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安了
得知蘇子箋已有家室,南宮羽的心無疑是痛的,然而聽他說他們並無夫妻之實,又好像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很矛盾,矛盾到他不想深糾。
自那夜月下深談後,南宮羽覺得他對蘇子箋的喜愛又多了一些,他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覺得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戳一下,就破了,只敢遠觀,絲毫不敢靠近。
“子箋,既然你們並無夫妻之實,那你為何會成親?”南宮羽尤記得那日當他問出這話時蘇子箋的錯愕以及迅速調整過來的神態,“因為她家裏催婚,我只是……幫個忙。”蘇子箋說。聽完蘇子箋的話,南宮羽感覺胸口悶悶的,但他能說什麼呢?他的子箋從來都是這般的善良啊,這個人是他第一眼就決定要追隨的人,心裏面的這點苦澀又算得了什麼呢。沒關係的,南宮羽對自己說,畢竟自己是闖入者不是嗎。
思想建設做好了,南宮羽便不在心上人已婚這個事實上煩惱了,實際上他非常的苦悶,所以作為貼身侍女的青梅無疑是最好的一朵解語花。
“青梅,我以前從未問過你關於愛與被愛這件事,不知今日你可否為我解惑?”南宮羽到飄渺宮院子裡最大的那棵樹下躺好,便召來青梅問道。
“公子可是有了心上人?”對於南宮羽的問話,青梅是惶恐的,同時也在暗自慶幸,若是回答得當,是否會在南宮羽心裏留下一席之地。
“可是他已經成親了。”聞言,南宮羽更加苦悶了,翻了個身,趴在躺椅上,讓自己背對太陽。
“那又如何,若是公子喜歡,搶過來又有何不可?”對於自家公子喜歡上有夫之婦,青梅無疑愣住了,但好在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
“這樣會不會不好?”搶嗎?南宮羽心想,他們並無夫妻之實,可是我真的可以這樣做嗎?雖然非常想,但是他遲疑了,本不歸此界,何處惹因果,怪只怪花痴本色。
“這有有何不可呢公子?人生短短几個秋,莫讓遺憾恐餘恨。”當南宮羽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青梅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充當一朵解語花,解去憂愁,撥開雲霧。
“若是如此,他可會怨我?”說不觸動是假的,誰都想和自己的心上人白頭偕老,就算自私一次又如何,可惜不該啊。
“若兩人真心相愛,那人必是不會怨公子的,只是公子莫要杞人憂天。”青梅察覺南宮羽的遲疑,也不再勸解,她深知,像是南宮羽這般的人得知心上人已婚配又豈會去奪人所愛,只是身上的落寞更深了一層罷了。
“好了,青梅,你先下去吧。”南宮羽揉揉眉心,揮揮手讓人下去了。在人離開後,他索性埋頭躺椅就那麼睡了過去,全然不知眼角有淚落下。
看到這一切,紅衣少年覺得有些夢幻,“君末笙,既然南宮羽知道蘇子箋已經成親了,他幹嘛還要問這麼無意義的問題?”
君末笙扯回被紅衣少年拉住的衣袖,淡淡說道,“或許是因為不甘心吧。”他沒有忽略南宮羽眼底的淚,那種來自心靈的孤寂噴洩而出,這一片小天地幾乎都被那股悲切填滿了,可惜沒有人察覺,或者說在被人察覺的那一秒便悄然消散了。
“好了,我們走吧。”君末笙隱隱覺得他好像抓住了些什麼東西,拉著紅衣少年便回了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