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筠和徐鏡寒說了一下這裏的經過，然後讓他能不能想辦法找找關係在警局給個方便。

    徐鏡寒當場就拒絕了他們的要求，理由是違反規定。謝筠猜到他會那麼說，就掛上了電話。

    “看你臉色，情況不太好啊。”

    “被拒絕了。”

    王念揉了揉臉。飛機上沒有休息好，再加上被打亂的作息習慣，讓他有些昏昏欲睡。“我看這樣吧，先去楊逍的住處，想辦法找他的賭友，他們也許知道也說不定。”

    “這個主意不錯。”謝筠說，“我們走吧。”

    王念向費晚霞要到了大概的地址，因為從來不聯絡的緣故，知道他住在城中城還是警察在無意間和她說的。

    沒辦法兩人只好去銀行把錢存放好，接著跟著手機導航到了城中城這個地方。正如兩人想象的那樣，到處都是散發惡臭的不明黏稠物體，一不小心會就踩的滿腳都是，而且每家每戶的東西隨意擺放，自家門前的路都是用來放著各種雜物。這裏全部都是平房，有些人還在門口劈材做飯。王念和謝筠到處詢問，終於快到中午的時候才知道去處。

    這還是無意間才知道的。原來自從發生了警察的事情後，房東就將他的房子沒收，連同屋裏的東西，扔的扔，賣的賣。早就重新招租了。要不是路邊口一起閒聊的大媽們熱心，還真不一定能那麼快就找到。

    中午十一點三十五分，他們兩人終於在城中城靠南邊的一棟石棉瓦房裏，見到了曾經出租給楊逍房子的房東。

    “啊？是要租房嗎？”一個爆炸頭的中年婦女真穿著睡衣劈砍著柴。一見兩個人來到她的面前，他就放下柴刀站了起來。

    “我們是想向你打聽一下楊逍的事情。”

    “楊逍？”婦女的臉上出現了防備的模樣，“他早就不在這了，你們想要他欠的錢，就去找警察。”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謝筠面帶著微笑，“我們是來實習的警察，這是我的證件。”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然後放回口袋裏繼續說，“我們這次算是回訪一下，想問問你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王念在身後，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肯定是慣犯無疑了。沒想到這人膽子那麼大，爲了找線索連警察都敢假冒，而且還自己做了證件。也不知道徐鏡寒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如果他只是單純爲了查案方便而用的話，除非是徐鏡寒在場，否則其他人不會多加干涉。

    “實習警察？”房東瞟了一眼兩人，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點上一根吞吐了一會後，淡淡說道：“嘶——情況我能說的都說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平常幹嘛。每個月給一次房租，我收一次錢，不就這樣啊。”

    “請問一下，你知道他在哪裏上班嗎？”

    房東撇撇嘴，顯然知道兩人是實習警察，不是什麼惡霸的時候，明顯語氣強硬了起來。“我怎麼知道？剛剛和你說了，他給錢，我收錢，其他事情我們管不著。”

    謝筠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他轉而用比較嚴肅的語氣說道：“你知道他認識什麼人或者是關係比較密切的嗎？你就在他旁邊住，總能看到點什麼。”

    “都說了，你們這些人怎麼聽不懂啊？警察就可以打擾到我燒飯啊。”

    謝筠剛想說點什麼，就被王念一把拉住，然後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摸了兩張紅色的鈔票塞到對方手裏：“我們實習的，也不容易，不好好幹就沒辦法轉正。你看幫個忙，隨便說點什麼，我們也好交差。”

    王唸的語氣和表情，全然不是一回事，大概潛在的話裡的意思是：你說點有用的，錢你拿走。沒用的，我們也不浪費時間。

    誰會和鈔票過不去呢？一見到錢，婦女的臉色馬上多雲轉晴了起來，想了想說道：“有一次喝多了，我見是街對面的小六子送他回來的，你們去問問他。”

    “街對面？”

    “從這直走出去，有一條馬路，穿過去左走，有個小賣部，旁邊一戶就是小李子的家。”

    “好，謝謝你了。”王念招呼謝筠一起離開了這裏。婦女瞧見手上的錢，美滋滋塞到口袋裏。

    兩人過了馬路，謝筠問道：“給一張不就好了嗎？”

    “那不是錢。”王念咧嘴笑了起來，“我進來的時候，見幾個小孩的“大富豪”扔馬路上，裡面的鈔票還挺逼真的。”

    “中國玩具銀行？”顯然謝筠也是玩過大富豪的男人。

    “差不多。”

    謝筠笑了笑，會想起徐鏡寒的囑託：這小子摳門的要死，你這次去也別指望能拿到錢了，你要是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就自費吧......

    “對了。”王念抬頭看到綠燈亮了起來，就說，“錢我們平分，畢竟我們是一起來找人的。”

    “你看著辦。”

    兩人順著婦女的指引，一路來到了不遠處的小賣鋪旁，有一家看起來相對好一些的水泥房。兩人上去敲了敲鐵門，不一會，就有一個身高不高的男人開啟了門，“你們是？”

    “警察。”謝筠掏出證件晃了晃，“我們想問一點事情。”

    “......那你問。”

    “有人說見過不久前你送楊逍回家的事情，我們想問一下，你和他關係怎麼樣？”

    “不怎麼樣？”男子急忙搖頭否定，“我和他不熟。”

    “不熟喝酒？”王念插嘴說，“我們這裏來不是要把你怎麼樣，就是想問問你，你知道他工作的地方在哪裏？”

    “工作？這個我真不知道。”男子眥著牙撓了撓頭，“我就是打麻將的時候認識他的，除了打麻將的時候碰個麵。上次也是大半夜一起出了棋牌室，喝點酒而已。”

    “沒和你說過工作之類的事情嗎？”謝筠問道。

    “工作啊......我和他聊天不多......不過喝酒的時候聽他說過以前好像是哪家裝修公司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