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想到警察會對自己的態度這麼好，他之前也是進過警局的，還沒查出來，自己倒是被打了一頓，原因就是不相信他是無辜的。

    李文華微微點了點頭說：“警察同志你們好。”

    楊冷也點了點頭，直接坐到了他的對面，沒有說話，認真的看了他一會。

    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直接別過了頭，回到了正題，“警察同志，我是來自首的，關於之前的兩個案件，我很後悔。”

    楊冷嘖了一聲，低聲嘀咕：“說話的語氣一點起伏都沒有，我看你是替罪羊吧。”

    說話的聲音很小，李文華都沒有聽清楚，有些疑惑的問：“什麼？”

    楊冷笑了笑說：“沒事，既然你說自首那我們就進去錄一下口供吧。”

    說完，他和秦沐一起帶著人走了進去。

    李文華來到了審訊室之後看起來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估計不是第一進警局。

    楊冷和秦沐兩個人心裏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他不可能是兇手，把他帶進來主要也是想開導他，然後讓他說出真兇手。

    不過，既然李文華今天敢來，心裏肯定是有八成的把握的，不然不會這麼唐突的就出現在警察面前。

    李文華突然抬頭說：“警察同志，那場車禍的確是我蓄意造成的，陸應也是我殺死我，你們定我的罪吧。”

    秦沐有些聽不下去，直接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怒吼道：“死？你怎麼能這麼輕易說出那兩個字的，那是人命你知不知道？”

    被吼了一聲的李文華愣了幾秒，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兩隻手在摩挲著，似乎十分不好意思，他低聲開口：“對不起，但是人的確是我殺的，我這人不太會說話。”

    楊冷拍了拍秦沐的肩膀，示意讓他不要情緒太過激動，李文華只是按照別人說的來做而已。

    看見秦沐坐下來之後，李文華才放鬆了那麼一些，他把兩隻胳膊都放到了桌子上面。

    見他放鬆了，楊冷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李大哥，你根本就沒有殺人吧，是不是在替別人做事？所以要替別人頂罪？我們專門查過您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我們也深表同情，所以有什麼大家說出來，一起解決，這樣不好嗎？”

    他聽到這話並沒有感動，只是嘴角帶著一絲笑反問：“解決？怎麼解決？我都說了幾遍了！人就是我殺的！你們這些警察真是奇怪，當時我說我沒有做壞事的時候你們非要說我做了，現在我說我殺人了，你們又得要說我沒有殺人！你們難道不矛盾嗎？”

    這話他們的確沒辦法接，但他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大哥，我們之前真的查過您發生的事情，自己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呢？殺人可不是小事啊，難道您想一輩子都見不到你的女兒了？”

    聽到女兒這兩個字之後，他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不要提我女兒的名字！”

    看到他那麼生氣，楊冷和秦沐也不敢再提。

    難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查到的資料顯示李文華的妻子帶著他們的女兒回了鄉下，而且他們夫妻感情很好，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但他們已經不好再問了，只能等會自己去查了。

    李文華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態度不太好，立馬道歉：“不好意思，我剛剛有些失態了，其實我女兒在去年的時候病逝了，所以我纔不想你們提到她。”

    病逝？

    楊冷和秦沐幾乎是同時問道：“怎麼會這樣？”

    李文華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在他的心裏認為警察並不是這樣的，他們不會管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會覺得自己做的就是對的。

    楊冷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們不知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實在是抱歉了。”

    聽到了道歉，他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擺了擺手說：“沒關係的，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陌生人提起我就有些生氣，現在解釋清楚了就好了。”

    不知不覺他們就聊到了別的地方，完全脫離了主線。

    李文華仔細想了想還是重複了之前的那句話：“警察同志，我的確殺人了，求求你們把我抓進去吧。”

    這回楊冷沒有再反駁，他只是問道：“你為什麼那麼想坐牢？難道你就這麼不想待在外面？你的妻子呢？就算女兒去世了，那她還在吧？你連她都不管了嗎？”

    李文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回答：“她啊？改嫁了，其實我挺祝福她的，跟了別人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受苦了，所以我現在毫無牽掛，坐牢也沒什麼的，而且人本來就是我殺的，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受罰，我也認了。”

    他說的很誠懇不像是在說謊，但從始至終，他都不敢盯著楊冷的眼睛看，生怕被看出來什麼破綻。

    楊冷的思想一直在掙扎，最後他還是不能就這麼結案，他直接面無表情的對著李文華說：“劉德山死亡我相信是你，但是陸應的死亡現場我調查過，你根本就不是殺死陸應的人。”

    李文華還是一口咬定就是自己，他喋喋不休的說：“真的是我，當時我就站在旁邊確認他死的，他死了我才安心走的。”

    秦沐在一邊勸說道：“好了，我們可以先把劉德山這個案子給結了，雖然說當時是結案的，但我們可以重新翻案，畢竟最後的結果不公正。”

    楊冷看了他一眼，終於同意了這個想法。

    於是他們問了李文華當時的詳細做法，還有殺害劉德山的原因。

    問話的一開始楊冷就開啟了錄音筆，秦沐也在認真的記著筆跡。

    “殺人動機就是因為他當時做的那些破事，逼迫我帶著妻子和女兒回到鄉下，還讓我丟了工作，不僅如此還威脅了我的女兒，所以我覺得他就是該死，既然該死我就去殺人了，就這麼簡單而已。”

    這些話好像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