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子突然拉著巫哲的手，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眼裏閃著光芒和巫哲四目相對，他淡淡的說道“凌源君曾經說過一個我記了千年的話。”

    “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不管是眼睛看到的，還是耳朵聽到的，鼻子聞到的，身體感應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甚至連腦袋想到的，心裏感覺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真和假本就是一體，你這個人，可以說是真的巫哲，但也可以說是假的凌源君，也許是真的凌源君，也許又是其他人，這誰又能肯定的說你是某一個人呢？”

    “你真的有證據能證明你是真正的巫哲嗎？你知道真正的巫哲是什麼樣的嗎？但你也沒法證明你不是巫哲，所以你認為你是巫哲，我們也認定你是巫哲。”

    “所以別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的。”

    這話傳到巫哲的耳朵裡，他身體一顫。

    一股恐懼在他心裏爆發而出，怎麼都壓不下去！

    那股恐懼不知從何而來，但是瞬間就充斥了他的全身。

    他好像感覺有一萬個人在盯著他，讓他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每個毛孔都被人看到清清楚楚。

    那感覺讓他害怕又憤怒。

    看到巫哲的情緒不對，萬浮春拉了拉醜子，然後開口安慰巫哲說道“你別理他，以前他和凌源君最親近，都被凌源君搞的神神叨叨的。”

    醜子白了萬浮春一眼，倒是也沒說什麼。

    萬浮春拍了拍巫哲的肩膀，巫哲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許久，他感覺自己完全平靜了。

    但是他心裏有個地方還是空了。

    “凌源君，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巫哲開口問道。

    萬浮春看著巫哲，輕聲問道“你想聽真實的凌源君還是別人眼裏的凌源君？”

    “都說一遍吧。”巫哲小聲回答道。

    “在最開始知道凌源君的人眼中，凌源君應該是完美的。”萬浮春開口說道。

    想到那時候的凌源君，她心裏都覺得可惜。

    “他心地善良，對待別人真誠，不管是什麼樣的生命，在他眼裏都會被他平等對待。”青魂說道。

    這是她眼裏的凌源君，也是大多數人眼裏的凌源君。

    “而且他實力強大，大家都說如果沒有那場四界大戰，他有可能會突破王級。”子魂也開口說道。

    所有知道凌源君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所以說，那時候的那個凌源君，是所有知道他的人都會敬重，會羨慕的人。”醜子輕聲說道。

    巫哲點了點頭，感覺這凌源君好像很不錯。

    但接著，萬浮春他們又開口了。

    “但是後期的凌源君，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萬浮春說著，嘆了口氣。

    她跟著凌源君的時間算是第二長的，第一長的是陌雪，所以她也算是親眼見到了凌源君的變化。

    “他變得極其愛好殺戮，雖然他極力剋制，但是有的時候剋制不住，一次就能屠光一座城的人。”青魂也嘆氣說道。

    在凌源君殺戮的時候，他們都在。

    “因為每次都是殺的一個活口都沒有，所以這事一直沒有傳出去，世人都以為凌源君是想要隱退才隱退，他們卻不知，凌源君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看到人就想殺，被逼無奈纔會隱退的。”子魂的語氣十分的失落。

    現在他都還感覺到很惋惜。

    “那時候知道他這個情況的人不多，除了天賜神，就只有我們幾個和千恨，凌源君隱退以後，就把我們都分給了這四個勢力和千恨，然後在天賜神的輔助下，也慢慢的不在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戮之心，好像變得和一開始一樣了。”醜子一臉悲傷的說道。

    “我們幾個都以為，凌源君已經好了，但是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兩個突然就打起來了。”

    “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我們四個都不在他身邊，只有千恨和陌雪還有若雪他們在，所以我們上千年的時間都在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醜子說完，四個靈體一起嘆了口氣。

    這是他們永遠無法釋懷的事情。

    而巫哲聽完這些，腦海裏有很多事情聯合在了一起。

    一個關於凌源君的十分可怕的可能在他的腦海裏冒了出來，揮之不去。