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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巧解奇案

    “陳頭,雖然三起案件發生的有些匪夷所思,但並非沒有留下線索”,白振然盯著陳天河的眼睛。

    “你快說說,哪怕不能破案,即使你發現的線索有用,我也想辦法將你調出地下室”,陳天河聽到白振然的話,不由精神一振,許多無法破獲的案件,往往是辦案人員無法顯現那些細微的線索,有時破案的關鍵往往就在那些細微的線索之上。

    他陳天河深知,如果這幾起案件無法偵破,那迎接他的將是自己職業生涯的終點,這些年他得罪的不少人,有那些江湖水手、廟堂諸公,商界大拿,乃至於那些貪戀他屁股下面這張椅子的下屬。

    如果他身上督察長這張皮被剝落,可以不用想象,不需少許,他的屍體將會在哪渾濁的黃浦江上漂著。

    這個每月只有70兩銀子薪水的督察長,是他能在法租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第一起案件,作案人員應該是能隨意進出曾宅的熟人,有過留洋的經歷”。

    白振然還能沒有說完就被陳天河打斷,“你是如何判斷對方喝過洋墨水”。

    “很簡單,在密閉的空間內,曾儀離奇死亡,而且屍體表現出的症狀是失血過多死亡,而她本身身體上卻沒有任何傷口,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地方;為何身體沒有傷口卻表現出失血過多的症狀,原因出在這裏”白振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西方的現代科學已經清楚的闡述了,人控制自己的並非心臟而是大腦,曾儀出現失血過多的症狀是大腦對身體發出指令,指令在身體上的顯現。”

    “而兇器就是那高凳及地面上的水,準確是說是冰”。

    “白振然,你這一會兇手一會兇器,你那老子開刷是吧”白振然的闡述弄得陳天河雲裡霧裏,原本喜悅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陳頭,你讓白哥說完呀,現在兇手嫌疑人已經有了範圍,兇器白哥也找到了。相信不用多久就能緝拿真兇了”,武傳是真心希望白振然能出來,不由焦急起來。

    “兇手先是進入案發現場將曾儀制服,將其反手綁紮椅子上,為防止其呼救堵住她的嘴;而蒙上她的眼睛就是爲了他作案,兇手將事先準備好的冰塊取出,放在高凳之上,然後用東西在其手腕處劃了一下,再告訴已經將她動脈割開了,不久她將會失血過多死亡。”

    “曾儀被困住定然會用力掙扎,掙扎自身肯定會溫度增加,而放在她身邊高凳上的冰塊融化會帶走周圍的熱量;曾儀也會感到體表變涼,再加上冰塊融化成水滴落到地板上肯定會發出‘滴‘滴’的聲音;傳到她耳朵了變成了手腕處鮮血滴落的聲音”。

    “體表變涼,水滴的聲音入耳,這兩項加在一起,大腦會對身體做出指令,自己身體的血液在往外流,最後當冰塊融化,水滴聲音不再,大腦會做出血液已經流光的指令,從而出現腦死亡,腦死亡之後身體相應的死亡。”

    “這是國外的一門新學科心理學,這門學科暫未被國內高校引入,所以我確定對方定是留過洋”。

    “你確定?”陳天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等離奇的作案手段,隨即問道。

    “我確定,而且我還能確定兇手的職業,在國外目前只有兩個學科明確需要對心理學學習,一是醫學,二是法學;而這個兇手就是一個留過洋並且攻讀過法學”,白振然肯定道。

    “為何不會是學醫的?”陳天河不明白為何他如此肯定。

    “原因在曾儀左手上的個紅印,作為一個學醫的人來說,對方能清楚多大的力道作用在手腕處會讓人產生面板被割破的感覺,而兇手不具備這樣的知識,他只能儘可能在其手腕處用力,讓曾儀認為自己的手腕被劃破,從而誤認為之後滴落在地上的水就是從自己血管中流出的血。如果他的力道再大一些估計曾儀手腕會真的被割破,而不是出現淤血”。

    “還有就是學醫的知道人在被割破一個手腕時,死亡的機率很低,血液中的凝血因子和血壓會迫使傷口自動癒合,到時候受害者會失血過多昏迷的現狀多餘死亡,西方醫學有更隱秘的方法讓人死亡,比如病毒,他沒必要用這種方式”。

    “所以我才肯定兇手是位近期留過洋並攻讀法學,能自由出入曾家廚房及閨房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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