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殺死自己
“你他媽到底是誰?”那男人的笑聲讓我有些害怕與恐懼。
“小朋友,別急嘛。遊戲纔開始,這麼早就見面,哪裏還有什麼懸念和期待嘛。”我聽著男人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心下不免更加著急了些。
“你他媽別躲在暗處!有本事你就直接出來單挑!”我有些氣急敗壞。
“小孩子性子別這麼急嘛。”我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諾,人這不就給你了嘛。”
男人話音剛落,一個女人便出現在我面前。瘦高身材,面容姣好,黑框眼鏡,那不就正是方瓊麼!
心愛的女人就在面前,我沒有時間想那麼多,急忙衝上去就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然後細細詢問:“阿瓊,你沒事兒吧?”
很奇怪,阿瓊並沒有理睬我,我仔細一看,發現阿瓊的眼睛裏,對我不再是以往的崇拜與熱愛,取而代之的是看不見底的冰冷與陌生。
“阿瓊!你怎麼了!”我不停地搖晃著阿瓊的身體,試圖喚醒她眼底的炙熱。
“別白費功夫了,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阿瓊。”男人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你到底把阿瓊藏到哪裏去了?!”我歇斯底里的問道。
“你自己看吧。”話音剛落,十幾個阿瓊同時出現在我面前。她們或柔或媚,將我圍成一個圈,嘴裏不停呼喊著我的名字,但我能真切的感受到,她們的呼喊是機械化的,沒有絲毫的愛意。
我不停的迷茫著,我不知道哪一個纔是我的阿瓊。我四處尋找著,卻發現剛纔還千嬌百媚的“阿瓊”們,突然像厲鬼一般衝我攻擊過來。我不停的躲閃著,身上還是不幸掛了彩,有的還從背後拿出了刀。我不停的躲閃著,身上還是不幸掛了彩,還好只是一道小傷口,血液順著身體滴下,染紅地面。
我一邊呼痛,一邊為自己感到心酸。即便我知道那些是假的,但她們頂著阿瓊的臉,卻還是忍不住叫我難過。畢竟,那是阿瓊啊……就在我感傷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身上一直佩戴著的平安符掉了下來。
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如同孫悟空拔了一把汗毛一樣,八個我憑空出現。這讓我心下一驚,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突然想起,以前師傅說起,貓有九條命,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實,同樣的,人也有九條命。只是,貓的九條命是分批次的,而人不一樣。真正天賦異稟的人,是會將九條命同時出現,也就是說九個自我同時出現。我想,我現在應該就是這種狀態,而那個平安符就是一個開啟開關的按鈕,開啟了我的分身狀態。
我纔剛反應過來,一個“阿瓊”便拿刀捅向了“我”。“疼!靠!真他媽疼。”雖然沒有直接刺在我身上,也沒有血留下來,但我卻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種肌膚被劃傷的疼痛感,因為那是我的分身。
我突然明白了,如果不是我殺掉她,便是她殺掉我。這是那人的詭計。他想要靠此打破我們所有的心理防線。我想要反抗,卻無從反抗,只能照做。
我拿出一直藏在懷裏的佩刀,手微微顫抖著,將刀尖對向“阿瓊”。
“很好,好戲開始了。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你他媽閉嘴!”我怒吼一聲,便將提刀衝進了戰場之中。
“哦,順帶提醒你一句,她們雖然不是你家那丫頭,但有幾個卻是從那丫頭身上分裂出來的哦。”男人語帶笑意,但卻聽得我心下一驚。這些當中有些是阿瓊的分身。也就是說,我每刺傷分身中的一個“阿瓊”一下,那麼真正的阿瓊也會感受到同樣的疼痛,而我若殺死一個阿瓊的分身,那麼真阿瓊也會減少一條壽命。
我猶豫了。那是阿瓊啊,那是我放在心尖上的阿瓊啊!如今,卻要我親手將她一刀一刀的傷害,這叫我怎麼捨得!
“啊!”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我的一個分身被殺死了。我感覺到一陣眩暈,我甚至聽到了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加速流淌的“湍湍”聲。我知道,我的一條命,沒了。
從他們衝我面前攻擊到刀捅入我身體,其實就是那麼幾秒。此時回過神的我,或者說我們!被捅的‘我’一把抓住‘阿瓊’的手,強忍著腹部傳來的的疼痛,用力的向‘阿瓊’身體方向扭動手柄,想要奪過來這把似乎在這空間中最致命的武器。
我和其他的分身,也沒有愣著;我知道現在,不是我殺死‘她們’,就是她們殺死我!“啊..啊….啊啊啊”我突然大吼一聲,就像跆拳道運動員總會發出一點聲音,給自己一點氣勢;帶著我其他的分身衝向了‘阿瓊’們!
我明白了,不管怎麼樣,就算所有的分身都消失了,都死去了,真正的阿瓊還在。我的女孩,我的阿瓊還在,這纔是關鍵的!而且,我相信,若讓她選擇,她也不會選擇被囚禁在一個沒有我,不知方向的世界裏生活,不自由,毋寧死!對此,我們都一樣。
不知道是我的大喊給了我運氣,還是上天眷顧著我;我竟然真的從‘阿瓊’手中奪過來了那把危險的刀!還來不及歡呼,拿著刀的‘我’被另一個‘阿瓊’一拳打中了臉!‘嘭’的一聲,‘我’竟然被一拳打倒在地。9個我同時一愣,沒想到‘阿瓊’的力氣竟然這麼大!
趁著我一愣神的功夫,十幾個阿瓊竟然一下子把我們全部壓制,騎在我們身上瘋狂的抽打,忍著疼痛的我恍惚還看見她們一臉邪魅。似乎壓在我身上抽打給了她們莫名的快感!瘋狂總是容易讓人忘記一切,她們忘記了其中的一個我,奪過了一把致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