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玉姑娘……”明遠說到一半便沒了聲，末流皺眉，有些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隨後也愣住了——玉娘不知何時站在那裏。

    明遠輕咳兩聲，只覺得玉姑娘此刻出現實在太過尷尬，不由得撓撓頭：“那個，你們好好聊，我先走了！”

    明遠飛快的離開了，留下末流和玉娘二人乾瞪眼。

    “你喜歡我？”不知過了多久，玉娘這樣問道。

    末流聽了，垂了垂眸，就那麼看著玉娘，眼神依舊是黯淡無光的，但似乎又多了一點什麼東西。

    玉娘只覺得那雙眼睛太過深情，一直看著她，總讓人覺得好像做錯了什麼似的，心中會有一股莫名的愧疚感，她莫名的感覺有些狼狽。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你喜歡我？”見末流沒有迴應，玉娘又問了一遍，她心中莫名有些忐忑，害怕他說出“喜歡”兩個字。

    可能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迴應他的喜歡，於是，便只能選擇逃避。

    然而，末流好似也在逃避一般，並沒有迴應她，依舊在沉默著，緊緊的看著她，看著對面這個，他喜歡了不知道多久的人，末流的心中十分清楚，玉娘不喜歡自己。

    所以即使玉娘十分直接的問出了那句話，他也不敢迴應，沒錯，不敢。他怕如果自己說出了喜歡兩個字，那麼玉娘很有可能會離他而去。

    於是便只能這般看著她，希望她能從自己的眼中得到某些訊息。

    “你知道的，”不知沉默了多久，玉娘再次開口說道，“我喜歡的是司徒靖。”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可我就是喜歡上他了，即使他不喜歡我，甚至還會爲了另外一個女人來傷害我，但這又怎樣？我這一生都只會喜歡他這一個男人。至於其他人……”

    玉娘嘆了口氣，苦笑著：“還是算了吧。”

    末流看著她這般模樣，只覺得十分心疼，原本他的姑娘是多麼的驕傲，多麼的自信，可現在成爲了一個男人，變成這般模樣。

    但他知道，自己並不能改變什麼，可能有些人生來就痴情，比如玉娘，比如他。

    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看向玉娘，即使心中萬般苦澀，但此刻他也只能微笑，末流清楚，現在時機還未到。若是他在此刻表白，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太自作多情了。”末流故意用著嫌棄的語氣，說完還十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彷彿很嫌棄她一般。

    見玉娘皺起眉，末流走上去，摸了摸她的頭，眼中滿是寵溺：“我對你的感情，只是哥哥對待妹妹一樣，絕無非分之想。”

    “真的？”玉娘挑了挑眉，瞥了他一眼，這個人怎麼這麼善變？剛剛還那麼痴情憂傷，現在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當然是真的！”末流連忙應道，又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樣，後退了半步，佯裝謹慎的看向玉娘，“難道，你喜歡我？我把你當妹妹你竟然喜歡上我了嗎？”

    玉娘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本白皙的小臉漸漸變成粉色，看起來很是羞惱，可又有些可笑。

    “亂說什麼呢？我都說了我只喜歡一個男人，那就是司徒靖。”玉娘臉漲得通紅，埋怨的看向對面的末流，抿了抿唇，就知道開這種下流的玩笑！

    “我當然知道啊，但是，不值得。”末流依舊在笑著，只是笑中帶了幾分苦澀，他盡力藏住，不讓玉娘發現。

    “我發誓，我對你只是妹妹的情感，絕無半分逾越。”

    末流再三發誓，玉娘這才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只是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空落落的，即使他再三保證對自己並無半分逾越，但依舊感覺好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你自己好生休息，這麼晚了，就別出來晃悠了，著涼了可就不好了。”末流笑了笑，眉目間又添上幾分深情，本想抬手揉揉玉孃的頭髮，但又擔心她誤會，便又將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

    玉娘垂眸，沒有搭理他，徑直走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她十分清楚，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她卻並不開心，似乎在期待著另一個回答，而不是這一套所謂“我對你只是妹妹”的說辭。

    見她走了，末流也嘆了口氣，這下明遠也早就跑遠了，原本打算和他徹夜長談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了，但此時此刻，自己一個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的。

    末流並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等著玉孃的背影消失不見過後，來到了明醫的房裏，出乎意料的，明遠竟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