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兩人再一次回到辦公室，這一次，徐鏡寒讓人在蘇文家裏找到劉抗美的頭髮。很快，便在臥室的一把梳子上找到了一根長髮，並帶了回去。

    這一邊，根據王唸的要求，徐鏡寒找到了同是碩士的馬洪濤，兩人是同學，也在同一個實驗室。徐鏡寒剛剛請對方坐下，王念便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蘇文平常在你們面前是什麼樣子？”

    “嗯......”對方思考了一下，看著王念說，“他挺好的，不論是學習還是工作，除了平常說話不多以外，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你是怎麼看蘇文犯罪這件事的？”王念繼續問道。

    對方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想到，因為平常看起來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瞭解他家裏的情況嗎？”

    “瞭解一點，我記得他是單親家庭，他還跟我說過，之所以那麼努力學習是爲了早點讓他媽媽過上好日子。”

    “倒是......”馬洪濤坐在沙發上，突然想到，“他有一次和我一起喝酒，喝完之後罵他媽媽，為什麼不把僅有的錢拿來治療自己，而是給他攢著用。”

    徐鏡寒也疑問了起來，問道：“他不是有獎學金嗎？”

    馬洪濤回答道：“獎學金，說白了就是學費。他說他本來是不願意繼續上學的，但是他媽媽強迫他，還用自殺來威脅他繼續念下去。”

    “嗯......”王念思考了起來，望向馬洪濤問道：“聽說他要留學是嗎？”

    “是......本來是的。”對方嘆了一口氣，無奈搖了搖頭。

    “不是嗎？”王念問道。

    “發生了一些事情......”馬洪濤說著，決定告訴兩人他之前看到的秘密。

    學校實驗室，馬洪濤真要推門而入，嚮導師彙報昨天的實驗結果。還沒開門，便聽到裡面有說話的聲音。

    “為......為什麼？”馬洪濤聽了出來，這是蘇文的聲音。

    “你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了。”導師擺擺手，依然低頭看著檔案。

    “為什麼？為什麼要改變決定？”蘇文質問道。

    導師長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蘇文，又低下頭，搖了搖頭：“你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了，我沒什麼好說的。”

    “老師，”蘇文蹲了下來，抬頭看著導師，雙眼裏充滿了無奈，卻露出微笑，“不管是平常成績還是實驗成績，我都是第一名啊，為什麼讓王守琦代替我去啊？”

    導師猛得扭過頭，看向蘇文說道：“這是領導的決定，我沒有選擇誰去留學的資格。”

    “是因為......”蘇文笑地更加燦爛，聲音卻開始顫抖，“守琦是校長的兒子嗎？”

    “蘇文啊，”導師放下眼鏡，搖了搖頭，“不要亂說。”

    “老師......”蘇文的聲音更加顫抖了，“留學不該是我這樣的人去嗎？老師......就算我是笨蛋，是.....不是應該讓我這......樣的人去啊，我是第一啊！”

    “蘇文......”

    “為......為什麼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事情就是這樣，”馬洪濤說，“是因為他的父親是校長，才讓他去的沒錯。”

    “為什麼......”王念低下頭，伸手摸著自己的頭髮，“為什麼這個校長一定要讓自己的孩子去？”

    “國外的那個大學，就算是一點點研究都會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蘇文去的話，只要能研究出一點點東西，他媽媽的病就可以得到非常好的治療了。”

    “看來，蘇文的打算破滅了。”徐鏡寒抽出一根菸，在得到兩人的同意後，狠狠吸了起來。

    “有一次，我陪他喝醉後，送他回家，他在家裏給我打電話，哭了很長時間。”

    王念咂了下嘴：“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不論多麼黑暗。”

    這時，徐鏡寒的手機響了起來，但沒有人在乎鈴聲是什麼樣的，大家都陷入了一個難以明說的情緒中。

    “王警官......”徐鏡寒抬起頭，“結果出來了？”

    徐鏡寒默默放下手機，過了很久，才默默說道：“結果出來了。”

    “我知道。”王念點了點頭，嘴唇緊緊擠在一起，臉上十分難看。

    “結果分析，劉抗美的體毛和兩位死者的腎DNA一致。”

    “別說了。”王念拿起徐鏡寒手上的煙，狠狠吸了起來，“媽的，白戒了。”

    “結果很明顯了，這是一場復仇。”徐鏡寒說道。

    兩人送走了馬洪濤，呆呆坐在辦公室沉默不語，這時候徐鏡寒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在聽到王武給出的答案後，默默掛上了電話。

    “副院長和兩位死者有經濟往來。”徐鏡寒說道。

    “走吧，”王念站了起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繼續殺人下去了。”

    “走，”徐鏡寒站了起來，並叫上王武和劉穩旭。

    “他會去哪裏殺人？”徐鏡寒問道。

    “他家，”王念大步向前，堅決說道：“手術應該是那個現在在休假的醫生做的，非法移植應該是在副院長家裏籤的合同。從哪裏開始，從哪裏結束，這是蘇文的想法。”

    “你怎麼知道是在家裏籤的？”徐鏡寒不解道。

    “因為，他的秘書，是院長的人，”王念嘲笑了副院長起來，“你沒看，叫他副院長他就會臉色很難看嗎？他想當院長的心，可是人人皆知。”

    “就這個？”王武也覺得這推理有點不和邏輯。

    “哎呀，前臺的那個女孩，是秘書的女朋友。”王念搖了搖頭，對幾人的反應慢感到無語。

    “你怎麼知道的？”徐鏡寒問道。

    “不告訴你。”王念說道。

    四人一起來到了副院長的家門口，等待起來。

    同一時間，副院長今天早早下了班，一個人開著車回了家，剛剛在車庫放好車，出了車庫，向自己家門口走去。

    就當這時，蘇文早早在副院長家門口對面的小區裡看到了他的車。他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注射器，一步步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