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破壞
師傅見店主如此執著,便點頭答應了,隨後又說道:“要有一個通靈的媒介。”
店主不解,質問道:“什麼媒介?”
“一個活人。”
“活人?”
師傅點頭,店主突然想到那個假道士,現在正在店裏的柴房昏睡不醒,既然是需要一個媒介,不如就用此人。
“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師傅聽聞之後,立即雙眼放光,問道:“何人?”
店主引著師傅到柴房去了,果然大老遠就看到了一個人躺在柴房的柴草堆裡,靠近看時,纔看清楚,竟是那個假道士。
“用他?”
李晚舟有些疑惑地看著師傅。
師傅笑著說道:“無礙。”
柴房裏異常昏暗,外面的天穹上,掛著一彎明月,明亮萬分。
“現在開始?”
李晚舟瞧了師傅一眼,師傅點了點頭,說道:“現在開始。”
李晚舟將柴房佈置好,並不怎麼大的空間裡,霎時多出了許多的法器,有擺了一圈的蠟燭,李晚舟將這些蠟燭全部都點燃,而後在柴房裏面上了香,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纔將布袋裡面的通天犀粉末拿了出來。
乍一看上去,這粉末是水泥色的,一點也不出眾,但是點燃了之後,竟然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實在是與衆不同,與此同時,還伴隨著異香,不同於普通的香味,這香味似能夠嗅到人心裏去,讓人失去心智似的。
“師傅,已經準備好了。”
李晚舟將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等候著師傅施法。
店主從未見過如此陣勢,半晌都未曾反應過來,師傅朝著店主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店主坐過去。
店主坐在了假道士對面的位置,朝著師傅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師傅點頭,吩咐道:“你現在閉上眼睛。”
店主緊接著將眼睛閉上了,而後師傅口中便唸唸有詞,念着一些咒語,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面前的煙霧突然開始凝結成一個人影,而後馬修便出現在了店主面前。
師傅朝著李晚舟使了一個顏色,二人紛紛走出去,房間只剩下店主和馬修二人。
“米修,是你嗎?”
那魂魄點了點頭,房間裡的煙霧越發濃郁起來。
傳聞中這通天犀粉末燃之有異香,沾衣帶與鬼通,果然如此。
“是我。”
米修朝著店主望去,開口問道:“你找我?”
“是。”
兩個人正說著,外面突然狂風大作,緊接著房門就已經被狂風吹開,轟隆一聲將門撞擊在後麵的牆壁上,柴房裏麵的拉住在風的作用下,開始搖曳著。
店主皺眉,心中已知不好。
“不要讓蠟燭熄滅。”
米修叮囑店主,店主當即起身去關門,但是為時已晚,那小鬼已經幻化成一縷風,凝結著黑氣,環繞在假道士的周圍,很快地假道士就已經被這團黑氣吞噬了。
“糟了。”
米修暗叫一聲,而後衝着店主說道:“護住真身。”
所謂的真身,便是現在米修的寄居之所,也就是這個假道士的真身,店主當即朝著假道士跑過來,已經顧不得身後的那扇大開的房門。
見黑氣中有一張極為醜陋的臉,朝自己做著猙獰的表情,店主當場嚇得顫顫發抖,險些昏厥過去。
“不要怕,它不敢拿你怎麼樣,人的身上都是有火氣的,可以抵禦鬼。”
店主聽聞米修如此說,顧不得三七二十一,護住假道士的身軀,朝著那小鬼咒罵道:“混賬東西,滾開,快給我滾開。”
李晚舟聽到柴房有聲音,朝著師傅說道:“不好,柴房有動靜。”
二人正朝著柴房趕去,腳步匆匆,殊不知老人已經提前到了柴房了,見到米修的魂魄,哈哈大笑,開口說道:“這次你跑不掉了。”
米修深知這次怕是無力迴天,果不其然,老人雙手一揮,方纔正燃燒的通天犀粉末早已經被破壞,無黑一團,成為黑泥一般的塊狀物體。
短短几秒鐘功夫,老人已經竄到了假道士身後,手中有烈火竄出,直接燃燒了假道士的衣服,很快地,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皮肉的燃燒香味。
“糟了。”
李晚舟剛走至柴房外面,便已經見到火光沖天,整個柴房都已經燃燒起來了,不等李晚舟反應過來,師傅便已經衝了進去。
衝進去時,已經遲了,米修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假道士的真身也已經被破壞了,通天犀粉末,也已經被毀壞。
店主驚慌失措的從火光之中鑽出來,雙腿顫抖著,朝著李晚舟叫嚷著:“有鬼,有鬼啊。”
李晚舟讓那店主坐在一旁冷靜,而後和師傅對視了一眼,方纔因為不想要打擾他們二人,才特地走遠一點,不曾想,竟然給了老人和小鬼可趁之機。
“師傅,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我們現在只好是順其自然了。”
“你是說?”
“通天犀粉末,現在已經被毀壞了,而且米修出現的時候,假道士的真身已經被毀壞,這老頭做事情,可真是夠絕的。”
李晚舟長嘆一口氣,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猶豫半晌,才終於朝著那店主說道:“你可見到什麼了?”
“鬼,一團黑影,還有一張臉,一張奇醜無比的臉。”
李晚舟面色難堪,看樣子,這次不光是老人前來,與之同來的還有小鬼。
“小鬼也來了?”
師傅面色也跟著難堪起來,說道:“敢一再挑釁我的耐心,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有什麼天大的本事。”
“早就應該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們了。”
李晚舟快步走到了店主面前,將店主從地上拉扯起來,說道:“裡面的蠟燭全部都滅了?”
“方纔門被吹開了。”
“根本就不是被風吹開的,是小鬼來了,那小鬼早就已經想要破壞了。”
店主面上猙獰,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半晌才終於說道:“該,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