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墜樓真相
“案發現場出現了幾個奇怪的疑點,首先,桌上所剩的食物和酒還有很多,屋內沒有發現其他喝完的空瓶子,為什麼你們三個會在聚會開始沒多久,就喝醉睡著了呢?還有,我們在屬於你的那套餐具上沒有發現你的唾液,說明你根本沒有吃過桌上的食物,這又是為什麼呢?”
蔣文臉色發白的說道。
“是因為我在去錢麗家之前吃過東西,不太想吃東西而已!”
楊冷好像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笑了起來。
“明知道聚會還會在聚會前吃東西,我想以你和死者的關係,她應該早就告訴你自己準備了什麼食物吧!”
蔣文瞬間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等著楊冷。
“沒有吃食物,也沒有在你的血液裡檢測到酒精,可是你又為什麼會跟其他喝了酒的兩個人一樣睡著了呢?”
蔣文被問的不知所措,沉下臉劇烈的思考著,還沒等他想出更好的說辭,楊冷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在那兩名當事人的體內,我們雖然檢測到了酒精,但是酒精的含量卻不足以造成他們昏睡,有趣的是,他們的體內含有安眠藥的成分,而你和死者的體內卻沒有,我猜你是擔心自己也會想睡覺毀了計劃,又害怕警察事後發現死者被下過安眠藥,所以才讓死者保持清醒的,對吧!”
蔣文咬了咬下唇,反駁到。
“你的意思是,我在食物裡下了安眠藥?你有什麼證據?”
楊冷雙眉緊蹙,奇怪的問道。
“為什麼一定是食物裡下了藥,而不是在酒裡呢?”
蔣文一下子被問的呆愣在原地,確實楊冷根本就沒說過是在哪裏查出了安眠藥的成分,可是蔣文卻認定安眠藥被下在了食物裡。
“你擔心倒完酒之後,他們會弄錯酒杯,所以才下在了食物裡。”
蔣文不甘心的望著面前這個令人生畏的男人,繼續反駁。
“下在食物裡,一樣有可能被錢麗吃到,我又怎麼能肯定她不會也吃到帶安眠藥的食物呢?”
楊冷靠在椅背上,秦沐被蔣文反問的也覺得有道理,疑惑的看向了楊冷。
他直視著面前這個不知悔改的男人。
“是因為青椒!”
此話一出,蔣文一言不發,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樣。
“在桌上剩下的食物中,有一道是披薩。我們在錢麗的碗裡提取到了所有食物的成分,唯獨沒有披薩,那是因為披薩直接用手拿著吃就可以,既然這樣,為什麼你的碗裡會有那麼多被特地挑出來的青椒呢?食物中含有青椒的只有披薩,而你偏偏沒有吃過任何食物,你專門挑出青椒總不會是因為閒著沒事好玩兒吧!”
蔣文像是找到了生機一般,隨即說道。
“我不吃青椒,但是我吃了披薩,披薩不需要用餐具,所以你們纔會提取不到我的唾液!”
“那麼剛纔,我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你又為什麼不反駁呢?你不僅沒有反駁,還承認了自己沒有吃過任何事物。”
蔣文繼續說道。
“那是因為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誰能記得那麼多事啊!”
見蔣文真的是打算不撞南牆不回頭了,楊冷乾脆站起身,將錢麗的屍檢報告攤在了蔣文的面前。
“在錢麗的胃裏,找到了食物殘留物,其中有披薩的成分,卻沒有青椒,我很好奇,錢麗吃下去的披薩上面的青椒都去哪了?她吃的量還不少,總不可能她吃的披薩剛好都沒有青椒,除非……有人幫她把青椒挑出來了!”
楊冷好笑的居高臨下看著蔣文。
“你覺得會是跟錢麗什麼樣關係的人,才願意這麼大費周章的替她挑下了她不喜歡吃的青椒呢?”
蔣文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楊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楊冷冷哼一聲。
“那麼,你是想否認你和錢麗之間的關係咯?”
蔣文不動聲色,表情冷峻。
“我和錢麗只是普通朋友!”
楊冷將報告翻了一頁。
“可以在對方頸子上留下吻痕的普通朋友?”
蔣文瞳孔緊縮,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盯著眼前的報告。
“在錢麗的頸子上有一塊紅色印記,是吻痕,上面的DNA是屬於你的!既然另外兩個人沒有提到你和錢麗是男女朋友的事情,這就說明他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不管是挑出青椒,還是在錢麗的頸子上留下吻痕,都是在那兩個人睡著之後進行的,也就是說,在錢麗墜樓的時候,你是清醒的,而且是最後一個跟她接觸的人。”
說到這裏,蔣文的身子微微發抖,他的手相互摩挲,楊冷走到他的身側,看著因為他哆嗦而弄皺的襯衫,隨即揚起了一抹‘原來如此’的笑容。
半晌,蔣文還是做了最後一搏。
“你說的都只是推測,證據呢?你有我推她下去的證據麼?”
楊冷抬起頭,微微嘆氣,然後走出了審訊室。
蔣文還以為他因為還沒有證據拖延時間,嘴角不被察覺的露出了一抹壞笑,可是楊冷很快就回來了,不僅如此還帶了一個鑑識科的人員。
楊冷指了指蔣文的小手臂下方,鑑識科人員立即走上了前。
蔣文奇怪的看著那人的動作,當鑑識人員將蔣文手臂上一塊不太明顯的灰塵進行拍照取證之後,蔣文還是沒明白他在幹嘛。
“你大概沒有注意到,死者在被你推下去的時候她的身體和腳,曾經碰到了陽臺欄杆外面的摺疊晾衣架,我在晾衣架上找到了一些被摩擦過的痕跡,上面的灰塵也沾到了死者的身上,如果我沒猜錯,跟剛纔鑑識人員從你身上採集到的灰塵應該一樣,你擔心自己的指紋留在死者的衣服上,所以你是伸出手臂將死者推下去的,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死者在掉下去的時候,沾上了灰塵的腳碰到了你的手臂。”
蔣文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襯衫,趕緊用手捂住了那塊隱約可見的汙漬。
“這個,是我在陽臺抽菸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蔣文已經完全沒了底氣,楊冷搖了搖頭。
“要想沾在這個位置,可不容易,要雙臂都伏在晾衣架上,一般人應該不會這麼做吧!何況我所說的證據並不是灰塵,而是吸附在灰塵裡,死者腳底的纖維組織。”
蔣文整個身子攤在椅子上,他低下頭,像是認命了一般。
“現在,就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死者在墜樓時腳上才沾上的灰塵,會留在你的手臂上呢?”
蔣文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仇恨的眼神。
“是她不好,是這個女人不好!她在跟我在一起時,一直不願意公開我們的關係,我發現她和別的男人一起,跟她提出分手,而她被人甩了之後,又回來**我!現在我家裏已經給我安排了訂婚的物件,對方是很好的女孩子,可是她卻不願意跟我分手,不僅如此,還私自拍了床照和裸照,寄給我的家人還被我的訂婚物件看到,讓我顏面掃地,這樣的女人,她該死!”
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吼叫,楊冷只覺得諷刺,原本一對愛人,最後卻走上了極端,真是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