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師點頭，“那是個很怪的老人，即使冬天也是赤膊光腳。我懷疑他給自己吃過什麼藥，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神王長嘆一聲，“他就是我的祖父。聽我爹說，我祖父和族人不能共處，被驅逐出去。自那以後，沒人再見到他的蹤影。很多人都說他已經去世。但也有人說我祖父不是那種輕易死亡的人。如果是他囑咐你要除掉我的族人，我無話可說。”

    “為什麼你祖父和族人不能共存？是因為你祖父比較善良嗎？”李太師猜測道。

    “可能是吧。聽父親說，祖父一直想改掉族人在用毒方面研究的傳統，因此發生衝突，那些族人就合謀配製出強大的毒藥，要誘殺我祖父。但他們知道我祖父是個天才，於是就威脅我爹，讓我爹在我祖父的飯中下慢性毒藥。一段時間後，祖父果然身體發生劇烈變化，頭髮變成紅的。全身燥熱。但奇異的是，我祖父沒有死。族人見殺不死他，就將他驅逐出去。”神王語氣中有幾分悲痛。

    “有人說，其實，我祖父知道我爹在他飯中下慢性毒藥，但被族中其他人傷害我父親，就假裝不知道，吃下我爹遞給他的飯。正因為這樣，族人才會容許我爹繼續住在那裏。也有人說，我祖父暗中給自己吃解藥，但故意配製出只留下性命程度的解藥，也是為我爹考慮。我爹下半生幾乎在無盡的懊悔中度過。在你們的大軍攻進來時，他居然興奮地衝進大火中。也算是解脫吧。”神王感慨道。

    “原來我的老師還有這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很難想象，每天必須若無其事地吃下兒子送來的毒藥，心中是何等酸楚？”李太師感慨萬千。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你做的事就決定著你的以後。你不如把這些村民當做你的族人，算是重來一次。”唐月提議道。

    李太師乾笑道：“我說句臉皮厚的話。你的族人傷害我的老師，我的老師讓我把你們全部除去，也算是因果報應。現在你的過往已經被我毀掉。現在你就按照你祖父的想法，放棄你族人那些歹毒的愛好。”

    神王沉吟一會兒，終於點頭。

    樂明突然問道：“那些被他下毒變成怪物的人，誰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我就用餘生來償還吧。”神王堅定地說道。

    當夜，他們聊得很晚才睡去。

    數天後，那幾個逃走的怪物都被追回來。其中一個遠遠地看到唐月，心安不少，不再掙扎。

    在他們康復之前，為打消眾人的疑慮，就暫且把他們關進籠子裡。每天按時喂藥。

    沒過幾天，藥效就起了作用。那些長毛如秋天的黃葉般脫落。

    李太師就為他們重新編制，讓他們形成一個大的村落。

    一百天後，待一切恢復正常。李太師又領著樂明和唐月踏上行程。

    在路上，唐月笑著問樂明道：“你這次沒機會大打一架，一定很不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