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劉老闆的佣金
就在我的意識要模糊不清的時候,胸口放著的香囊開始迅速熱了起來,這股熱量就像是有方向感一樣,不斷的往我的脖子上躥。
“啊!”一陣分不清是男是女的慘叫聲在我耳邊響起,就像用指甲劃過黑板的那種滲人的咯吱聲一樣,刺耳的差點兒沒把我耳膜搞破。
瞬間,我脖子上的束縛感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的大腦也逐漸清醒了過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從來沒有覺得空氣是如此香甜。
等到我緩過來氣兒了,我才往背後看去,發現地上有些黑漆漆的灰燼,這灰燼腥臭無比,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我用手扶住胸前的“交易憑證”,這到底是什麼?怎麼還能滅了只鬼?難道師傅算到我今天有這一劫,纔將這東西給我?
不對!我突然想到,走到劉山洪家裏拱起來的元寶和冥幣前的時候,交易憑證一樣發燙了起來,難道那些冥幣和眼前的詭異場景有什麼關係?
或者是說,讓劉山洪供冥幣的那個人,和我身上的交易憑證有什麼關係?
不好!那麼現在…劉山洪要出事兒!這東西拿我無可奈何,肯定會直接去找劉山洪!
我撒開丫子就想往劉山洪那兒跑,卻聽到有個聲音在遠遠的叫我:“張哥,張哥!你在哪兒啊?”
“在這兒!”我招手。
跑過來的人是劉山洪的兒子劉晨,他臉上全是小水珠,分不清是汗還是眼淚,面色驚恐:“張哥,我爹沒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啥?”我想到劉山洪可能會出事兒,但沒想到這麼快,這麼嚴重。好端端的在家,難不成和神婆一樣,是暴斃的?
“太慘了…我可憐的爹啊…”劉晨一邊跑一邊哭,我氣喘吁吁的問劉晨,劉山洪是怎麼死的,劉晨上氣不接下氣的告訴我說,太慘了,慘不忍睹啊。
劉天宏的房間內,鮮血已經將深藍色的床單染成了褐色,劉山洪的脖子上面血肉模糊,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快要爆出來的眼珠子旁,血絲清晰可見,明顯是死前受到了驚嚇。我走進看劉山洪的脖子,發現有幾道又長又深的爪印,好像劉山洪是被野獸一樣的東西生生把喉嚨給撕破的。
但是房間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再說這平原地區,除了動物園哪兒來的大型野獸?那麼,害死劉山洪的,跟想要勒死我的應該是一個東西。只不過他為什麼要選擇這個點兒對劉山洪下手?應該是那個玩意兒還沒對我下手的時候,劉山洪就已經死透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急忙衝出去看劉山洪供起來的冥幣和那個大元寶,發現它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翼而飛,反倒是多了一張摺疊的整整齊齊的黃紙。我將黃紙開啟一看,發現上面有幾個紅色的繁體字“不知交易使大駕光臨,多有得罪。”
我立馬就想到了我胸口的交易憑證。同樣都有交易二字,並且我的交易憑證會對那冥幣有反應,這二者一定是有聯繫的。可是交易使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老頭子說過?
不過,如果我不是交易使,留下這紙條的玩意兒,也準備在今天把劉山洪給整死嗎?這也太巧了吧?劉山洪好幾年都沒事兒,怎麼偏偏今天出事兒?
劉山洪的兒子立馬報警,警車很快趕到,法醫很快就洗清了我和劉晨的嫌疑——這種傷口,根本不是人類能造成的,除非用鋼刷使勁刷人的脖子,但是現場並沒有什麼作案工具。不過劉晨還是被警察帶走,要做個筆錄。
那個法醫偷偷告訴我,每年這種詭異的無頭冤案見的也不少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咋回事兒,這種案子也很難在追查下去。所以,註定劉山洪是莫名其妙冤死了。
但別人不追查,不代表我不追查。在搞清楚交易使和我胸口的交易憑證是什麼玩意兒之前,我是不可能罷手的。
晚上劉晨拜託我看見,這種事兒見的太多的我也並沒有什麼忌諱,完全不在乎在死過人的屋子裏睡覺會不會害怕,躺在床上,我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事兒,疲憊很快涌上來,我不知不覺也就睡著了。
大半夜的,我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可能是晚上喝了點兒白酒的緣故,嘴中乾渴的很,想起來找水喝。走到客廳裡面,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噠,噠,噠…”鞋子摩擦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的回過頭去,竟然看到了劉山洪面無表情的走到了我的身後。
這個劉山洪面色蒼白,眼睛也翻著白,像個殭屍一樣。他的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可怖傷口還在不斷的往下淌著猩紅的血液,將他身上的白襯衫給染成了紅色。刺鼻的血腥味飄到了我的鼻孔裡面,讓我最後一點兒睡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劉老闆,你..你…”我感覺到我渾身的毛孔在那一剎那緊縮,所有的汗毛因為刺激而豎了起來因為恐懼而渾身無力的我癱倒在了沙發上面,驚駭的看著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劉山洪。
劉山洪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了一把小水果刀,本來我還以為這個劉山洪是要殺我,嚇得我趕緊閉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半天,我也沒有感覺到一丁點兒疼痛。
好奇的我睜開眼睛,發現劉山洪竟然將自己的上衣給脫掉了,用小刀插進了自己肥碩的肚皮裏麵!
“劉…劉老闆,你要幹什麼?”我因為緊張變得結巴了起來。
劉山洪沒有迴應我,依舊翻著眼白,一動不動,握著刀的手在肚皮上平穩又機械的運動著,動作非常熟練,好像是做過千百次似的。只見他在自己肚皮上劃了一個長方形的切口,又把刀子插進切口處來回摩擦著。鮮血不停的從切口處往外面滲,還有些細小的碎肉也隨著血液流了下來,異常恐怖。
不一會兒,劉山洪就從自己肚皮上面割下來了一張完整的長方形人皮,他又拿著人皮,用小刀不停的在上面刻著些什麼東西。過了一小會兒,劉山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那塊兒人皮直接丟給了我,隨後就扭頭,慢慢的往別墅門外走著,還說了一句“佣金。”
佣金?自己身上的人皮算是什麼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