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帥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白衣書生讚許地看著周元帥，“好，好，軍隊在您這種人手中，晚生放心。”

    他說罷，轉身離開。

    李太師朝樂明一努嘴。

    樂明會意，眨眼間衝到他面前，“是誰請你來的？”

    白衣書生微笑道：“以你的能力應該算是當世一流劍客，你該不會不懂刺客的規矩吧？”

    樂明頗為不屑，“我纔不在乎什麼狗屁規矩。江湖上的規矩允許買兇殺人，兇手按規矩還不能出賣幕後黑手。對不起，我不承認。江湖上說起你是個響噹噹的刺客，好像有多了不起。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兇手。村頭賣豬肉的老王和別人吵架，一時沒控制住，就提刀殺死對方。在我看來，你和賣豬肉的胖老王沒什麼區別。”

    白衣書生氣惱地吼道：“說這種無聊的話，你將江湖人置於何地？”

    樂明冷哼一聲，“狗屁江湖人。不過是一群舞槍弄棒的流氓，說得多有名。呸！”

    白衣書生氣得渾身發抖。

    “還撫琴，還請喝茶，還談什麼你放心。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個靠殺人為生的混蛋……”樂明不停地罵。

    白衣書生臉鐵青。

    周元帥覺得這是李太師教的，就看向李太師。李太師微笑著向他點頭。唐月則捂嘴笑。

    白衣書生上前一步，“你已經把我侮辱得體無完膚，來吧，還是殺死我吧。”

    樂明一把掐住他的咽喉，將他提起來。

    白衣書生雙眼瞪大，想掙扎卻沒有力氣，心中恐懼萬分。

    樂明隨手將他拋到地上，踩著他的腦袋，“你說的江湖，不過是把殺人當成榮譽的噁心地方。你們就是一群噁心的人，比糞裡的蛆蟲還噁心……”

    白衣書生喘勻氣，問道：“難道你沒有殺過人？”

    樂明臉色一變，“迄今為止，我殺過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但從來是別人先招惹我。我為自保纔不得不出手。”

    白衣書生被驚人的數字嚇住，上下打量樂明，覺得這個年輕人不是在說謊，頓時頭皮發麻。

    樂明抽出長劍，抵住他的咽喉，“快點兒說，誰是幕後黑手？”

    白衣書生驚訝道：“我這次和周元帥相約，江湖上人人皆知。倘若你殺死我，世人該怎麼議論周元帥，你想過嗎？”

    樂明冷笑，“你知道‘天罰’的仁義禮智信吧？他們都是被我殺的。到現在有半年嗎？江湖上誰還提起他們？在江湖上混的，就像是潮水，退了一波，還有一波。”

    白衣書生垂下頭，不再說話。

    周元帥喟嘆一聲，“算了，放他去吧。我想他已經失去作為刺客的榮耀。”

    樂明收劍入鞘。

    李太師卻好奇地問道：“徐雲以前刺殺的案子，我瞭如指掌。他不可能不會武功。真正的徐雲在哪兒？”

    白衣書生長嘆一聲，“其實，徐雲是兩個人，各有分工。”

    周元帥和樂明已經走到馬車旁。

    白衣書生跪在地上，懇求道：“求你們一定要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