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茅山後人
——我好痛苦啊,救命。
白色的紙上寫著鮮紅的字,讓人觸目驚心,我甚至彷彿能感受到,寫下這字人的絕望。
既然韓樂說紙條是張超寫的,想到他死了,那肯定是被痛苦折磨死了的啊。
這麼想著,我背後感覺涼颼颼的,這事太怪了。
“他是在傳達給你痛苦,還是在提醒你什麼。”
林月自言自語的說,這次連她也沒有辦法了。
我和張超也不認識,為什麼他要給我這樣的紙條?
我們倆合計了一陣,林月便想要走,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我趕緊攔住了她。
“你別走啊,這幾天晚上天天都出事,我一個人我怕死。”雖然有點慫,但我還是有點尷尬的說,我是打心底希望,晚上的時候能有人在我身邊。
林月看我這個樣子,嘆了口氣,還是決定陪我住下來。
其實我心裏也是很矛盾的,韓樂已經瘋了,也擔心林月會出什麼事。
晚上的時候林月住在我的房間,而我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天黑以後我輾轉反側。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枕頭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個紙條。
——林月有鬼。
看到紙條上的字,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紙條是誰放在我旁邊的?
要知道林月可一直沒有出來過,這屋子裏只有我自己,想著我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我又想到上一個給我紙條的,是張超,可是他已經死了啊!
我看了眼四周,異常的安靜,可卻又像藏著無限的殺機似的。
我甚至可以恍惚的幻想到,韓樂說的那個骷髏臉的女人,就藏在這裏的某個角落,靜悄悄的看著我。
想著,我嚥了口口水。
不過上面說林月有鬼,這更讓我心裏不舒服,想著這幾天她死皮賴臉的接近我,還發生了這麼多靈異的事件,她都不怕,好像確實挺不簡單的。
這張紙條讓我夜不能寐,也下定決心提防林月。
第二天早上醒來,林月和我打了個招呼,好像有急事似的就離開了,昨晚她就想走了,可能是去處理那件事。
我這纔敢睡覺,等我醒來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勁,就在我起床洗漱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在我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個紅色的唇印,而且怎麼擦也擦不掉,就像是紋上去的。
我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韓樂所說他那天晚上,看到骷髏趴在我身上的情景。
想著我更加的坐立不安,開啟了論壇,給那個女白領發了好幾條訊息,祈求她能放過我。
可是那女白領一直都不回覆我,好像鐵了心的,想讓我死似的。
我的心情很低落,甚至有種做夢的感覺,就在這時候,林月和我打來了個電話。
一接電話,林月告訴我,韓樂有問題。
電話那頭,她氣喘吁吁的說:“我思考了一下,決定這件事還得告訴你。”
掛了電話,林月加了我的微信,給我發過來一段影片,開啟影片一看,我深吸了一口涼氣。
影片裡拍攝的場景,正是今天早上,我在沙發上睡覺。
而拍攝的角度,應該是對面樓,這麼說林月走後,一直在監視我?
我剛有點憤怒,就發現我身邊出現了一個人影,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就是正在住院的韓樂。
此刻韓樂來到了我的身旁,只見我睡得正香,他伸出手來,開始撫摸著我的頭髮。
這個畫面有些詭異,韓樂就那麼靜靜的摸著我的頭髮,動作有些機械。
雖然背對著,但是能看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頓時汗毛乍起,頭皮有些發麻。
影片到這裏就結束了,我的心怦怦直跳,額頭上早就都是冷汗。
“我現在就去韓樂,他肯定有問題!”林月又給我發了條語音。
此刻我的腦袋特別亂,沒想到我最信任的室友,一直在害我。
我又看了一遍影片,看著在韓樂的手腕上,繫着一個紅布條。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有些發毛,所以之前在圖片上,那女白領和我的手腕上,都繫着紅布條。
所以這紅布條在我的印象裡,已經代表著死亡了,韓樂,他到底要做什麼?
關掉了影片,我是徹底慌了,感覺自己身邊危機四伏。
雖然是白天,但我還是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待著,同時也給換鎖的師傅打了個電話,想把鎖頭換了,這樣韓樂就進不來了。
想著他摸我頭髮那個樣子,我就感覺脖子有些發涼。
今天是週末,我走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神情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候有個人攔住了我,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梳著個馬尾辮,就是看起來冷冰冰的。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女孩一見面試,探性的問我。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那些算命的大爺大媽,無奈的撇了撇嘴。
一到週末或者晚上,就有很多大爺大媽在步行街算命騙人,沒想到這麼一個年輕的姑娘,也這樣。
在看她穿著白體恤,牛仔褲,看起來也就不過二十歲,任誰也信不過啊。
“我見鬼了。”我隨口回了一句,就要走了。
我知道這女孩的語氣,一下子深沉了起來:“你印堂發黑,眼眶深凹,這確實是被鬼纏身的跡象。”
緊接著,她不客氣的,扒開了我的眼皮,抓起了右手。
“我沒猜錯的話,和你親近的人有關,這個人和你沒有親屬關係,但和你朝夕相處!”
女孩眼眸漆黑,盯著我目不轉睛的說,我的腦海裏頓時蹦出了一個名字,韓樂。
緊接著她冷笑了一下,指著我的脖子說:“你脖子上的這個吻痕,也不是人留下的。”
聽到這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這個唇印,有點像情侶種的草莓,所以我也沒隱藏。
她卻一口說出來,這個唇印有鬼,說明她肯定天兩把刷子。
她說的都對,我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暗中調查過我。
唇印是早上才發現的,而且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你是什麼人?”我有點害怕了,怕她和女白領是一夥的。
女孩從身後拿出個牌子,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茅山後裔。
我還是有點不相信,茅山後裔竟然會是個女孩?在我的印象裡,這些道士都是些老頭啊。
我還是把我的生辰八字,還有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單的和她說了一下。
聽完了以後,女孩眉頭緊蹙:“竟然這麼猖狂,你放心,只要我在,肯定把那個鬼打的魂飛魄散。”
看到她這麼嫉惡如仇,我也放心了不少。
緊接著,女孩提出要幫我把唇印剔除。
我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王曉晨。
“那個幫你可以,不過我是自己跑下山的,盤纏不多了,弄完了你能給我你一百塊錢嗎?”
王曉晨說完低下頭,臉紅了起來,看起來挺淳樸的。
一百塊錢吃頓燒烤都不夠,我很輕鬆的答應了下來,緊接著她帶我來到了路邊,往我嘴裏塞了一瓣蒜。
只見她從一個白色的兜子裡面,掏出來一把糯米,然後按在了我的唇印上。
我只感覺唇印忽冷忽熱,一會像是被炙烤,一會又像是被冰凍。
她又拿出一張符紙,逼迫著我吃了進去。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她終於把糯米拿下來了。
透過她給的八卦鏡,我看向了自己的脖子,那唇印竟然真的消失了。
之前我可試過,這東西根本擦不掉,我是徹底相信王曉晨了。
我不由分說的,從口袋裏掏出來二百塊錢,給了王曉晨,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