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女孩
女孩看到了他們,也沒有敢說話,就是用那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她的眼神有些委屈,讓人看了都有些心疼,她這個年紀本來應該在上學,可為什麼缺在工廠工作?而且工作的年份也有幾年了。
楊冷四處看了一眼,附近有一家餐廳,現在也是晚飯的時間,於是他下車準備帶著這個女孩到餐廳吃個飯,然後問一些問題。
女孩看到他們並沒有多驚訝,因為本來也是她願意找到警察的。
替她把飯點好之後他們並沒有先問關於李文華的事情,他們看著這個女孩就知道她還沒吃飯,看著面前服務員剛端上來的飯,兩眼就像發光一樣。
她看著面前的食物有些不好意思下口,等楊冷和秦沐都動筷子之後,她才吃飯。
他們都看在眼裏,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孩很有禮貌和教養。
等她吃完飯之後楊冷才問:“你知道我們是誰?”
女孩看了看他們,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你們是警察,你們之前來到時候我偷聽了你們的話,其實我也不想偷聽的,但我聽到了你們在問李叔叔,所以我就偷聽了。”
仔細想了一會,秦沐問:“你說的是李文華?你叫他叔叔是什麼意思?”
他說話的語氣有些僵硬,被問的人有些害怕,不敢說話。
楊冷撇了他一眼,然後才說:“他就是表情嚇人了一點,其實是一個善良的叔叔,好了,你說吧,我覺得你需要我們的幫助。”
女孩一直認真的聽著他們的話,仔細衡量了之後才點了點頭。
“李叔叔是我在工廠裡認識的,那時候我剛輟學,爸爸把我送到了這裏,他們都沒有理我,只有李叔叔對我很好,教了我很多東西,還帶我吃飯。”女孩說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
他們想象了一下,那麼兇的一張臉缺做著這種溫暖的事情,雖然有些奇怪,但的確是讓人欽佩的事情。
楊冷看了她一眼問:“那你知道當時的事情對嗎?”
女孩早就知道會面臨這個問題,但是現在還是有些緊張,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眼神四處張望,嘴唇也緊緊的抿著。
他們剛想安慰女孩一下,她就先開口了。
“我知道,所以我纔會找你們,但是叔叔跟我約定過,說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女孩說的時候有些糾結。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楊冷和秦沐看著她的表情,心裏很肯定,她一定會把真相給說出來的,他們一點也不擔心。
他們必須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女孩低下頭終於說了出來:“我的名字叫做王麗美,今年十七歲,我是十五歲的時候被爸爸送過來的,因為我的成績不好,爸爸覺得我上學還不如去掙錢。”
秦沐有些生氣,這個年齡的孩子怎麼能出來打工呢?工廠怎麼能隨便僱傭童工?還有一個父親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但是他現在沒有說出來,只能在心裏想著,然後默默的聽著她接下來的話。
王麗美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們心裏肯定在想我爸爸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對吧?其實我爸爸也很難過,媽媽改嫁了,他腿有些問題,不能出去工作,每天只能在家裏悶悶不樂。”
他們聽著心裏有些難過,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就要支撐起一個家庭,她的媽媽改嫁可能也有理由,但他們並不知情,所以不能評判。
“爸爸有時候也會喝一點酒,喝醉了心情不好就會打我,那個時候我很絕望,是李叔叔救了我,他很高,爸爸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並沒有傷害爸爸,我很感激他。”只要一提到李叔叔,王麗美臉上就會帶著笑。
楊冷也不得不說道:“沒想到李文華原來是個這麼好的人。”
王麗美拼命的點了點頭,“因為李叔叔自己也有一個女兒,和我年紀差不多大,他看到我就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所以纔會對我這麼好。”
女兒?他們在調查的時候並沒有查到,難道中間出了什麼意外?
看著楊冷複雜的表情,王麗美解釋道:“去年出了一些意外,李叔叔的妻子帶著女兒去了別的地方,他們離婚了。”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王麗美說的意外就是他們想要查出來的真相。
“去年工廠的機器出了一些意外,是因為產品不合格,本來這都應該是工廠負責的,但是當時出事的機器偏偏是李叔叔負責的,而且李叔叔當時受了很重的傷。”王麗美有些遺憾的說。
接下來的內容他們隨便就能猜到,無非就是工廠嫁禍給工作人員,來保住自己的名聲。
王麗美嘆了一口氣:“經理直接就把責任推到了李叔叔的身上,還勒令所有人都不準說出去,第二天就有記者來採訪,經理根本就不讓李叔叔出面,自己說出來根本就不是真相的真相。”
她越說越生氣,氣的臉都紅了,但她還是繼續說:“他給了李叔叔一筆錢,讓李叔叔離開,但是當時李叔叔因為這個事故,去別的地方找工作根本就找不到。”
楊冷也嘆了口氣說:“畢竟事情鬧得很大,別的工廠不知道真相,還有誰敢要他?當初的經理是不是叫做劉德山?”
王麗美有些驚訝,“你們怎麼知道的?其實我當時想跟媒體說的,但是李叔叔把我攔了下來,他怕經理會去找我麻煩,但我心裏一直過意不去,而且我很久沒有見到李叔叔了。”
看著女孩期待的眼神,楊冷只能回答:“我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找到他的,所以你現在盯著我看也沒用,我真的找不到人。”
她有些失落的低下頭沒有說話,他們看不見她的表情,卻看見桌子上落下來的兩滴眼淚。
秦沐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安慰道:“好了,你放心,我們會抓到人的,小女孩不要那麼愛哭,會變醜的,女孩要是變醜啦,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她接過紙巾,終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