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冷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說：“我們是查到了李文華之前的工作單位就是在這裏，所以現在找到了你們，之前問了你的下屬，說是他已經不在這工作了是嗎？”

    經理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很冷靜的說：“是的，他當時出來一些事情，所以只能回家了，我現在也是聯絡不到人。”

    楊冷知道他這些話只是託辭，他問：“聯絡不到？這個我還相信，當時出來一些事情，我看不是小事吧，我看了一下你們工廠，人根本不夠用，你不會無緣無故辭退他的。”

    宋妍也接上他的話問：“是啊，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你們辭退他說因為怕影響工廠，而且他當時眼部受傷，你們還急著撇清關係是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經理還是回答了：“說實話，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們看我的年齡也不大吧？我是被臨時調下來的，之前的經理並不是我，而且我上任的時候李文華已經不在這裏工作了。”

    他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他的年齡的確很年輕，而且工廠的人員大部分都是中年婦女和老人，男性很少，所以上一任經理年紀應該和他們差不多。

    楊冷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說：“好吧，那我們只能去找上一任經理了，方便的話，可以給我嗎留一個聯繫方式嗎？你可別說你沒有，這個我們可是不信的。”

    其實經理本來就是不想回答的，但是楊冷都這麼說了，他只好把號碼給留下來了。

    但是經理又說了一句：“你們找他的話，想要問出什麼估計有些困難，這個經理他受過一次車禍，現在腦子不太清醒，有些記憶都不記得了。”

    宋妍一邊記號碼一邊說：“不是吧？怎麼一到我們查案就出這樣的事情？”

    楊冷也嘆了口氣說：“唉，不管怎麼樣，我們也得去看一看，問不問得到之後再說吧。”

    說完他們倆就走了，在走之前他們還看了一眼工廠。

    工廠內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所以剛剛談話的內容外面應該都能聽見。

    在出工廠的時候，楊冷總覺得有一個目光在看著自己，但是一回頭缺什麼都沒看見。

    楊冷心想可能是自己最近太忙了，都出現幻覺了。

    他們撥打了那個電話，接電話的人並不是他自己，而是醫院的護工。

    護工說：“不好意思，他現在在休息，不方便接電話，請問您是什麼人？我們可以幫您轉告一下內容。”

    楊冷回答：“不用了，等下我們親自去一趟。”

    護工也沒有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楊冷也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也許他聽到警察情緒會有些波動。

    上一任的經理名字叫做劉德山，但他們覺得這個名字和他本人不太符合，他們猜測劉文華被辭退跟這個經理也許有點關係。

    到了醫院之後他們找到了護士問了一下才找到了病房。

    但是這個醫院和他們一開始想象的不一樣，按照經理說的只是腦補受損有些異常而已，現在到了醫院才知道，原來他是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他們不是沒有去過，基本上都是十分吵鬧，但是進到這裏的時候缺很安靜，尤其是到了劉德山的病房的時候就更安靜了。

    進去的時候他還在睡覺，暫時問不了話，所以他們只能先問問護工基本的情況。

    護工見到他們就知道是剛剛透過的電話的人，不過並不知道身份，但是楊冷這次沒有再隱瞞了，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護工也沒有緊張，她一直都是實話實說。

    他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外面有很多家屬陪著老人一起做運動，說說笑笑的，看著也很溫馨。

    有些年輕人的面孔看起來就很疲勞，自己的家長進來這種醫院，難免都會有一些難以接受的。

    楊冷問護工：“劉德山是怎麼進到這裏的？不是說只是單純的出來一場車禍嗎？一場車禍應該不至於得精神病吧？”

    護工有些難以啟齒，但她還是說了，語氣有些同情：“你們不知道，當時出車禍的時候車上還有他的家人，當時他兒子跟著他一起去旅行的，在路上出來意外，他活下來了，但是他的兒子卻死了。”

    宋妍嘆了口氣說：“唉，誰也沒想到能出車禍的，這也不怪他，心理崩潰也算是正常的了。”

    護工看了他們一眼又說：“但當時劉德山是接了一通電話，而且情緒有些激動，然後沒有注意車輛，才撞了上去，我聽說當時是他們先撞上去的。”

    宋妍一時間說不出來話，她算是明白劉德山為什麼會精神崩潰了，因為自責。

    護工說：“當時車禍之後他就開始神志不清了，他的妻子也是實在受不了了，才把他送到這裏，不過這些天都沒有看過，大概也有些責怪他吧。”

    宋妍心想也是，畢竟當時如果沒有接那個電話就不會出事，孩子也能安安全全的，這一家好歹還是幸福的。

    本來是不應該懷疑的，但聽到最後楊冷卻很想查一查當時的這起車禍。

    劉德山這麼大的年紀，開車的時間也很久了，最基本的交通規則他不是不懂，怎麼會突然撞上別人的車，而且有什麼電話比安全還重要？

    難道當時真的來不及踩剎車？

    突然，他們聽到病房了有一陣聲響，護工看了他們一眼說：“肯定是他醒了，他每次就是這樣，一起來就開始砸東西，不過一會就沒事了，他也只是發泄一下。”

    看著她的背影，他們很佩服這個護工，很有耐心，也不會生氣。

    他們一開始沒有跟過去，等劉德山狀態好了一些他們才走進去。

    他見到陌生人並沒有反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楊冷估計他現在也只對自己的家人有印象了。

    他現在有些蒼老，很多白頭髮，但他的年紀並沒有這麼大，肯定是因為兒子和病情的折磨，纔會變得這麼蒼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