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歡喜不已，“好奴才，坐下吃飯吧。”

    樂明坐下，碗恰好落在他面前。

    吉雅隨手又扔過去一根羊腿。

    兩人酒足飯飽，在帳篷裡稍微歇息一會兒，便到外面賞景。

    賞景，是吉雅的說法。

    吉雅坐在蒙古包附近，樂明站在她身後。

    “你看，天空乾淨得像是水洗過似的，湛藍和潔白相映襯。神鷹在空中翱翔。高山就像是支撐天空的柱子。遍地花草就像是彩色的毯子。一望無際，賞不完的美景。”吉雅用力地呼吸，“空氣也很乾淨。稍微呼吸一下，全身全是力氣。”

    她回頭看向樂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草原上的人之所以比你們中原人身強體壯，正是因為生活在這種地方。天高地廣，一望無際，我們纔會心胸開闊……”

    樂明不語。

    吉雅有點兒急了，“你怎麼不說話啊？像頭呆牛。”

    “你沒允許我說話。”

    吉雅嘆一聲，“你真是呆啊。我和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說吧。”

    “老天並不偏愛某個地方的人。上天創造的天地，每一處都有獨特之處。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每處的人都有獨特之處。”

    吉雅不高興地擺手，“算了，你這個人根本不適合當奴才。連順著說的好聽話都不會說。”

    “你真是慧眼啊，會識才用才。既然我不適合做奴才，你當然就不會再把我當奴才看。”樂明含笑道。

    吉雅愣怔一下，旋即笑道：“你這人真是比狼還狡猾啊。其實啊，我只是和你玩笑而已。像你武功這麼高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被我制伏。算了，我讓他們再搬張椅子。”

    這時，一個壯漢拉著一個破衣爛衫的身上髒兮兮的小女孩兒走過來。

    小女孩兒往後墜，被壯漢扯著，雙腳在地上滑，留下兩條痕跡。

    壯漢轉過身，圓蹬兩眼，舉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她身上。本就破爛的衣服被打爛，在小女孩兒背上留下血淋淋的傷口。

    小女孩兒並沒有哭泣，拽住壯漢的手，用力地咬下去。

    壯漢大怒，將小女孩兒推倒在地，舉起鞭子狠抽一頓。

    小女孩兒渾身鮮血，但咬著牙一聲不吭。

    壯漢覺得不解氣，乾脆跨坐在小女孩兒身上拳頭如雨點。

    “你不去攔住嗎？”樂明建議道。

    “這小孩兒一定是去年冬天搶來的。她一定不甘心。這在草原上是常事。你習慣就好了。”吉雅瞅樂明一眼，像是看到沒見過世面的叫花子。

    “是啊。一句習慣誰都會說。假如你是這個孩子，你還能說一句習慣嗎？你不過是命好。”

    “我是這小孩兒，一定會乖乖地認命。這是草原上的規矩。”

    樂明輕笑一聲，“我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要被人追捕？應該是犯草原上的某條規矩了吧？你怎麼不認命？”

    吉雅臉猛地一紅，欲言又止。

    樂明本想出手，但轉念一想，決定還是把這個機會讓給吉雅。

    過了一會兒，吉雅陡然起身，大聲喊道：“快點兒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