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趙麟應朋友之約外出。

    風葉又來挑釁，指著剛要外出的樂明，“今天師父不在，師姐師弟之間比一下，怎麼樣？”

    綠珠最為乖巧，早就搬來桌椅。風葉悠閒地坐著，翹著二郎腿喝茶。

    綠珠笑道：“樂明少爺先和鶯小姐比。”

    風葉朝地上啐，“他算哪門子的少爺？根本就是個畜生。”

    此時樂明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徑直往屋裏走。

    風葉見辱罵沒用，大為不高興。

    趙鶯攔住樂明，挑釁道：“我爹一直誇你很有天賦。難得我爹外出，不敢和我比一下嗎？是怕被我打哭嗎？”

    樂明轉過身，冷漠地掃視風葉和綠珠，點頭。

    風葉想到馬上就能看到樂明被教訓的場面，激動地喊出來。

    趙鶯和樂明相距十多步，都以輕鬆的姿勢站定。

    綠珠擅自做主，“開始！”

    趙鶯右手握在劍柄上，笑道：“師弟，得罪了。”

    她剛要拔出長劍，臉就被一股風砸得生疼。

    樂明手握長劍，劍尖抵住她的咽喉，眼神冰冷。

    趙鶯不確定他是否會下手，冷汗直流。他哪怕再往前挪動一絲，長劍就會洞穿她的咽喉。

    風葉僵坐著，綠珠也嚇得說不話來。

    樂明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以後別惹我。”

    他收劍入鞘，轉身回屋。

    少年將一根枯枝扔進篝火中，“所以，你判定他不會來救你。”

    趙鶯點頭，“自那天我擋住他刺向風葉的劍後，兩年了，他只和我爹說話。其他人對他來說，就像是不存在。試想一下，一個和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近十年的人，看到你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什麼感覺？”

    少年笑而不語。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射下來時，趙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來者穿著土灰色粗布衣服，手持一把在市面上很容易買到的劍，自遠處緩緩而來。從表情步態來看，不像是救人，更像是早晨散步，從這裏路過而已。

    少年驚喜地喊道：“你終於來了。你能打贏我，我就放她走。”

    樂明盯著少年，冷淡地說道：“要麼放人，要麼死。”

    少年愣怔一下，反而更是高興，“好，好。”

    無妄從行李中取出一把長劍，恭恭敬敬地遞給少年。

    趙鶯看到鑲嵌在劍鞘上的一排五彩寶石，推測這定是一把名劍。

    劍術實力相差不大的兩人交鋒，自然是那個手持好劍的人勝算大：兩劍不可避免地互相劈，質量差的劍很容易折斷。

    樂明手中的劍是風城一個不起眼小鐵鋪打造的，和鐵片差不多。

    少年拔出長劍。長劍在陽光照耀下，如一汪秋水。

    他頗為興奮，對樂明說道：“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可以和你換一下劍。我照樣就贏你。”

    樂明充耳不聞，和他擦肩而過，依舊緩步走向趙鶯。趙鶯看到他那死水般的眼神，莫名有幾分慚愧：過去對樂明的惡言惡語和惡意捉弄都涌上心頭。樂明會今天這樣，她難脫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