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博愛與專情
啟寧來到皇帝的面前,看到李江也伺立在旁,有些疑惑,難道是他疑心他們二人在一起合謀什麼事不成?他們做事極為隱蔽,應該不會洩露才是啊?
李江卻依舊一張撲克臉,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在心裏長長的舒口氣,啟寧朝皇帝施禮,“兒臣見地父皇。”
皇帝冷哼一聲,很是生氣的道,“你眼裏不有我這個父皇?朕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聽皇帝這麼一說,啟寧已經清楚這事十之八九是同海棠芯有關,而李江只不過是被了壯丁或者臨時留下來而已,如此甚好,起碼他們的聯盟關係依舊是堅實而安全。
啟寧趕緊的跪到在地,“父皇息怒,你指的應該是海棠芯之事吧?她確實是兒臣的救命恩人!有恩不報枉君子,而且她孤身一人,生活條件實在艱苦,又遭強盜欺負,抽以兒臣只能把她接到宮中。父皇,你是不瞭解她,她人特別的勤快又利落,做我書房的丫鬟再合適……”
說到海棠芯,啟寧的心裏就激動,這話速即快又有些興奮的感覺。
可是啟寧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帝已經不耐的且怒不要遏的打斷他的話,“住口,且別說她對你是有什麼樣的恩情,你的身份如此去說一個鄉下來的孤身姑娘,合適嗎?”
李江只在一邊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皇帝的態度他基本明瞭,看這樣子,他們父子之間肯定要有一場明槍暗箭的爭鬥的,他需要做的是從中幫著啟寧斡旋,但又不能讓皇帝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啟寧只得依舊躬著身子,頂著皇帝的雷霆之怒,低聲的辯駁,“可是兒臣對於別人的滴水之恩尚不敢忘,海棠芯姑娘是兒臣的救命恩人,她用僅的食物供養兒臣半個月之久,這樣的恩情如果不報,只怕兒臣會遭天譴。”
聽了啟寧的話,李江也不由得在心裏暗暗的搖頭,爲了個海棠芯,太子竟然一改以前的行事風格不說,還竟然找出這樣的理由來,真是令人難以想象。
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在什麼朝代也實在是大有道理!
皇帝的臉色已經有些鐵青,“混賬!大丈夫做事難道要如此的沒有氣度?你可知道你肩上擔著的是江山社稷的希望?”
如此的責罵,於太子而言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啟寧匍匐在地,不敢再出言相辯。
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李江這才插話,“陛下,能容老臣問太子殿下幾個問題嗎?事情總是要先把真相搞清楚,才能說如何處理纔會妥當。”
皇帝胸口起伏得厲害,當即應允下來,“好,太尉,你來問他,你來評理。”
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作為父親,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大事,可是作為皇帝,他又擔心兒子太強,風頭蓋過自己,畢竟皇上和太上皇可完全是兩個概念。
李江這才凝神望向啟寧,中肯的問,“太子殿下,那個姑娘的身世可清白?家裏還有何人?她是如何救了殿下的?太子殿下又是被何人所傷?”
問題問得很倒位,如果能弄清楚,就知道海棠芯是不是故意來騙啟寧,而啟寧是不是爲了胡鬧而編造了什麼理由。
皇帝點點頭,這李江邏輯思維的條理足夠清晰,提的問題又很到位,他根本沒有想到他和啟寧之間會有什麼私下的聯絡。
耐住性子,啟寧除了他對海棠芯的愛意,以及他們二人在神界裡的過往,其它的都幾乎講得很清楚,可是他並沒有多說自己是被誰害得差點丟了性命的,而是把觀注點放到了海棠芯的身上。
皇帝和李江聽後都陷入到沉思之中,當然皇帝知道是誰如此殘害的啟寧,可現在卻不能再深究此事,因此對於海棠芯的關注度自然就減輕。
而李江當然也知道啟寧被害之事,只是這事茲大,他得要皇帝的態度纔好向下說。
皇帝沉吟半響過後,沉痛的說,“你被害之事,怎麼一直不對父皇提起?你自己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他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代過此事,話鋒一轉,“事情怎麼會那麼巧,一個村姑怎麼可能會有能力救你?你不要再中了別人的什麼圈套。”
如果不是啟寧有著原來的記憶,他或許根本就不會同海棠芯相識,一切的主導者就是他本人,當然明白這一切肯定不會有什麼陰謀的,只是奶奶的身份真的值得去探究一下。
“謝父皇關心,兒臣一定謹慎行事。”啟寧感覺到皇帝雖然不想他繼續講被害之事,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對他也是關心的,而且態度有所緩和,趁熱打鐵的繼續求情,“當時是兒臣身受重傷偶然看到海棠芯姑娘的,事後也有派人查過她的底細。”
聽到這裏,李江突然插話,“殿下,如果感覺這姑娘真的沒有問題,或許可以緩緩的用其它方式報答她,比如單獨給她置塊府地什麼的。”
真是過份得很!啟寧簡直想要頂撞李江,這種時候,如果他能幫他說句話,哪怕不幫他說句很中立的放在,事情很可能就立刻解決的,可他卻……
皇帝點點頭,“李愛聊講得有理,太子啊,這事兒你做得實在有欠妥當,你是國之根本,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的。”
就算有再多的眼睛盯著,就算有再多的困難,啟寧也不會退縮,如果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要這萬里江山又如何?何況他博巖進入這輪迴之道,在人世間走這一遭,本就是爲了尋找千凝的。
所以他執著或者說倔強的堅持著,“父皇明鑑,此等大恩,如果不報答於她,我於心終生不安。”
皇帝不由得嘆息,“為君者最忌用情致深,你要儘量摒棄自己的私情,不能太專情,要博愛,這是君之道。”
這話讓啟寧一陣的心酸,他想起在天庭的日子,天帝向來也是要求他以大局為重,可誰知道他內心裏真正的需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