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親情落寞
雖然葉鳴說得這也不知,那也不曉,可他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所以皇帝也不好多說別的,最後只得問他,“說說,你覺得接下如何做最恰當?”當然語氣中的不滿已經很濃。
葉鳴認真的思考著,特別謹慎的說建議,“陛下,這事實在有些不對,你想啊,我天天就負責探看各人的動靜,竟然完全不知這些,而他們竟然可以給文昌公提供這樣的證物,還說得言之鑿鑿,這說明什麼?”
皇帝原本就是疑心極重之人,聽他如此一分析,更是感覺這其中一定是有問題,他的眉頭皺成一團,聲音低沉的問,“監守自盜?這是他們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陛下,沒有真憑實據,微臣不敢亂下定論。”葉鳴低眉順眼,說話很有分寸。
沉思良久,皇帝凝重吩咐,“你把啟明給盯牢了,他現在思過中,如果真的竟然還有此舉,那慧妃那邊……”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抽動兩下。
葉鳴立刻稱是,然後又回,“太子那邊,微臣也一直有照看著,太子殿下除了有些過於和那個叫做海棠芯的姑娘過於寵愛外,其它的暫時也沒有什麼。”然後偷眼觀察一下皇帝的神色,繼續道,“今早確實有看到太子出門,不過沒有看到他何時回來。”
竟然有這等事?皇帝的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此事不要聲張,必須得要私下查清,看看他們都到底想要什麼?”
明明是骨肉至親,怎生疏到要相互監視?人人以為生到皇家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可誰知這樣的親情竟連普通人家亦不如?
葉鳴領命而去,皇帝一人坐在華麗而寬大的寶座上,抬眼望著一室的奢華,內心卻焦慮無比,他的這些兒子們哪有一個是真心替他這個父皇著想的?
而啟寧在衙門裏一直忙到第二天晚上,事情纔多少有些眉目,中間的時候,此次事關重大,他顧不得其它,言書也忙得一刻不停,兩人根本沒有時間回府。
當然,啟寧也是有意的想要冷落一下海棠芯,想要看清一些事情,必須得要講究點方法才行。
而海棠芯的心則一直吊在半空中,可她沒有別的辦法,唯有默默的為他祈禱。
皇帝對這次的事件封鎖了訊息,嚴令宮中諸人及經事的官員不得向外透露任何資訊,而文昌丞相更是被結結實實的在天地之間溜溜的跪一將近十個時辰,黎明時分,他暈了過去,才允他略略的休息,但依舊不得離開。
是以,原本信心滿滿的玉蝶也感覺到此事不對,她只得到太子殿下去往衙門處理政務的訊息,可是文昌那邊還是皇帝是如何看待這事的,卻一無所知。
不過只從表面上來看,他們的計謀肯定是棋輸一著,太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這怎麼可能呢?明明有看到太子出府的,他人何時回來的?
忐忑不安之中,玉蝶想到或許海棠芯會知道些什麼,於是去書房裏尋她。
玉蝶裝作擔憂和掛懷的模樣,“海妹妹,太子殿下有什麼訊息傳來沒有?”邊說話邊打量著書房,這裏的書真是不少,當然也有許多精緻的傢俱和飾品,整個房間瀰漫着墨香,還有一種淡淡的木頭香氣。
玉蝶粉面帶憂的模樣還真的是楚楚動人,再加上這柔和關切的聲音,海棠芯感覺一陣親切,此時能和她一起擔心太子殿下的,也只有她吧?
海棠芯搖搖頭,“沒有,太子肯定是抽不開身,或者,或者……”她說不下去,眼波之中有著盈盈的之光閃爍。
無論如何,太子纔是玉蝶和海棠芯他們顛倒上可以依賴之人,所以看到此景,玉蝶也有些動容,安慰道,“不會的,太子吉人天象,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然後話鋒一轉,“聽說他們前來拿人之時出示一塊玉佩,海妹妹,你千萬好好想想,是不是認得它?”
想也沒想,海棠芯就再次否定,“姐姐,我真的不知,以前飯都是爲了一日三餐而勞作,怎麼可能有這麼精美之物?”
從道理上來想確實如此,可往往是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以後才能足夠撼動人心。
看海棠芯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而玉蝶則循循善誘的說,“妹妹,或許你認識那上面的花紋什麼的嗎?哪怕是一點線索,就一定可以順著它找到更多的!太子對妹妹寵愛有加,這才讓別人有詬病他的機會。”
她就是要把啟寧出事的根源歸究在海棠芯的身上,話裡話外都是讓她感覺到愧疚的。
海棠芯的內心如同被炙烤一般,兩行清淚止不住的流下,“我真的不知道!”
只要太子不回來,相信天天如此,終有一天,她說出一星半點的錯話,就可以即刻找藉口去做其它的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便啟寧回來,也要在海棠芯的心裏種下刺。
玉蝶正在嬌滴滴,楚楚可憐的誘導著海棠芯說些她想要的話,只是她的逼迫效果實在甚微,兩人有些相對落淚的感覺。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響動,兩人條件反射的抬頭看去,赫然是啟寧回來的。
“殿下!”兩人幾乎同時起身,異口同聲的喊著。
只不過啟寧的臉色卻極難看,他寒著聲道,“東宮的規矩,難道忘了?”
玉蝶當即明白過來,腿一軟跪在地上,“妾身實在擔心殿下,這纔過來找海妹妹商量一下的,並不是有意要冒犯。”
這間書房,一直都是東宮府中的禁地,當然玉蝶找機會溜進來過,只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只是現在海棠芯可以天天出入這裏,而她是皇帝指婚且家世顯赫的太子側妃,卻依舊沒有進出書房的自由,這讓她的心裏生出無限多的羨慕嫉妒恨。
原來竟然是為這事,海棠芯記得她第一天過府來,玉蝶就對她說過此事的,這讓她很不安,於是諾諾的替她求情,“殿下,不怪姐姐,是棠心不好,我應該在寢室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