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五皇子理清思路，抬頭的瞬間與汝嫣的目光相遇，心神微微有些顫動。

    從汝嫣的眼神中，五皇子看到了冷漠，淡然，狂傲不馴，又彷彿是平靜，自然，超凡脫俗。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複雜而又清澈的眼神，這種目光，彷彿能刺穿他的心底。

    “你為何要斬殺孫縣令，本皇子調查過你，你從小便在孫府做丫鬟，性格懦弱，逆來順受，也從來都沒有修煉過的痕跡，為何會突然便的這般強大？”

    五皇子直白的問出這些話，足以說明，他的心亂了。

    “殺人不需要原因，只是交易，要不是因為不懂得如何聚丹，老孃永遠都不會顯露修為，人是複雜的，有兩種性格不奇怪。”

    汝嫣的話半真半假，順便把小九給他說的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全部告訴了五皇子。

    “這麼說，你殺人，只是問了給你身旁的那少年報仇？”

    “是交易，老孃需要容身之地。”

    五皇子沉默的點了點頭，沒在詢問汝嫣，解釋似的說道：“判你死刑，只是幌子，沒想真殺你，本皇子會想辦法把你從這裏救出去。”

    “不用，老孃有辦法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汝嫣一口回絕的五皇子的好意，她不喜歡這個人，尤其是他說話時自大的語氣，很討厭。

    五皇子沒多說，冷哼一聲，甩了甩衣袖，直接出了房間。

    對他來說，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汝嫣所說是真是假，他心中自有定論，小九全家被滅門的事情，五皇子多少也是知道的，卻沒想到，背後還隱藏著更重要的資訊。

    回去的路上，五皇子坐在馬車裏，心神一直都不能平靜，只要閉上眼睛，腦海裏便會浮現出汝嫣犀利的眼神。

    本想靜心思索有關碧麻散的案情，可心情，卻是越來越煩躁，甚至感覺，馬車裏的空氣，都有些沉悶。

    拉開窗簾，透了口氣，望著湛藍的天空，卻又發現，懸於天際的旭日，就似汝嫣的目光一般。

    收回眼神的瞬間，餘光瞄到一個人，一個坐在路邊攤上吃著豆漿油條的小女孩。

    “停車。”五皇子大喊一聲，侍衛聞言，停下了馬車。

    沒跟侍衛多解釋，叫他們原地等待，獨自往小女孩跟前走去。

    小女孩一手油條，一手包子，盛著豆漿的碗裡，插著一根竹管，時不時的吸上一口，模樣神情很是滿足。

    “老闆，一碗豆漿，兩根油條。”五皇子也點了豆漿油條，順勢坐在小女孩的旁邊。

    在這裏胡吃海喝的，自然就是花玲瓏，用她的話說，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頓都不能落下。

    “小丫頭，點這麼多吃食，一個人在這裏吃？你家大人呢？”五皇子對花玲瓏有些印象，記得抓捕汝嫣的時候，在院子裡見過她，不過，因為是小孩子，並沒有過多的注意。

    可花玲瓏出現在雲都，五皇子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的異樣。

    “我娘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沒想到你這人穿的斯斯文文的，卻是個拐賣小孩的人販子，像你這種道德敗壞，不知廉恥的敗類，小娘不屑搭理你。”

    花玲瓏滿嘴的包子油條，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埋汰，使得五皇子碰了一鼻子灰，心裏徒生念頭，莫不成，黃曆上說，今日不宜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