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老馬說了聲謝謝。

    老馬衝我點了點頭，表示這麼做也是爲了他自己著想。

    隨即，老馬便要轉身離開。

    看著老馬那離去的背影，我的腦海裏麵居然不禁出現東方嫣然的身影。

    不知為何，我總有一個直覺，我和東方嫣然的認識絕不僅僅只是一個萍水相逢，這興許是上天特意安排的。

    想到這裏，我強烈地想要知道自己和東方嫣然之間具體的淵源。

    打定主意後，我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師父的面前。

    “師傅，我有事要問你。”

    見我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正坐在椅子上面悠閒自得曬著太陽的師傅皺著眉頭道：“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這些壞習慣怎麼都還沒有改掉。平日裏，為師是怎麼教導你的，無論遇上什麼事情都要保持冷靜，切莫如此慌慌張張。”

    我麵露尷尬，連連跟師傅道歉著，“對不起師傅，徒弟只是有一個疑惑自己解不開，想要你幫幫我。”

    師傅明白我的來意以後，雖然翻了個白眼，對我的行為表示不屑，但他也沒有繼續在這上面難為我，而是緩緩起身，來到我的身邊，仔細地打量著我。

    “師傅，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感到很不自在。”

    師傅“呵呵”一笑。

    “你小子，我之前還沒怎麼注意，你這次回來和從前相比變了許多啊。”

    我不知師傅為何會這麼說，只是嘆了口氣表示，我還是從前的我，並沒有什麼變化，是他老人家想得太多了。

    沒想到，經過一番打量以後，師傅卻堅決否定我的話。

    “不，我沒有想多，你跟從前相比，多了幾分紅塵的俗氣。”

    這下，我就更加鬱悶了。本來，我是過來找師傅解答我心中疑惑的。現在，被他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弄得我自己都快以為，我真的和從前有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可仔細想想，無論如何，沒有人比我自己更瞭解自己，師傅那麼說八成是以為我有事在瞞著他。

    所以才故意說出此話來撬開我的嘴。

    雖然，我的確有事沒有告訴他，但我認為，那些事情一點都不重要，對於我接下來想要請教師傅的問題也毫無關係。

    想到這裏，我壯著膽子，昂首挺胸地對師傅講道：“師傅，你就別打趣我了，我過來是真的找你有事的。”

    見我一副哀求的模樣，師傅也不再繼續難為我，他重新在椅子上面坐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慢吞吞道：“行了，有話就快說，你師傅我的時間很寶貴。”

    見師傅終於肯靜下心來聽我說話後，我毫不拘束地在他對面坐下。

    接下來，我努力讓自己保持一副平靜鎮定的語氣道：“師傅，我想知道，我和東方嫣然為何會相遇。就那麼巧，她的體內有一條巨蟒，為他摸骨的人就是我，最重要的是…”

    話說到後面，我越發不知應該如何繼續下去。

    “說啊。”師傅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他那樣子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正在聽說書先生講什麼天下奇聞。

    我端起桌上的茶水就放進自己的嘴巴，猛烈地一灌，然後一飲而盡。

    “最重要的是，我在替東方嫣然摸骨的時候，她體內的氣息竟然讓我有些莫名的熟悉感，雖然並不強烈，但我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

    聽完我的話後，師傅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要一眼將我看穿。

    我被他那直視的眼神瞬間弄得有些心虛。

    “師傅，你今天很奇怪啊，從前，你都不是這樣的。”我沒好氣地向師傅發泄著我心裏面的不滿。

    豈料，師傅卻呵呵地笑了起來。

    “所以你認為，你和東方嫣然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的淵源是不是？”

    “是。”我下意識地吐出這麼一個字。

    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這麼說相當於在無形之中讓師傅發現了一些事情。

    果然，聽完我吐出這個字以後，師傅生氣地拍著桌子，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你為什麼會認為你們之間有淵源？是因為你知道自己是龍骨了吧？”

    我點頭道，“師父，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有替自己摸骨，我是龍骨。而東方嫣然體內的那條巨蟒也即將要化作一天神龍，為什麼偏偏要我遇上？”

    師傅嘆了口氣，他滿臉的不可置信，“為師猜測得不錯，你當真有在替自己摸骨。”

    “怎麼了師傅，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怎麼又扯到這上面來了。”

    意識到師傅下一秒就會衝我發火，我立刻轉移了下話題。

    師傅點點頭，“行吧，我就實話告訴你，天機不可洩露。”

    隨即，師傅再次變臉道：“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你怎麼能夠替自己摸骨，臭小子，你這麼做是犯了咱們摸骨術業的大忌啊。”

    “真的。”我也跟著站起了身，“為何你們都這樣說，更何況，這在以前並沒有聽師傅你提起過啊。”

    確定我的確替自己摸骨後。

    師傅連連唉聲嘆氣。

    他對著天空連連抱怨著，“真是冤孽啊，怕什麼來什麼。我之所以不告訴你，那是因為為師熟悉你的個性。越是不讓你去做的事，越是會讓增加你的好奇心。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提前告訴你，說不定還會避免這事。”

    師傅說得沒錯，這的確是我的個性，看他那麼生氣，想來，為自己摸骨的確有些嚴重。

    於是，我只得主動端起桌上的茶壺，朝著裡面倒了滿滿的一杯茶水。

    然後遞到師傅的面前，作勢要給他賠禮道歉，“師傅，對不起，徒弟知錯了，害得你老人家為**心了。”

    師傅接過茶杯讓我先坐下。

    他喝了口茶水後，告訴我，“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你。只怪為師沒有用對方法，真正的責任還是在於為師。”

    我心裏十分感動，師傅對我這個徒弟當真是完全視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他會這麼生氣，全然是在替我擔心著。

    不過，我更加好奇，為自己摸骨到底有什麼害處。

    “師傅，你也是爲了徒弟好。不過換一個想法來看，說不定。這是冥冥之中就已經安排好的事情，我為自己摸骨興許也有上天的道理的。”

    師傅扭過頭看向我，連連點頭，“你說得不錯啊，有些事冥冥之中都是註定的，我們就是去強求也沒用。”

    “那師傅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摸骨的人不能給自己摸骨了？”

    對此，師傅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要求我先回答他一個問題再說。

    緊接著，師傅臉上的表情看著雖然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可他的眼神裡面卻充滿了戲謔和探究。

    接受到他投遞過來的眼神，我又一次騰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看樣子，師傅在我身上又發現了什麼。只可惜，我自己還被矇在鼓裏麵，不知道自己剛纔的話裡面有什麼說漏的地方。

    “師傅，你有話就說好了。現在的你，跟從前真不能比，老是這樣神神秘秘的，弄得我緊張兮兮的。”

    結果，師傅不屑地“哼”了一聲。

    “臭小子，明明是你有事瞞我在先，現在倒數為師我的不是了。”

    我不禁一愣，抬頭對上師傅的雙眸，弱弱道：“師傅，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你少在這裏跟我裝蒜。”師傅繼續道：“我問你，你剛纔說什麼來著，怎麼你們都這麼說，還有誰說過不能為自己摸骨這麼一句話嗎？”

    我那個汗顏，剛纔，還真的說漏了一些東西。

    沒辦法，誰叫我的師傅是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老頭子了。

    在他面前，我大部分時候也只能做個透明人，搞得最後，自己想藏一點秘密都不行。

    “怎麼？不想告訴為師？臭小子，枉費我盡心盡力地教了你那麼久，到頭來，你竟然學會在我面前開始變得不誠實起來了。”

    “當然不是。”我立馬否定。

    並表示，在師傅面前，我從來都是個懂事的人。

    只不過，叫我自己都不知為何，不願意把原因說出來，興許是不想讓師傅誤會。

    “那是什麼？”師傅目不轉移地盯著我，企圖從我的緊張和不安中去尋找答案。

    最後，在師傅的逼問下，我還是如實地告訴了他。

    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為之前在監獄裏麵的時候，我因為偶然認識了一個叫做冷豔菲的女警，她一眼就看穿我的身份。

    也是她警告我，做我們這行的人是不能為自己摸骨的。

    明白事實的緣由後，師傅嘆了嘆氣，“果然，即使有人這麼警告你不要去做，可你最終還是去做了，罷了，你說得也沒錯，這是註定的事情。”

    聽到師傅這麼說，我鬆了口氣。

    但師傅接下來的話讓我面紅耳赤，“那個叫做冷豔菲的女警一定是個大美女吧？”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告訴師傅，人家算是警察局裏麵的警花。

    “警花？那真不錯啊，臭小子，看來，你可是天生的桃花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