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小孩兒抬起頭，嘴上血糊糊的。他朝這兩個陌生人如野獸般呲牙低吼。

    趙麟緩步往前走。野獸小孩兒嘶吼著如狼般四肢奔跑，衝過去。

    野獸小孩兒往前一撲，咬向趙麟的咽喉，卻被抱住腰部，嘶吼著舞動四肢，但總夠不著趙麟。

    趙麟突然將野獸小孩兒拋到半空中。野獸小孩兒驚慌地叫，被趙麟接住，又被拋到空中。

    趙麟像在玩一個小球，拋起來，再接住，再拋起來。

    如此十多次，野獸小孩兒手足無措，發出小鹿般的哀鳴。趙麟將他放下。野獸小孩兒頭昏腦漲，有氣無力地倒在地上。

    趙麟從包裹裡掏出一件外套，將野獸小孩兒包住。野獸小孩兒困惑，但無力掙脫。

    趙麟拉他起來，扶著他的手，讓他兩腿站立。野獸小孩兒面露恐懼，努力幾次才勉強站住。

    他們將野獸小孩兒帶出森林，花兩年時間才把野獸小孩兒變成一個人。趙麟為他起名為樂明。

    某年的夏天，酷暑難耐，小孩兒多在小河邊玩耍。

    那天傍晚，趙鶯和樂明帶著米和蔬菜回家。

    一個小胖孩兒看到樂明，笑著對夥伴們說道：“他就是那個畜生。”

    他說著，還趴在地上學。

    其他小孩兒都笑著朝樂明喊道：“畜生……”

    樂明臉漲得通紅，將蔬菜扔到地上，衝過去，掐住小胖子的咽喉，將他按在地上狠揍幾拳。

    其他小孩兒衝上去幫忙，但跟本不是樂明的對手。樂明下手不知輕重，拉到誰就對誰拳打腳踢，打得這群小孩兒哭著逃跑。

    這時，那個小胖子起身，氣吼吼地要打樂明。樂明先朝他肚子狠狠地一腳，拽著他的頭髮就跳進小河，把小胖子的頭摁進水裏。

    趙鶯當時站在旁邊，暗笑：樂明這次可要被罰了。

    但她看到河裏咕咕冒泡時，意識到不妙，連忙跳進去，拉開兩人。小胖子已經人事不省。

    幸好她跟隨父親闖蕩多年，熟悉各種救治手段，好一番折騰才把小胖子救醒。

    沒過多久，一群農人跟著那幾個被揍的孩子，拿著鋤頭、叉子、扁擔氣勢洶洶地圍過來。

    “說你兩句畜生怎麼了，你不就是畜生嗎？”

    “從小就沒輕沒重，你是想打架還是殺人？”

    ……

    大人們指著樂明破口大罵。那幾個被揍的孩子見有大人撐腰，或者指著樂明罵，或者學動物在地上爬。

    趙鶯看到樂明緊攥著的拳頭，心中不安。

    果不其然，樂明雙眼血紅，跑到附近的賣豬肉鋪，搶過明晃晃的刀，衝到人群裡。

    畢竟是趙麟的徒弟，這群鄉民根本不是對手。樂明就如在羊圈裏逞兇的猛虎。慘叫聲連連。二十多個人倒在血泊中。

    趙鶯上前阻止，剛出手就險些被樂明砍掉頭，嚇得躲到遠處。

    五六十個鄉民四散逃跑。樂明提著刀在後麵追。憑藉在森林裏多年的捕獵經驗，他輕易找到每一個辱罵他的人，連那些小孩兒都不放過。

    趙麟親自來才制止住發狂的樂明。

    幸運的是，大夫們說沒人死亡。賠償的一大筆銀子，是城主替趙麟付的。城主也藉此機會，讓趙麟收自己的兒子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