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當頭潑下一盆透心涼的冷水，江楓瞬間清醒了不少，他取出錢夾，把賬結清了，才搖搖晃晃往外面走。

    別人是借酒澆愁，他是愁上加愁。

    言豫收了錢，欲言又止，這人應該是和餘火認識的吧。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看他那表情怪失落的。

    看著江楓搖搖欲墜的身影，他還是開口提醒了，“要不要我找人送你，你狀態好像不是太好。”

    他們清吧十分人性化，爲了防止出事，有專門的人，可以幫忙送那些醉酒的人。這條規定，是老闆親自定的，據說是爲了少染些事情。

    江楓抬起眼，原本滿含醉意的雙眼，瞬間變得凌厲，只那麼掃了言豫幾眼他又低下頭了，旁若無人的走了出去。

    言豫嚇了一跳，剛纔那眼神太嚇人了，安慰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他收起江楓用過的杯子，開始繼續擦拭。

    只是心裏忍不住唸叨了一下餘火，那個熱情洋溢的女孩子。

    他還記得認識餘火的那一天，跟往常一樣，並未認識到那天有什麼不同。早早的換上店裏的衣服，進了裡面的吧檯。

    那天店裏人少，餘火跟她朋友進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了。

    還以為她們會坐在大廳，誰知道餘火徑直走來了吧檯，一人要了一杯酒精含度低的酒。

    他給餘火她們倒了半杯酒，一邊擦拭杯子，一邊聽她們聊天。

    突然餘火轉過頭，誇了他一句：你調的酒真好喝。

    言豫的手裏的杯子差點掉下去了，誇過他酒調的不錯的人不在少數，但像餘火這麼直接，眼裏滿含讚賞的，卻不多。

    他害羞的又給餘火倒了一杯，他剛調的酒，餘火眯著眼睛，輕輕的嗅了一下酒杯，才抬起高挑的下巴，抿了一小口。

    這一串動作做下來，餘火旁邊坐著的小白都驚呆了下巴，說不出話來。

    言豫還在回憶，小五又進來了，他在吧檯轉了一圈，敞著大嗓門問道，“言豫，我之前放這的酒呢？”

    “什麼酒？”

    “就我上次喝那個。”

    “我不知道，你自己找找吧。”

    小五蹲下身子在櫃子裡看了一下，沒有找到，他嘟囔著走了出去。

    言豫被小五這麼一打岔，也沒有心思在想什麼了。

    反正他跟餘火，不過就是一場夢裏邂逅。

    夢醒了，餘火繼續做她的女學生，他繼續做他的調酒師。

    只是，真的是邂逅嗎？

    ——

    江楓提著粥推開病房的門，烏眠已經醒了，纏著紗布正躺在床上，眼睛都不眨的盯著蘇寒。見江楓進來，烏眠伸出纖細的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江楓小聲一點。

    江楓放輕了腳步，“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頭暈？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烏眠搖了搖頭，“還好，讓你擔心了，不好意思。”

    江楓無奈的笑了一下，小眠總是這樣跟他客氣。他側了一點身子，看見在了趴在床邊蘇寒。

    只有他在這樣的地方，也能睡得這麼香。烏眠順著江楓的視線看過去，解釋道，“他昨晚沒有休息好，反正沒事，就讓他多睡一會兒。”

    “嗯。”江楓把粥放到另外一邊，開啟好遞給烏眠，”順路買的，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先喝點粥。”

    烏眠接過粥，江楓升起床上的餐板，讓小眠把粥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