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讓我們再拖延一些時間。”王念解釋說，“問題是，我們跟人都不知道在哪裏，怎麼拖延時間？”

    “先繼續追上去。”徐鏡寒這時候發揮了作為組長的決斷，“其他事情，等遇見了再說！”

    他們繼續朝著碼頭方向跑去，有時候偶爾能遇見森林的動物，大多被他們沉重的步伐給嚇跑。忽然之間，遠處的一個山坡上，大批的鳥兒飛上天空，看起來像是受到了驚嚇。不用說，這個簡單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樂東估算了一下距離，小心說道：“看樣子大概有一公里左右的距離。”

    “加快速度！”徐鏡寒這時候也不管人員是否疲勞，“樂東，你能不能加快速度，提前趕過去拖延一下時間？”

    “明白！”樂東完全接受這個提議。他向葉修借了一把槍，然後飛快的跑了起來。

    所有的障礙，對於他來說，和一般的馬路沒有什麼區別。其他隊員，繼續朝前跑去。王念這時候感覺自己的手臂奇癢無比，他想伸手抓兩下，又怕會讓傷口癒合變慢，所以整個人跑起來感覺十分變扭。

    “你怎麼了？”徐鏡寒問道。

    王念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事情，然後指著自己受傷的手臂解釋道：“傷口有些癢而已，沒多大事。”

    “你怎麼看？”徐鏡寒非常隱晦的問道。

    “整個行動，現在已經屬於強行提起一口氣，如果再失敗，很有可能整個小隊都會解散，你也只能老老實實退休了。”

    “剛剛對講機裡的訊息你也聽到了，我們還有機會。”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一個個圈套等著我們跳下去，從一開始狙殺嫂子開始，我們似乎就已經非常被動了。”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屋裏還有炸彈的？”

    “我還知道他們是剛剛離開，不然我怎麼會追過來。他們太大意了，似乎不太把我們放在眼裏。”

    “怎麼說？”

    “當我看到唐楠的時候，她身上的炸彈才跳到五十秒，說明是剛剛纔開啟不久的。屋裏似乎還能問到香水味，但和唐楠的不一樣，這是男人用的古龍香，說明這個人很講究。講究的人是不會設定一個簡單的陷阱，這種人有個毛病，就是喜歡讓一切變的藝術化。本來我以為他們可能向樓上跑去了，但等我拆彈的時候，外面的槍響告訴我，他們其實是正大光明從廠裡走出去的。”

    “正大光明的？”

    “是啊。你還記得外面槍響了以後特警們做了什麼嗎？”

    “反擊。”

    “反擊過程中根本沒有人關注廠裡的情況，如果沒猜錯的話。當時山頭上的人很多，但留下一些人，是有兩個理由。一、是因為讓特警和我們誤以為這裏的人都被我們消滅了，放下警惕心裏。二、是因為他們需要有人拖延時間，給裡面的人機會打擊我們。就算他們第二個辦法失敗了，沒有傷害到我們一兵一卒，也可以讓特警們降低警惕性，越早的上樓。不過我想，可能還有一點原因是因為有人想測試一下培養的人戰鬥力如何吧，這樣交鋒的時候也好做到心裏有數。”

    “他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明明可以直接在我們來之前跑掉。”

    “這就是他們聰明的地方了。”王念停下來掐著腰喘了一會才繼續說，“如果提前早點去碼頭的話，又怎麼能引來我們呢？”

    “他們的目的不止是如此，毀掉你和我，然後讓特警隊損失慘重。這樣的話，上面就會重新找人替代你，而之前的小組成員會全部放棄。這期間，他們完全就是自由狀態。”

    “你是說，我們能跟住，也是對方......”

    “等我們累了，沿途留下人，總能把我們幹掉。但是沒辦法。”王念苦笑了起來，“我們必須跟住，不然的話肯定完蛋。”

    “所以從偉洪濤綁架人質開始，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

    “也不全是。”王念笑了起來，“他們就沒有想到我們會追他們。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採石場背後的鋼鐵公司老闆很有可能就是Y。說不定，連這個所謂的鋼鐵公司也並不存在。”

    “武器呢？他們哪來的武器？”

    “我們找個實驗室都費了半天勁，還是被對方抓去才找到的。人家想自己造武器，看起來問題不大。”

    徐鏡寒說不出話，這些絕不會臨時纔會發生的。至少，在幾年當中，一些汙穢早已經盯上了這座城，悄然腐蝕著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等回去，我們要不要審問一些偉洪濤？”

    “先看看人家死了沒有。死了表示知情；沒死肯定是不知情。就算打死他，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人家早就想好對策了。這次是我們大意了。”

    “其實你想一想。”王念跳過一個樹根後，繼續說，“之前從山廟村販賣兒童和張倩販賣器官開始，每一個案件都是一個線索通向終點，我們要做的就是順著這個線索摸過去。但是事情好像又沒有那麼簡單。就像是現在這個案子，我們從偉洪濤那裏瞭解到有人私自培養武裝力量，然後順著摸過來，結果捱了一頓炸。我不知道這些是不是Y想出來的，如果是這樣，我們可能找就完蛋了。但是！”王念加重語氣，然後“嘿嘿”笑了起來，“如果出計劃的是其他人，只要我們堅持住，他們就會發生內訌的。”

    “發生內訌？”

    “有本事的人可不會願意單純當一個手下。”王念撥開眼前的樹枝，回頭繼續說，“我想Y肯定也知道，有些人不可能一輩子為他所用。我們只需要撐過去，一切都有戲。”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先和特警和警察一切包夾住對方。一會你找個有訊號的地方，讓他們想辦法讓所有碼頭上的輪船貨物都停下來，一個個檢查。記住，寧可在小區那邊少派一些警察，也要把碼頭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