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頭昏目眩
如果說人生是一本書,那麼,軍訓的生活便是這本書中最美麗的章節;如果說人生是一齣戲,那麼,軍訓的生活便是這齣戲中最精彩的一幕。
下車之後簡教官說:按照班的順序來排隊,五人一伍。然後開始清點人數,完事之後就讓往後站,全部都以一臂距離隔開,立正站好了。
莫笙都瞬時感覺到了軍人的氣概,嚴肅。還有一點點小緊張。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然後莫笙看到,在西邊有一個教官和三個同學在拿軍訓要穿的迷彩服分發,大概是過了20分鐘,才輪到莫笙。她都有點不耐煩了。又過了40分鐘才發完所有衣服。
簡教官分配了宿舍,莫笙分到了在二樓樓的222宿舍。教官讓所有人回宿舍去換衣服,十五分鐘後集合。
莫笙看到每個宿舍有八個鋪位,也就說有八個人,床鋪下面還有盆子,裡面還有一個桌子,最後是兩個木頭櫃子,每一個木頭櫃子上有四個小櫃子,只能放很少的東西。
莫笙當時的感覺還可以,她快速換上迷彩服跟舍友出去集合了,甚至還覺得迷彩服比較寬鬆。
簡教官說舍友為單位站成一排,八個人一伍,然後派出代表,去拿張紙和一個筆記下宿舍人的名字和宿舍號交給教官。
“迅速點!”簡教官大聲地命令。
明顯的,那群傢伙的速度增快了許多,果然是一群欠罵的傢伙……
莫笙寫完宿舍號和名字之後,一個人站在隊伍的最後面:心目中的軍訓充滿教官的訓斥;心目中的軍訓是緊張與艱苦的合奏;心目中的軍訓更是無常地響起那集合手哨音,還有那瓢潑大雨下的大集合、嚴訓練;心目中的軍訓生活成百上千次地浮現在我的腦海,閃現在她的眼前。但她還是滿懷欣喜與信心地去擁抱她嚮往已久的軍訓。
這是她心目中軍訓,理想中會發生的經歷。
“好!現在還聽我安排,女生站前面,男生在後麵,從左往右填高到矮排列,現在馬上開始。給你們60秒,計時開始!”簡教官把所有名單都收上來之後,擱在一旁的桌子上。
一個班可以說簡直是亂開了鍋,唯一的是男女比較好分,男生主動的往後,女生主動的靠前。不過在排列高矮順序的時候,很多人都沒有了主見,基本上都是亂糟糟的亂竄。
“你們誰跟誰還都分不清嗎?你們沒有眼睛嗎?”簡教官嚴厲的說。
“再給你們十秒鐘,十……三……二……一!”在教官倒計時的時候,全部女生就更加的著急了。
“明明你比我矮,你應該站我前面。”
“那是我比你高,你沒眼睛看嗎?”
“我比你高。”
女生既然亂哄哄的爭吵起來。
“你們吵什麼吵,你們再吵就全部給我出來,不用排隊了,都給我滾回家去!”簡教官上前把兩個女生拉來,加上河東獅吼,差點把她們嚇出眼淚。
“我告訴你們聽,在部隊是絕對不允許拖拖拉拉的!你們能不能做到!”
“能……”聰明的他們總算是以最快最大聲的嗓門回答。
“很好!”
“現在,我們進行第一個訓練專案。站軍姿!抬頭挺胸收腹,兩肩後張。雙手緊貼大腿褲縫。”
“站軍姿,給了你們炎黃子孫不屈脊樑的身體,也給了你們龍之傳人無窮的毅力。”
“全部那頭給我抬起來!”簡教官一個一個下去檢查指導。
站,多麼簡單的一個動作,莫笙卻累得咬牙切齒,一開始那英俊瀟灑的教官就給我們來了個下馬威,原來一個普普通通的站還有那麼大的學問,站著站著,莫笙就腰痠腿疼,就一下子一屁股坐下去,汗珠不停地滴落,借證她的苦和累。
“你們之中有人倒下了,再加十分鐘。”簡教練簡直是魔鬼……莫笙急忙從地上站起來,繼續站好。
她耳邊就傳來了好幾聲女生的抱怨:
“她真是的,原本就要結束了,都怪她。”
“就是,連站都站不好,還拖累我們。”
“真是千金大小姐,這點苦都受不了。”
莫笙聽到心裏挺難受的。
在簡教官往隔壁七班走去時,潘蔚茵報復似的踹了莫笙旁邊的那個女生,那個女生沒有站穩,摔了下去。
“碰!”
“你有病啊。”姜水玉從地上爬起來,大聲的叫嚷,直接吸引了旁邊好幾個教官的注意力。
“對啊!你有藥啊。”潘蔚茵一臉自己沒有一點責任的樣子。
“你們在幹什麼?”簡教官黑著臉走過來。
“教官,她踢我,我才摔倒的。”姜水玉站在教官旁邊,委屈的告狀。
“你站你的,你為什麼踢她?她妨礙到你了?”
“沒有,報告教官,我就是看她不爽,我覺得她這是人品問題。”潘蔚茵義憤填膺的說。
“為什麼?”教官倒是想聽聽她的說辭,如果他聽力沒有問題,那麼在車上回答問題的人應該就是她,他倒是想見識一下她的能說會道。。
“報告教官!是你要我說的,你一定要恕我無罪!”潘蔚茵腰桿站的直直的。
“你說來聽聽,有道理的話,我就不怪你。”好幾個教官一起圍上來群觀。
“報告教官,我能不能得寸進尺一次,我們六班已經站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如果我說的有道理,能不能讓我們休息一下喝口水!”潘蔚茵見風使舵,馬上想討個便宜,卻也因為這就話,得到了班上大多數人的心。
“好!我替你們教官回答了!”原來是七班的教官回答的。
“報告七班的教官,你說的話可以代表我們教官說的話嗎?絕不反悔。”潘蔚茵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哈哈哈哈哈,老簡,你們班既然有那麼有意思的人。”那個教官笑得一臉騷氣十足。
“快說吧!再不說的話,繼續加多十分鐘。”簡焰教官繃緊的臉有些掛不住。
“報告教官!第一,姜水玉是我們班同學,也是我們班的隊友。她站在我們班莫笙同學的旁邊,看到她快要暈倒了,竟然也不幫忙扶一下。第二,她不扶也就算了,還跟幾個女生一起批評她,議論她,這像是一個有教養的孩子會做出來的事情嗎?”潘蔚茵說的一本正經,句句戳心。
“是她害的我們一起罰站的,難道她就沒有責任嗎?她都敢做了,就不允許我們抱怨幾句?”姜水玉不服氣的頂撞回去,憑什麼又是她,他為什麼就是要針對著自己?
“這句話說的好笑,你在背後議論別人,甚至讓別人聽到你就是對的嗎?”潘蔚茵冷嘲熱諷:“難道莫笙她就是有意的嘛,她就不想站穩嗎?頭暈是你控制的住的嗎?就像拉屎,是你自己能夠憋住的嗎?如果你想拉屎手動了一下,被教官看到了,我們得多陪你站多十分鐘,那就應該出口罵死你嗎?剛剛有眼的人都知道,莫笙的她是身體不舒服,作為同學,你不關心她也就算了,還要罵別人。你覺得你很有理嗎?我們是一個集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人犯錯,全班受罰,這本來就是紀律。你憑什麼責怪全是她的錯?”
潘蔚茵這句話每個字都暖進了莫笙的心裏,她感動到想哭,淚水從眼眶中流出,輕輕地滑落到嘴邊,可是,她嚐嚐這甜甜的淚,原來,她是爲了自己。
潘蔚茵肯定不知道,她的形象被無限放大,她已經被圈粉無數。
姜水玉被堵的啞口無言。
她說的話,也震撼到了在場是所有教官,沒有想到小小的年紀,既然有如此高的領悟,懂得護人顧人。
“報告教官,我說完了!我說的有道理嗎?”潘蔚茵大聲的打了個報告。
“咳咳……”簡教官回過神來,轉頭對姜水玉說:“你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嗎?你有錯嗎?”
“我……我……”姜水玉沒有想到教官竟然會站在潘蔚茵那邊,她怎麼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承認錯誤,並不可怕。而且敢於承認錯誤,證明你還有得救。她說的沒有錯,你們是一個團隊,一個集體,就應該為集體而活,而不是你們個人,如果是在戰場上,咱們是中國的公僕,中國人是絕對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兄弟,自己苟且偷生的活著。”簡教官嚴肅的說。
“報告教官,我提的小要求呢。”潘蔚茵該不會忘記自己的這個小福利,這纔是重點啊,她的老腰都要斷了。
“六班解散!”簡教官吹了一聲口哨,話音剛下,全班一陣歡呼,片刻都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地上“十分鐘後集合!”
歡呼聲小了一半……不過這並沒有關係,每個人都牢牢的享受著來之不易的輕鬆十分鐘。
“蔚茵,你真厲害!你是我的偶像!”蘇小菲拖著痠痛的腿,慢慢的移到潘蔚茵身邊。
“只要不是嘔吐物件就好了。”潘蔚茵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水:“真的渴死寶寶了。”
“蔚茵,你這樣說姜水玉會不會跟她撕破臉了,以後我們還得在同一個宿舍,那不是很尷尬嗎?”蘇小菲坐在她身邊,壓低聲音問。
“破了就破了,反正我跟她也沒有什麼臉過,她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再說了,是她不好意思見到我吧,我有什麼尷尬的,我又沒有說錯。”潘蔚茵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她唯一覺得有錯的就是她沒有經過她允許在她無意之下踢了她一腳,這確實是她的錯,可是她要是經過她的允許,她還會讓她提嘛,本來就是要告訴她,是她的錯。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看她現在一個人站在一邊,那臉色好黑喲。而且我好像聽到有好多人在議論她,而且都是在說她的不好。”蘇小菲剛剛我們這邊走的時候就聽到了好幾個女生坐著就是在議論她。
“就她那句話說的改一下,就允許她說別人不允許別人說她啊。”潘蔚茵說的那叫一臉得意。
“額……你這性子還真學不來,不過你覺得也挺好的,至少不會被別人欺負。”蘇小菲猜想著如果是自己得罪了她,那該有多慘。
“做人吶,我們就不應該被人欺負啊,畢竟誰都不欠誰的,就像那誰說的,人人心存善良,但必須懂自保。”潘蔚茵諄諄教導:“放心吧,跟著我混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誰都別想欺負你了。”
“好!”蘇小菲含笑的看著她。
“咦?莫笙呢?”潘蔚茵這纔想起莫笙,她好像很不舒服。
“剛剛還在這呢?讓我看看。咦?他們在那吧!我看那邊圍了一堆人。”蘇小菲四處看了看,在一樹下找到她。
“走,我們也去看看,怎麼那麼多人圍著啊?她是不是很嚴重?”潘蔚茵起身拍了拍屁股,把蘇小菲也拉起來。
她們三兩步的跨到莫笙那邊,就看到王晨和徐落雪分別蹲在莫笙左右兩邊。
“莫笙,你還好吧!來,喝瓶水!”徐落雪幫她扭開瓶蓋,遞到她嘴邊。
“謝謝!”莫笙頭暈暈的,而且有點翻天覆地的想吐,整個腦袋就好像中暑了一樣,生疼。
“小妞,要不要我帶你去醫療室?我看你臉色好白。”王晨站起來,走到她身後,雙手放到她的太陽穴那,輕輕的按摩著。
“好舒服!”莫笙感覺頭部的按摩一陣一陣的舒服“沒想到晨光筆,你竟然有服侍人的潛質。”
“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有心情調侃我。”王晨真想一掌拍在莫笙的頭上,但是一想到她那麼難受,還是算了吧。
“沒有,有你們的關心,我已經好了一大半了,可能是第一天有點不適應,在陽光下曬得太久,有點頭暈而已,沒事的。”莫笙露出蒼白的笑容,其實她的心裏,真的很暖。
“王晨,你給她含個西瓜片,會更舒服一點。”夏天站在王晨的後面,她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小塊西瓜片,遞到王晨眼前。
“謝謝你!”王晨接過夏天的西瓜片,拆開包裝袋放到莫笙的唇邊:“張嘴!”
“啊……”莫笙一含差點咬到王晨的手:“混蛋,你沒有洗手!”
“你少嫌棄,有的給你吃,你就吃這。你還得謝謝夏天呢,這糖可不是我的。”王晨超級嫌棄的把沾滿莫笙口水的手往她衣服上擦了擦。
莫笙聽到連忙轉頭對夏天說:“謝謝你啊,你人長得美,心地也好。”
夏天微微一笑:“你不用謝謝我,我只是看在,王晨是我同桌的份上,你又是他的好朋友,所以纔給你的。”
“哎呀,那也一樣!你就不要推辭啦,反正就謝謝你受得起。”莫笙以為像夏天這種校花級人物,一定是不可高攀的。沒有想到的是,她既然比姜水玉好相處多了,至少性格上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