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鋒(9)
啊……啊……
霎那間,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徹廣場,本沒有看到這一幕的行人們,也被驚恐的叫聲吸引了目光。
“打電話!快!”徐鏡寒跑過去,大聲衝着王念喊道。
王念很快便拿出手機,雖然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折騰的措手不及,但還是異常冷靜的撥打了110,從嘴裏說出一連串詳細的資訊後,急忙跑過去幫忙。
徐鏡寒這時候早已經脫了警服,使勁拍打著火焰,眼見王念上來幫忙,急忙說道:“快滅火!”
王念也不敢怠慢,衣服一掀,衝着火焰打了過去。
好一會,火勢慢慢撲滅,王念被煙嗆到,手捂著嘴巴咳嗽起來,眼角瞄到了躺在車裏著火的東西。
屍體!王念猛地發現,這時候也顧不得捂著嘴咳嗽,定睛一看,心裏咯噔一下。雖然滿臉被嚴重燒傷,但還是能一眼看出是那個他們尋找的李主任。
“這個人......”徐鏡寒一邊維護著周圍的秩序,一邊順著王念目光看去,不由愣住了,“李......李則明!”
兩人站在車旁,眼前這一幕對他倆的衝擊不亞於真兇站在眼前。正當兩人不知該怎麼辦纔好的時候,王念像是得到感召,抬頭向左邊看了過去。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圍觀了起來,每個人都掏出五顏六色的手機,嘴裏還滿是興奮的語氣,似乎在錄著影片。但是王念眼睛從他們這些人中穿了過去,一眼看到了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從旁邊的巷子裡走了出來。於其他人不一樣的是,他似乎對身後發生的時候毫不關心,只是回頭看了一眼。
王念大腦裡迸發出自覺,而對方,也在向屍體這邊觀看的時候和王念眼光重合起來,僅僅一眼過後,對方便扭過頭,向大家相反的方向離去。
王念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並且把衣服穿上,留下徐鏡寒一人在身後喊道:“你幹什麼去?”
黑帽男子快步遠離人群,走進了旁邊不太引人注目的巷道,他一邊拉低帽簷,一邊扭頭左右觀察,因為他走的太快,把口罩也扯開放到口袋裏。
身後不過十米的距離,王念也快步跟了上去,他歪著頭,似乎想從側面看到這個人的長相,他順手從地上拿了巴掌大小是石頭握在手裏,衝着前面喊道:“等一下!”
對方停住腳步,王念把緊握著石頭把手背到身後,兩人同時停住,風吹過,漫天的警車聲和救護車聲響徹廣場。此時的氣氛格外詭異,雙方肌肉緊繃着,王念額頭開始沁出細汗,“喂!”
對方微微扭動了一下頭,眼神死命盯著旁邊,沒有說話。
“兄弟,見個麵?”王念問道,背在身後的手握的更緊了。
對方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沒等王念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日!”王念嘴裏罵了一句,腳下可沒閒著,朝著對方追了過去。
一人在前面奔跑著,一人在身後追逐著。二人在巷子裡進行了比賽,前者贏了可以逃之夭夭,後者贏了就可以拿錢回家。
就這樣,黑帽男人在巷子裡左拐右轉,似乎對著條路格外熟悉。而王念就差了很多,既要死命追逐著,又要防止對方在拐彎處突然襲擊,更要命的是,他本就不是喜歡鍛鍊的人,在腎上腺素刺激下,他已經狂奔了近千米的距離,別小看這個距離,這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正當王念快要跟不上對方的腳步時,眼前的人影變的越來越大。對方突然停住了腳步,這讓王念咬緊牙追了上去,在距離對方十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
此時的王念很想大口呼吸,但是他怕自己氣喘吁吁的樣子會讓對方覺得有機可乘。他死命吸了一大口氣,然後緩緩撥出。如果跑過步的人都知道,如果不能大口呼吸,無疑是非常難受的,更嚴重的甚至可以聽到心臟“砰砰砰”跳。
王念看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因為旁邊開始要拆除舊樓,這條通道看起來被用鐵絲拉出一道兩米高的網。
“我說,”王念感覺自己的胸膛快要炸開,但還是要安撫對方,狗急跳牆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要不......跟我出去走走?”
對方緩慢轉過身來,左手插到上衣口袋裏,仍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樣吧,”王念提出一種想法,“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殺了他們嗎?”
對方死死盯著他,左右晃了一下腦袋,舒展著脖子。王念一看這陣勢,伸出手對著他,“大家有話好好說,我想,你一定有出不說的苦衷吧,我也是,我和你說個故事吧。”
王念東扯一句西拉一句,心裏瘋狂祈禱著徐鏡寒趕緊跟過來。但是對方可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僅有拇指大小,攥在手裏看向王念。
這時候,從不遠的地方響起了腳步聲,王念心中一喜,看樣子徐鏡寒過來了。想到這,王念不再廢話,他一隻腳微微後退,只等著對方狗急跳牆跑過來的時候,扔出他手中的王牌——一塊石頭。
誰成想,對方輕哼一聲,把手中的玻璃瓶向王念面前扔去。
“小心!”徐鏡寒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不過王念早已經集中注意力,他一看對方扔來莫名其妙的東西,急忙向旁邊趴去,順便把手裏的石頭扔了過去。
轟……
玻璃瓶摔碎在地面上,一團火焰從地上竄出,瞬間波及到四周,熊熊火焰隔絕開兩人。
此時的徐鏡寒才姍姍來遲,他想要穿過去抓住兇手,卻又被火焰攔住去路,試了幾次,都沒辦法過去。最後,徐鏡寒眼睜睜看著火苗越竄越大,他拉起趴在地面上的王念,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這傢伙從那得到的燃燒瓶?”王念氣喘吁吁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等到火焰熄滅,眼前的兇手早已經不在原地,只留下燒黑的牆面,還有沾上血液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