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不語。

    木小云端起一杯茶，遞給樂明，“以曾經的主人來說吧，他當初買下我，救了我家人的命。雖說也是為把我從小教導成他想要的小妾，但難道能說他只是為滿足一己私慾嗎？”

    她將頭髮往後挽，“明少爺，世上你這種純粹的人幾乎不存在。你生氣，是因為我說破你的心事，也可能是被關心而惱怒。你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這種關心，怕受到傷害。”

    樂明抽出長劍，指著木小云的咽喉，冷冷地說道：“你是想說我對你產生感情了嗎？你猜一下，我會不會殺你。你猜對了，我就殺掉你。”

    木小云從樂明的眼神和語氣裡感覺不到一絲感情，如置身於冰窖中。

    “你最大的毛病是自作聰明。從現在開始，我再看到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你。”樂明將長劍緩緩往前挪動。

    一串血珠從木小云脖子上滴落。她小心翼翼地往後退，起身，哭泣著跑出去。

    一會兒後，趙鶯火急火燎地衝進來，質問樂明道：“木姑娘怎麼哭著走了？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樂明不理睬她，看著木小云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

    趙鶯看到滴落在木地板的血滴，氣憤地說道：“你真不是人啊。她掏心掏肺對你……”

    樂明猛地起身，抽劍一揮。

    噹啷！木釵掉在地上，一撮頭髮緩緩飄落。趙鶯披頭散髮。

    她愣怔一下，隨即回過神，指著自己的咽喉，吼道：“來呀！你來呀！”

    樂明收劍入鞘，又坐回窗邊。

    呸！趙鶯氣惱地啐到樂明頭上，氣急敗壞地走出屋子。風葉和綠珠站在門外偷聽，險些被趙鶯碰到。

    趙鶯瞪他倆一眼，“什麼時候養的壞毛病，學人聽牆根？”

    綠珠忙岔開話題，“木小姐究竟去哪兒了？”

    趙鶯略一沉吟，“應該是回去了。”

    風葉頓時來了興趣，興奮地說道：“好啊，本少爺就到風月場所玩玩吧。”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風葉右臉頰紅腫。

    趙鶯瞪著他，惡狠狠地說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打爛你這張嘴。”

    風葉剛要逞威風。

    啪！又是響亮的耳光。他左臉頰出現鮮紅的五指印。

    風葉不敢說話，低下頭。

    綠珠忙勸解道：“鶯小姐不要急。少爺向來喜歡胡說，你別放在心上。當務之急，是儘快把木小姐找回來。”

    木小云從未給他們提起過在哪個風月場所。他們只得一家家去找。

    隨城共有五家：滿春院、怡紅樓、群仙院、快意閣、蘭香樓。

    因風家祖訓，風城沒有風月場所。風葉初到隨城，早就想去快活一番，但礙於趙鶯的管教，一直有心無膽。

    這次他得以藉着這個機會前往，當然格外積極。到滿春院後，他才知道姑娘們都另有名字，就花大錢價錢把姑娘們都叫出來。

    濃妝豔抹的姑娘們排成一排，對著風葉搔首弄姿。

    風葉心裏癢癢，但顧及到趙鶯在旁，只好裝作一本正經。

    “沒有。”趙鶯失望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