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酷刑
牢房裏再次迴歸沉寂,汝嫣蜷縮在角落,雙臂環繞膝蓋,心情很糟糕,也很複雜。
如果賊老天真要玩死她,有何必多此一舉,製造死亡前的恐懼麼?
還沒等他想明白,牢房開啟,走進一名白面書生,後面跟著不少的侍衛,但不是之前的那撥人。
“帶走。”書生很傲氣,神情也很冷漠,也不解釋,命人帶走汝嫣。
她並沒有反抗,很配合,以為行刑的時間到了。
可她並沒有被押赴刑場,而是換了一個牢房。
一進牢房便被鐵鏈拴住了手腳,吊在空中,書生從懷裏掏出竹簡,在她面前緩緩開啟。
這竹簡不是記載文字用的,上面整整齊齊一排的刀具,不用猜都知道是用來折磨人的刑具。
“聽說你殺了駙馬爺的弟弟,國舅爺的小舅子,年紀不大,膽子不小,就是不知道我這九十九柄蝕骨釘,你能品嚐幾根。”
書生從竹簡中抽出一柄小刀,仔細的修剪指甲,抬頭輕蔑的瞄了一眼汝嫣,能看到他眼底掩飾不住的瘋狂。
汝嫣沒有說話,沒有掙扎,很平靜。
“有個性的小丫頭,先來一百蛇鱗鞭,開開胃。”書生對著身後的侍衛說了一句後,背過身子,拿出些瓶瓶罐罐,仔細在他口中的蝕骨釘上塗抹。
收到命令的侍衛,從旁邊的水缸中拎出一根三米多長的蛇鱗皮鞭,獰笑著對汝嫣說道:“鹽水中浸泡過的鞭子,更有味道,相信你會喜歡。”
說著,抬手就一鞭子抽到後背上,鞭子上的鱗片,打在身上,就像針扎一樣,鑽心的疼,汝嫣死咬著嘴唇,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有個性。”書生沒聽到慘叫,轉頭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吩咐侍衛道:“專往一個地方打,出聲了在換。”
“得嘞。”侍衛應了一聲,揮動手中的皮鞭,每一鞭子都落在後背同一個位置上。
汝嫣當然很疼,可是他的倔強,硬是沒讓她發出一點的聲音,書生聽不到慘叫,十分不滿的從侍衛手中接過鞭子,親自抽打。
一百皮鞭抽完,汝嫣依舊沒有哼出一聲,即便,她已經疼暈了過去。
“這就暈了?丟回牢房裏,趕明兒繼續,暈過去的人,蝕骨釘施展在她的身上,沒有樂趣,這種細皮嫩肉,我一定要慢慢享用。”書生沒了興趣。
汝嫣被長劍刺穿胸口,劍傷還未痊癒,蛇鱗皮鞭剛好就抽在他背後的傷口上,鹽水中浸泡過的皮鞭,打在傷口上,疼的她眼前發黑,咬牙堅持了許久才暈過去。
迷迷糊糊的,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疼,疼入骨髓,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疲憊的雙眼,發現自己趴在稻草上。
老頭蹲在眼前,下巴上雪白的鬍子一抖一抖的,眼珠子都不轉的盯著她,手中的筷子上插著一串饅頭,嘴裏還嚼著半個。
掙扎著想坐起來,胳膊稍微一動,鑽心的疼使得她眼前發黑,差點再次暈了過去。
“小女娃,最好別動,逆鱗蛇皮鞭抽打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這種鞭子抽打過的傷口,容易腐爛又很難癒合,看你這傷勢,那缺德玩意使勁往一個地方打啊,你激怒他了?”
老頭人品雖然不怎麼樣,可醫術真不是吹的,就看了幾眼,連傷口是怎麼造成的都能看的清楚。
坐不起來,汝嫣只能趴著,心存死志,即使是折磨,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老頭見她沒有反應,無奈了說到:“傷口上已經給你上藥了,獨門秘方,不至於叫你的傷口腐爛,還是先吃點吧。”
說著,從筷子上拔出個饅頭遞到汝嫣的面前,見她沒反應,只好將饅頭放在她眼前,自己蹲到汝嫣之前的牆角,嘴裏絮絮叨叨的唉聲嘆氣,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書生是長公主找來的人,她一出天牢,便命人尋來書生,沒說目的,就叫書生好好的折磨汝嫣,只要不弄死就行。
書生折磨汝嫣的時候,長公主卻是急急忙忙的坐著馬車,沒有回府邸,轉道往國師所在的神光臺而去。
雲國的國師,主持雲國皇室的大小祭祀,祈福請願等一系列的事情,在雲國地位超然。
長公主登上神光臺時,國師正跪坐在神光臺中間,嘴裏發出稀奇古怪的語調,雙手合十,看似在虔誠禱告。
整理衣衫後,長公主恭敬在跪在神光臺邊緣,磕頭行禮道:“弟子見過師尊。”
誰都沒想到,她竟然是國師的弟子,況且,公主這般大禮,國師坦然接受。
“打斷為師禱告,何事?”古怪的音調停止,國師平淡的問了一句,身上散發著威嚴,長公主頭都不敢抬。
“啟稟師尊,弟子應該發現了你所說的七彩鴻蒙石,可有些不能確定,特來稟告師尊,請師尊定奪。”
“可是此物?”
國師背對著長公主,右手側面伸出,掌心中有一個閃著七彩光芒的石子,形狀如同淚滴一般。
長公主仔細的瞧了瞧,這次說道:“模樣完全相同,可是,弟子見到的那顆,上面有血色的紋路,卻與師尊的不似相同。”
“已經認主了嗎?這道有些麻煩,為師給你一個任務,無論你用上面方法,定要擁有七彩鴻蒙石的人,心甘情願的親手將它送給你,記著,是送。”
長公主也不知道國師這麼做是何意,卻也沒資格問,領了命令後,告辭離開。
之前給汝嫣送罪狀的幾名侍衛,被長公主阻攔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暗衛總部,將牢房裏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們眼前的年輕人。
此人器宇軒昂,不怒自威,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與衆不同。
他便是五皇子,也是刺傷汝嫣的那名黑衣人,雲國暗衛指揮使,雲歌。
“你說,清韻姑姑阻攔了你們?”
“是的,殿下,長公主親自出現在牢房,並阻攔了屬下。”聽到五皇子疑惑的問話,侍衛恭敬的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是。”
侍衛退走後,五皇子擺弄著窗前的盆栽,若有所思的說道:“清韻姑姑阻攔,她是知道了我的計劃,別有用心呢?還是說,只是個意外呢?”
自言自語一句後,陷入沉思,卻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