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一看到是個男的出來，呆愣了一下，心裏暗暗想到：麻煩啊......

    面相這種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對的。但是面對這種矮胖的，面帶微笑，雙眼眯成一條縫的，王念覺得都是很麻煩的人物——難纏。

    因為徐鏡寒特意下了命令，所以除特殊情況需要特戰隊的成員幫忙外，其他時候一律聽王唸的話，不許插嘴。

    胖子一聽要找老闆，馬上眯起眼睛，滿臉笑道：“我就是這裏的店長，老闆他們可不是在本市啊。來來來，進來坐。”

    胖子側過身，直接讓幾位都走了進來。院子裡看到幾個女人戴著圍裙和口罩，正曬著一些花瓣。幾位被店長請到屋裏，給他們倒了杯水後，問道：“不知道警察同志是要找什麼嗎？”

    “這裏你說了算嗎？”王念直接問道。

    店長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他旋即又笑了起來，肯定地點了點頭。

    “小李，給警察同志們拿點化妝品來！”

    要是在商場買，這些化妝品足夠一箇中產階級的家庭狠出一筆血。這裏一個寬不足二十釐米，高不過三十釐米的紙袋裏，是所有女性都珍愛的一套面部化妝品，若是在外地賣，可能價格會更高一些。店長之所以讓店員拿出來，就爲了賄賂這些人。

    “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王念撇著嘴笑了起來，“我們可不是要你想的那種人。”

    “那......”

    劉穩旭從身後站了出來，一臉不善瞪著店長，好像他哪句話說錯，就會把他給扔出去。

    “噌！”

    王念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放在桌子上。

    這時候，連劉穩旭站在一旁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本來以為自己秀一秀肌肉就可以了，誰知道王念直接拔刀。

    王念抬頭看了一眼店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聲音冷漠：“我問題還沒問呢。”

    “問！問！”店長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們。”

    “最近，有沒有在國外進過貨？”

    店長本以為王念會問一些商業機密，所以當聽到是這個問題的時候，人都有些詫異：“我們全部都是國產的東西製作化妝品，怎麼可能用到外國貨。”

    “那你最近有收到什麼訊息嗎？”

    “訊息？什麼訊息？”

    “類似運輸公司的走私啊之類的？”

    “這個......這個怎麼可能？”店長連連擺手，“我們可不是這種公司，如果有的話，我們一定會積極和警方聯絡的！”

    店長感覺自己後脖子裡面全部都是汗。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看著聽成熟的人，在警察面前問這些敏感問題，實在是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你院子裡那些員工呢？小道訊息應該會有吧。”

    “哎呀這位警官，我們就是老實本分做生意的，這......這該怎麼說啊這。”店長一臉無奈地抬頭看著王武。

    王武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王念輕輕說了一身“這樣啊”便站了起來。“告訴你啊，最近有一夥不法分子可能到了本市，所以作為我們市公民，當看到一些不法行為的時候，一定要積極於我們聯絡。”

    店長馬上也跟著站了起來，連忙點頭彎腰道：“好說好說，積極聯絡就是保護我們的家園，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行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王念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放進刀鞘裡。剛剛走到門外，店長鬆了一口氣，就看到王念猛地轉過身子。店長馬上直起腰桿問道：“警官同志還有什麼要問的？”

    “沒，”王念擺擺手，“這是機密，可不能洩露出去的。”

    “這是自然！”店長拍拍自己的胸口，“我理解警察同志們的苦衷。”

    “那就謝謝了。”

    等到幾人離開巷子口，劉穩旭終於忍不住問道：“王念，你搞什麼？”

    王念笑了笑，對幾人問道：“你們記住員工的模樣了嗎？”

    劉穩旭抓了抓頭髮：“記這個幹什麼？”

    “我記住了。”王武說道。

    “我也是。”呂齊和孫然兩人說道。

    “行吧。”王念摸了摸鼻子，“差不多，一會你們三個蹲在這裏，看到有員工跑出來，就馬上跟住她，看她們到哪裏。”

    劉穩旭還是不太明白，於是他問道：“是怎麼回事啊？我都搞不清楚了。”

    “哎呀。”王念解釋道：“這家店，我來之前在暗網裏看到了，算是本市地下的情報......怎麼說呢，情報組織吧。我們這樣一鬧，他們馬上會去通知本市所有參與過走私的運輸公司，用來換取一些報酬——這樣一來，我們跟住她們，就是知道誰參與過，這不就篩選掉很多公司了嘛。”

    說完，王念把匕首還給了孫然，說道：“謝了謝了。”

    “客氣。”

    孫然稍稍笑了一下，但是他心中早已經感到詫異。不止是他，所有的人聽到王唸的解釋後，都馬上明白了過來。這種看起來簡單粗暴的辦法，卻是最省力最快捷的。想到這裏，就連劉涵看王唸的眼神都變了，這種辦法，除了在一些幹了很多年的警察身上能看到外，可不出再好的辦法了。

    劉涵的父母，都曾經是警察，尤其是父親，在她十八歲那年犧牲。那時候，她心裏就明白，自己要走一條自己父親曾經走過的路，她以有這樣的父親而感到驕傲。在她考上警校那年，她在心裏暗暗發誓，自己要稱為一名優秀的警察。

    如今她已經畢業半年了，在她眼裏，徐鏡寒是最為像她父親的一個男人，她希望能在他的手下學習。可能她看到自己的偶像和這樣一個去過按摩店的人說話，就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可是沒想到原來她眼裏的烏鴉，居然......

    這個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她一直覺得天才應該是儒雅隨和的，但是在他這裏，好像天才就應該是這種透著歪門邪道的勁兒，具體怎麼歪自己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