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幾句林謙並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裏想了一遍。

    其實他後面的話是:既然都不是人了，為什麼還要在意他們的死活，他們不過說像動物一樣，任人宰割罷了。

    他都能想象出來，如果這些話說出來他們又要開始懷疑了，所以他沒有說。

    林謙想了想又立馬說:“你們可不要把我想成引導殺人，他只是問了我一個問題，然後我回答了而已，至於回答了之後造成什麼後果，這和我可沒有什麼關係了。”

    楊冷沒有問這個問題，而是問:“你就只問了這一個問題嗎?沒有說別的問題?或者別的話?”

    林謙如實回答:“沒有，就問了這麼多，問完之後他就走了，後來也沒有來過了。”

    看來，他是想要去做一件事情，沒有足夠的勇氣，所以就需要一個比較又權威的人給他一個答案，只要有了那個答案，他就有膽量去做，但也未必是殺人，就算是做了，他們也的確不能怪林謙，他只是回答了一個問題而已。

    楊冷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他說:“現在我們已經有懷疑的目標了，時間也不能再耽擱了，我們現在就去見他，林醫生要和我們一起嗎?”

    林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怎麼說也是我曾經的病人呢，我的確說要去看看的，我也得為我說過的話負責。”

    他們沒有把陸季鴻教到警局，而是直接去找他，不過去的人不多，只有兩個人，林謙和楊冷。

    他們走到公司樓下的時候還在想人到底在不在，準備上去的時候他往旁邊的咖啡廳裡看了一眼，沒想到陸季鴻竟然還坐在那裏喝咖啡，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立馬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楊冷的眼神。

    在看到楊冷的那一刻，他本來心情挺不錯的，後來心情就不怎麼樣了，嘴角耷拉著。

    楊冷早就想到了他會是這個表情，也不失望，直接帶著林謙潮咖啡店走過去。

    咖啡店的人都認識陸季鴻，店員還和他聊天，看起來很熟的樣子，見到人來之後才終止了聊天，招呼客人。

    他們坐到了陸季鴻的對面才點了一杯咖啡，林謙不喜歡喝這些東西就沒有點，坐在那裏等著他們開始話題。

    咖啡上來之後，楊冷喝了一小口才問:“陸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來找你代表著什麼吧?”

    他點了點頭說:“我上次說沒有證據不要來找我，那麼你們今天來就是已經有了線索了?”

    楊冷有些遺憾的說:“也算不上是證據，但是總比上次好你那麼一些，我們在監控錄影裡查到了一個人，身高和體重都跟你相似，你說巧不巧?”

    陸季鴻裝傻回答:“世界上身高體重和我相似的人多了，再說了世界上還有雙胞胎呢，你怎麼能確定他不是我是失散多年的弟弟?”

    林謙很給面子的笑了一下說:“這個玩笑可以點都不好笑，我們查過你的資料，你是獨生子，但我們的確不敢保證那天監控錄影查到的人就是你。”

    對於林謙說的話，陸季鴻並沒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楊冷接著林謙的話繼續說:“所以我們查了另一件事情，我們查到了，你曾經在陸應跳樓死亡的那個醫院掛過號，而且醫生現在就在我旁邊，你還問了幾個問題是嗎?”

    陸季鴻看了林謙一眼，表情卻沒有一點憤怒的說:“林醫生，你當時答應我的會為我保密的，怎麼現在就告訴別人了?”

    林謙想了想回答:“因為我是警局的顧問，爲了人命，我只能出賣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楊冷可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一點生氣的表情。

    楊冷也不想兜圈子說這些沒有用的大道理了，他直接問:“我就問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殺人?在陸應死前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陸季鴻看了一眼咖啡廳，現在就他們三個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

    他終於說出實話，就那麼一句:“對，我的確是殺人了。”

    在他說話之前，楊冷就開啟了錄音筆，他在想如果這句話被他的父母聽到，那他們會有多絕望。

    本來以為這個案子從陸季鴻的回答之後就可以結束了，但誰知道陸季鴻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們更加震驚。

    他說:“我的確是殺人了，但並不是陸應，所以你們現在的案子還是破不了。“

    楊冷疑惑的問:“你殺的人不是陸應，那是袁春夏?”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陸季鴻的表情變得異常兇狠，他聲音有些大的吼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這些人渣的名字!她害死的人還少嗎?”

    他知道袁春夏縱然可惡，可那也是一條人命，但在他的面前楊冷並沒有這麼說，這樣只會更加激怒他。

    陸季鴻說:“袁春夏害了豔梅，害了他們的孩子，害了他們一個家庭，難道不該死嗎？”

    一直沒有開口的林謙突然說:“雖然我現在不該說這些話，但是我還是想說，她的確該死，如果細查的話，袁春夏害死的人應該不止陸應一家。”

    現在楊冷的困惑並不是袁春夏害死了多少人，他在意的是陸應究竟說誰害死的。

    楊冷問:“就算陸應不是你害死的，那你在他死前到底說了什麼?這個問題很重要。“

    陸季鴻一臉不知情的回答:“雖然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沒有在他死前去過醫院的頂樓，我當時正在公司，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調公司的監控。”

    楊冷並不相信他的話，所以真的去公司調取了監控。

    當時陸季鴻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就不像是在說謊，等查了之後他們發現，在陸應死的當天，陸季鴻的確還在公司工作，監控錄的一清二楚。

    楊冷坐在辦公室裏實在說有些發懵，從頭到尾查了這麼多，結果卻查出來他是殺害袁春夏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