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半面美人篇1
何琬琰扭出一抹笑容,拉著唐黎白向外走去,“哎呀,好啦,不用管那麼多了,反正現在事情都解決了,肯定也沒什麼危險了吧?”
“那,夫人,還敢下次不打聲招呼就跑出來嗎?”
何琬琰強定著剛剛的笑容,拼命點頭道,“嗯嗯,嘿嘿,其實想替你分憂嘛,我做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對不。”
話出嘴邊,連自己都不相信這種謊話。
唐黎白這次的怒氣比剛剛減退了一些,他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便拉著她的手向外走去。
額頭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但手心中持續的熱火在持續著燃燒。
……
怡紅坊雖然構造堅固,但是有一半的建築還是受不了天火震動的影響塌陷了下去。
廢墟之上,何琬琰和唐黎白站在殘木上一點點地向下走去。
“救救我們!…”
身後傳來一個呻吟的哀求聲,何琬琰向後看去,好像有什麼聲音從後面這些木材裡發出來。
“唐黎白,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有什麼聲音從身後發出來?”
唐黎白向身後一掃視,“罷了,還是我栽你回去,你身上還有傷口不及時處理的話你這胳膊以後就別想用了。”
“唉?我還想再走一會,”不等何琬琰反抗,自己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個圓滿的弧度被扔在了一個舒服的坐騎上。
“這是你說的霧嶼鹿?天,這世間還真存在這東西!”
何琬琰不可思議地深抽一個氣,想象一下,自己身下做了一個年歲幾百齡的神鹿,心情還是有點小激動啊!以後明年她去幻獸園也一定要抓到這樣威風霸氣的!
但…霧嶼鹿,還有精靈鹿也只有寥寥幾隻。
“扶穩了。”
唐黎白示意她握緊栓繩,何琬琰因地心力向後一躺,重重栽倒在某人鋼鐵般的懷裏。
手裏抱著的銀狐依舊在熟睡著。
何琬琰微微側頭,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幾顆零碎的繁星,烏雲彷彿被洗掉了一樣沉入了空中。
只有那一輪蒼白滲骨的月色,不時散發著一些寒光。
這小狐狸似乎還沒有什麼名字,它擁有著九尾,從其他外貌特徵來看像是一隻塗山氏狐狸。
唔…要取一個什麼名字才能配得上它這種身份的呢?
“就叫它蒼月吧。”
唐黎白在她身後望空了她的心思。
“蒼月,蒼月,唐黎白你取個名字也冰冰冷冷的。”
“難道本座對你也是冰冰冷冷的?”
不動聲色的他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探求,何琬琰拍開唐黎白的手賭氣地扭過身子。
“哼,就知道佔我便宜。”
……
夜空中的房脊,穿著黑色斗篷的影子將帽簷脫下,面對著騎著神鹿遠去的兩人,牙關緊緊地咬合。
“唐黎白,我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月光迷離,星光稀疏。
本是還有幾家燈火入了夜後,整片京城顯得更加深沉抑鬱。
兩個女孩在店主行燈的照應下,勉強看清了前方的路途。
銀色的光輝鋪展在路邊,那位身形忻長的女孩點燃了一指天魂火瞬間讓周圍每個角落都照的十分清晰。
“那,王老闆我們先走了,剩下的藥材我們擇日再取。”黑色風衣下的女孩露出一排皓齒,這讓王老闆更加想知道這斗篷下的女孩究竟是什麼容顏。
王老闆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心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恭候在門口。
“那好,兩位小姐慢走不送,下次再光臨我們藥行。”
斗篷下的女孩收回了笑容,手腕上無意露出的那隻看似普通的暖玉,但卻在無聲無息之間暴露出了自己在京城的地位。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玉。
王老闆心底暗想,待那兩位小姐走遠後纔將門鎖好,送走了最後的客人。
……
一旁的小白將斗篷摘下,露出一頭蓬蓬不加修飾的頭髮,“何姐姐,我們這樣出來會不會被唐公子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小白我又要受罰了。”
“你啊,是我的人,他唐黎白有再大的本事難道還能手那麼長管道我這裏來嘛?”說完,何琬琰在小白腦門上戳了戳,邊說將那些藥材放入了暖玉納鐲之中。
小白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點點頭。
“巧巧那一日應許是沒有受到什麼驚嚇吧,聽你說你們被打暈我差一點以為出什麼事了。”
小白搖搖頭,梳理了一下貼在臉頰上的鬢髮,“說來也甚是奇怪,醒了之後,房間裡唯一丟的東西是那八味青艾。”
“八味青艾,唔,就是我們一開始進怡春坊的時候拿著的那些東西?”說著,何琬琰將最後一大包藥材放進納鐲之內,但卻發現塞不進去了。
小白點點頭。
“為什麼要把你們兩個人打暈了之後再偷那些八味青艾,八味青艾我瞭解過在京城的價格,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拿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小白想了一會兒,自顧煩惱地搖了搖頭,“唔,畢竟在一些窮困人家裡八味青艾還是買不起的,以前我和弟弟也買過,相當於他要做好長時間的工活。”
“真是奇怪,罷了,如果真是窮困人家要用給了也無事,大不了做一件善事吧。”
小白忙著接過她手裏的藥包,忙不迭地在一旁說道,“何姐姐,你身上還有傷,這麼重的東西我幫您拿著。”
何琬琰腳向後抬了一步,剛想拒絕,但手裏的東西已經被搶先拿走了。
小白臉上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剛剛梳理好的劉海又聳拉了下來。
“喵——”
忽的,一個尖細的貓叫從她們背後響起。
兩人本以為只是夜貓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她們腳步不停,那貓叫聲也沒停下來。
何琬琰警惕地回過頭去,卻發現所及視線內什麼東西都沒有。
“喵……喵……”又是一陣奇怪的貓叫。
首先停下腳步的是小白,她將藥材護在胸口處,雙瞳警惕地看向身後走來的路徑。
稀疏燈火,偶有幾片殘頁過地,不知是誰家丟下的竹瘻翻了一個滾,停在她們腳邊的不遠處。
寂靜,兩字無聲地籠罩在她們頭頂之上,彼此,能感受到對方身體溫度逐漸上升。
“何……何姐姐,是不是剛剛有貓在叫?”聲音細如縹緲的絲線,大半夜的,只有她們兩個還在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