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槍打了，你讓我輕點？”

    李源調侃起來，看他這樣子，就知道子彈應該沒在手臂裡，不然他現在可能都沒有知覺。

    也李源推測的一樣，子彈打中了王唸的肩頭，還好因為距離遠、子彈細長的緣故，除了掉點肉外，沒有什麼其他的大事。

    “那邊怎麼樣了？”徐鏡寒用對講機向伯庸問道。

    “對方好像也在逃跑，要不要追？”

    “別讓他們追了。”王念在一旁說，“回去再做打算，我有了一個想法。”

    “回來吧，不用追了。”徐鏡寒說道

    幾人收拾了一下炸彈，然後把屍體留在這裏，等其他警員來收拾。

    回到基地，地平線的另一邊開始露出一絲亮光。這是一個訊號，天亮了。

    王念也亂的管其他，只對徐鏡寒說了一句“一切照舊”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王念拖著疲憊的肩膀，來到會議室，直接開口說道：“再給我找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徐鏡寒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難倒了。不僅是他，黃煙一聽到要找東西，馬上頭髮發麻，心裏：又給我找事幹了。

    “怎麼樣能給這個城市造成最大的傷害？”

    王念這個命題一問出來，大家很快就得出了結論——炸彈。

    不同於縱火或者其他辦法，炸彈是最猝不及防，也是傷害最大的。其他的手段要麼太過於複雜，要麼效果太過於侷限。

    “他們的炸彈是從哪裏來的？”

    王念這個問題一下子難倒了所有人。哪來？沒人知道。

    王念讓徐鏡寒把上繳的槍支都拿過來，他有個事情要讓大家瞭解一下。

    等到徐鏡寒讓人手槍送過來的時候，王念把手槍遞給李源，不假思索道：“勃朗寧，世界上應用最為廣泛的手槍，也是我這裏用到的手槍，沒錯吧。”

    李源接過槍，稍稍看了一眼點頭道：“不錯。”

    “你把槍給卸了。”王念提意，“要快，看看你能不能找到這把槍上的秘密。”

    李源點點頭，也沒低頭，直接用手隨隨便便就拆開了。然後把零件全部放在桌上，仔細觀察起來。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伯庸拿起零件摸了摸，發現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喂，怎麼回事？快說啊。”

    “你把手指伸進槍管裡試試。”

    伯庸拿出槍管，不明所以的看了李源一樣，隨後將自己的食指伸了進去。

    突然見，伯庸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順便把槍管遞給李源，不再說話。

    “怎麼回事？”

    李源笑眯眯接過槍管，同樣將手指伸了進去。

    “這......這個槍管的膛線，是逆時針方向的......”

    “沒錯，”王念走過來將槍管拿到手上，“這個不同，可以說明很多問題。我之所以能發現，還是因為我無意間摸到的。”

    “大部分的膛線是右旋的，”李源看到有些人不太理解，便解釋說，“這種向左的膛線，基本上已經很少了，至少......”

    “至少什麼？”王武問道。

    “至少軍火商不會這樣做。”

    “你是說！”徐鏡寒感覺自己後背一陣清涼，“這是自己做的？”

    徐鏡寒本來想說，對方是不是自己能生產武器，但是他這樣說又怕不太對，所以說的委婉點。

    “這不可能是走私。”王念馬上下了判斷，“沒人能在這個國家裏走私任何違法的物品。”

    “什麼意思？”李源不太明白。

    “之前有兩次，我們遇到的可能只是Y賺錢的產業，歸根結底他得到的那些錢是怎麼洗出來的呢？”

    王念提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不管是販賣還是人體實驗，我們似乎都陷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我們破壞了Y和其他組織在本市的違法行為。如果說，其實是故意讓我們發現的呢？所以引來我們，讓我們替他搗毀。”

    “為什麼要讓我們搗毀？”王武不理解，“如果只是不想要，辦法還有很多。”

    “如果這些不是Y的產業呢？”

    “嗡”的一聲，徐鏡寒等人似乎感覺有了新的思路，原本已經快要乾枯的小溪，彷彿突然從天而降黃河之水，頓時明白了過來。

    “除了第二次我們知道Y可能和其他組織不是一回事。第一次，他也沒有說過那是他的東西。”

    “那你之前所說的洗錢？”

    王念看向徐鏡寒，問道：“你們破案後，找到一毛錢了嗎？”

    “沒有，”徐鏡寒嘆了一口氣，“我們根本找不到錢的去向。”

    “那就對了。”王念拿過槍管說，“人家都用來自己做槍了，那還管其他事情。”

    “做槍？”徐鏡寒皺起眉毛。

    有幾個人，甚至感覺自己的胃有些抽動，似乎有想吐的衝動。王唸的這個想法太過於大膽，以至於連李源他們幾個膽子大的都不敢那麼想。

    這時候徐鏡寒身經百戰的經驗就表現出來了。他讓黃煙把本市所有鋼鐵廠的資料都給找出來，然後檢視現金流動，看看有什麼問題。隨後繼續問道：“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太多了。”王念說，“你不覺得槍太多了嗎？”

    “就那麼簡單？”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王念感覺自己有些疲倦，就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繼續說，“順便把採石場也給查一下。”

    “好。”黃煙說道。

    “我再來跟你們說說啊。”王念說，“炸彈，和槍械，一切動亂的能力有了，但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呢？”

    “幹什麼的？”

    “我不知道。”王念撓了撓頭，“我又不是神仙，就這點證據，我也很難辦啊。”

    “那你還要和我們說什麼？”

    “讓你們找證據啊。”王念解釋說，“你們在那個變態家，發現什麼沒有？”

    “沒有，都很趕緊。”徐鏡寒說道。

    “狙擊我的那個混蛋找到了沒？”

    “找到地方了。”李源說，“山裏太大了，沒辦法知道跑向什麼地方。”

    所有人其實都沒注意到，他們隱隱約約，逐漸把王念當成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