，你們不知道啊？”

    “大爺，”張倩嚴肅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攝像頭是假的？”

    “嗨，好幾年了，”大爺忍不住拍起了大腿，“我一直讓領導們重新裝，他們還不願意，說有我就行了，誰會大半夜來殯儀館偷東西。”

    王念又吸了一根菸，他知道大爺說讓領導裝肯定是假的，很明顯是爲了撇清自己，但是這個他不在乎，而是攝像頭，為什麼警察拿走了以後沒有再回來過？為什麼領導不讓裝？按理說再省錢，這點錢還是有的。

    王念和張倩兩人謝過了大爺，王念把張倩拉到一邊，說道：“這樣，你在這等著我，我先進去看看。”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進去。”

    “別瞎搞了，”王念搖了搖頭，“你看看你在這一站，多少人眼光看了過來，我們進去是找線索的，不是吸引別人的。”

    張倩皺起眉頭看了看自己，不解問道：“很明顯嗎？”

    “還可以吧。”王念說道。

    張倩考慮了很久，最後點點頭，表示了認同。

    王念本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理念，雖然他自己也很害怕，但是給了那麼多錢，該做的還是要做到。

    王念偷偷流出幾滴眼淚，一邊哭著，一邊淚眼婆娑和一夥剛來的人一起走了進去。對方一看王念哭的比自己還淒涼，忍不住問道：“兄弟，你也認識唐叔啊？”

    “唐叔？”王念露出驚訝的表情，“不好意思，哭錯了。”說完，王念大搖大擺走到一邊去了。

    王念來到停屍房的門口，四周打量了一下，進去是不打算進去的，這輩子可能都不會進去。再說了，進去了也沒用，不知道是哪一排哪一列，雙眼一抹瞎，這不是白搞？

    王念信步繞了停屍房一圈，一共看到了六個攝像頭，但是繞了那麼久還沒有保安，這攝像頭可能真的是個擺設，那麼這個案子，可能不是單純的領錯了。走看一圈後，王念又朝著百米外的辦公室大樓走去。

    辦公室外，很明顯門口有一名保安，停屍房沒有，估計是認為沒人腦子不好進去吧。王念想了想，確實是沒有什麼機會進去，也不知道攝像頭影片是在哪裏的。王念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大樓，走到門口，一邊哭著一邊走了出去。直到一路哭到對面馬路旁邊的小店前，王念和在吃餛飩的張倩打了個招呼，順勢坐了下來，也要了一碗餛飩開始吃了起來。

    張倩也沒問，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坐著，等著王念吃完餛飩才問道：“怎麼樣了？”

    “還......”王念吞下一口餛飩，“還沒發現什麼，不過如果這樣就看出來了，不說明你錢白給了。”

    “別這樣說，”張倩繃著臉說，“錢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到我男朋友的下落。”

    “行吧！”王念抽出一張紙擦嘴，“這個活很有趣，走吧。”

    “去哪裏？”

    “要屍檢報告。”王念擺擺手，“快走了，哦對了，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怎麼了？”張倩一邊問著一邊拿出手機。

    “查個東西。”王念接過手機，“我下個軟體，一會刪了。”

    “哦。”張倩扔下一張五十塊錢放在桌上就走了。

    兩人打的來到徐鏡寒這裏，王念上了樓直接衝到徐鏡寒辦公室，所有局裏的人都認識他，也就沒攔著。

    “老哥，出大事了。”

    王念徑直來到辦公室門外，一邊敲著門一邊喊到。

    “喊喊喊！你喊個屁！”徐鏡寒開門，一張黑臉出現在門裏。

    “先讓我進去，出大事了，”王念側過身，讓張倩先進去，然後走進去後，一把拉著徐鏡寒說道：“我懷疑殯儀館有人盜屍。“

    “什麼？”徐鏡寒驚訝到。

    “盜屍！有人盜屍！”王念伸出手作出喇叭狀，“聽懂沒？”

    “好了好了，”徐鏡寒讓張倩坐下，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有什麼證據。”

    “我剛剛上了暗網。”王念說道。

    張倩一聽，拿出手機一臉疑惑了起來。

    “接你手機上了一下暗網，你放心，沒事的。”王念說完，又轉過頭對徐鏡寒說：“你哈曉得了？”

    “我說的是證據！”如果不是大中午的還沒吃飯，徐鏡寒一定會認為他喝多了，不過這小子一杯倒，估計不是。

    “證據？你電腦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